上百位修士将浩气仙门的铜船团团围住,其中仙修魔修各占一半左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自从燕炎无悔成为仙魔盟主之后,一直促进仙修魔修和谐共处,为此还收了一位仙修和一位魔修作为徒弟。
在燕炎无悔的调节下,仙修与魔修之间的隔阂小了很多。
毕竟,都是一个老大了,一直打来打去很不合适。
只不过,修行理念不同的两伙人,总归是难以相处融洽。
仙修与魔修很规整站成两队,互不干涉。
丹仙宗在仙门中很有威望,楚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在场仙修的领头人。
与之相对的是楚鹿的老对手,幽罗门的阴婆。
两人互视一眼,眼神中皆是不屑。
“在下丹仙宗楚鹿,诚心邀请前辈,来丹仙宗做客。”
“在下幽罗门阴婆,诚心邀请前辈,来幽罗门做客。”
阴婆与楚鹿作为元婴境的修士,用“前辈”一词称呼禾灵这个筑基境修士,无疑是自降身份。
让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枯木逢春的疗伤效果折服了他们,所以他们才用前辈一词称呼禾灵,以此表示对禾灵地位的肯定。
二是,禾灵从没自报过名号,他们压根不知道禾灵叫什么……
众人见到自己的“带头大哥”这么礼仪有加,也不敢呆愣着,纷纷朝着铜船恭敬地作揖行礼,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第一次出门的禾灵哪里见过这场面,单独待在船上都能把她吓哭,现在这么多陌生人邀请她去陌生的环境做客,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甲板上,除了一个凹坑外,就只有“老太监”杜无一人。
杜无缓缓升空,直到与众人站在同一水平高度才停下上升的趋势,语气委婉地拒绝了众人的邀请。
只不过,无论是楚鹿还是阴婆,两人没有退让的意思,自顾自地重吟刚刚的言辞,再次向禾灵发出邀请。
“在下丹仙宗楚鹿,诚心邀请禾灵前辈,来丹仙宗做客。”
“在下幽罗门阴婆,诚心邀请禾灵前辈,来幽罗门做客。”
杜无那张枯竭的脸庞,露出几分冷漠,毫不收敛地展示自身元婴中期的修为,眼神阴冷地扫看四周悬浮而立的众多修士。
一时间,不少筑基境和金丹境的修士感受到杜无的目光,心中发怵,纷纷退离此地。
他们只是来找禾灵治疗断肢的,可不想招惹一位元婴修士。
每个元婴老怪少说也有着几百年的人生经历,奸诈狡猾是他们常态,就好比,被柳念糊弄得自断手脚的这群人,基本全是元婴境以下的修士,可见心性差别之大。
楚鹿与阴婆这两人虽然表面上礼仪有加,但他们无非是借着礼拜的名义,想强行将禾灵带走。
毕竟,一个拥有血肉再生法术的药师,价值根本无法估计。
杜无自然看得出这点,所以他才会直接展露自己的元婴境的修为,以此来驱散部分修士。
摆在杜无面前的,还有十几位修士。他们这些人之中,最低的也是元婴修士,无一都是硬茬子。
杜无知道就算自己奋力阻拦众人,那也只能拖延一小段时间,而且自己很有可能因此丧命。
只见,杜无冷笑一声,怒视楚鹿与阴婆,厉声吼道:“想要强行带走禾灵仙子,就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杜无清楚若是直接大打出手,自己没有一丝取胜的机会。
但若是自己袖手旁观,任凭众人将禾灵带走,自己绝对会品尝世间最难以想象的折磨。
楚鹿看向毫无动作的阴婆,语气略带示弱地问询:“阴婆,那些小年轻都走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明白人,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打算。
只要你今天肯退让一步,不跟我抢驾驶舱里的那个丫头,我楚鹿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阴婆出声道:“你这个人情,我可不敢要!
我只是来请禾灵道友,帮忙治疗一下我多年的顽疾,并没有其他意思,掳人这种事,可别待在我的头上。”
众魔修听着阴婆示弱的话语,没有生气,只是面无表情地待在原地。
只不过,阴婆身旁的护卫听到阴婆的言辞后,表情有明显的不悦,打算向阴婆提议。
未等他开口,阴婆就挥手打断道:“仇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想听。”
魔修向来行事无所不用其极,对仙修认怂,无疑是一种软弱的表现,这现象在魔修中很少见。
楚鹿放松一笑,认为是阴婆是在用含蓄的言辞接受自己提出的条件,身为魔修的阴婆肯让步实属不易。
于是楚鹿弯下腰朝阴婆道谢表示感谢,但这颇有礼貌的道谢行为,却换来了阴婆的厉声呵斥。
“楚鹿,你他妈的是不是聋了!我说过这个人情我不要。
你想做什么就做,我不拦着,但你别他娘地把我牵连在内!”
楚鹿的热脸贴了阴婆的冷屁股,但他却没有发火,因为他想明白了阴婆反常的原因。
他打量了阴婆身后的众多魔修,发现除了这位名叫“仇三”的元婴修士,其他人都是一脸坦然,完全接受了阴婆的命令。
“我本以为你们魔修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远在万里之遥的老疯子吓成这样。”
言罢,楚鹿轻轻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众多仙修,去把驾驶舱中的禾灵带来。
见到多达数十位元婴修士朝自己走来,杜无心中再无一丝侥幸,全身法力澎涌而现,一轮赤色小太阳浮现在他身后。
“谁敢上前一步,莫怪老夫不客气!”
楚鹿一眼认出了杜无身后的小太阳,那是赤阳宗的标志性法术。
赤阳宗属于二流偏上的宗门,最大特点是富裕,单论宗门豪华程度,很多一流宗门都是自愧不如。
楚鹿不屑冷笑:“赤阳宗的修士竟然来这里多管闲事,真是不自量力!
莫非以为自己是那个老疯子白行且吗?”
楚鹿这句话既是说给杜无听得,也是说给在场的魔修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