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宫城内不一样,今天城南的衙门静悄悄的,连值班的捕快都在外面喝着小酒,配着大鱼大肉,好不快活。
内院的房间不多,但第一次过来的林安却一时也找到存放档案的房间。悄悄尝试着推了一下一间房门,发现这几间房间大部分都没有上锁的,这只是一间堆满了各种材料的地方,不知做何用处。
“这金陵就是不一样,一个城南的衙门都这么大,早知道就先来探探路了白天。”林安晦气的关好房门,不过今天机会难得,先来这边探探底,还有几个地方呢。
忽然一个人影从拐角走出,也不打灯笼,借着月光正在走着。
“这几个家伙真是能喝,大爷都睡醒了他们还在桌上,喝死他们。”听着声音像是个老人家,嘴里念叨着对外边几个捕快的不满。
“别动。”林安悄悄跟着上去,在老人家经过一片树荫下时,从后边一手抓着肩膀,一手拿刀鞘架在他脖子上。
“啊!”老人惊叫了一下,就立马被林安抽出的短刀吓的止住了声音,颤颤巍巍的道:“大侠饶命啊。”
林安拉着老人家蹲了下来,威胁道:“问你个事,回答的好,你这命才能保住。”
“好好,大侠您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只是个小小的房门啊。”老人家这么多年,待惯了这衙门,凶神恶煞的人见的不少,但是大都是跪在大堂里边的,哪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拿刀架脖子上。
林安内心一阵诽谤,你这上有老的,不得百岁高寿了?
“衙门存放档案的地方在哪?”林安也懒得多说什么,时间紧迫的。
“在,在西院,从这直走就到,在最里边的房间里,门口外边有一杆旗帜,就是存档处了。”这回答,林安都挑不出毛病。
“多谢了。”
“??”老人不解,现在的绑匪这么客气的吗?下一瞬,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把老人轻轻放在拐角阴暗的地方,林安按照他说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
“永逸十五年六月初八,张三家媳妇因为不小心打开窗户,掉下小棍子,砸到路过的富家公子,后来两人偷情毒害亲夫,结果被叔叔所杀。”
“永逸八年三月十七,女子与夫家说相约闺中密友前去买发簪,结果被人看到原来与当红快嘴选手私会在外,后来被逐出夫家,千夫所指,害怕被害,前来报官。”
“永逸九年十月初六,城外有人发现一书生与大蛇为伍,吓坏周边民众,以为邪魔,后来衙内派人前往查看,确实看到书生日夜与蛇相伴,后请求万佛寺高僧前往,才把大蛇抓住。”
“永逸九年...这些事都能出故事本了,大千世界,啥都有,我这是来干嘛的?”林安拍拍头,差点看入迷了。
“永逸今年是二十二年,二十一年前就是永逸二年的事。”
“这好像就只有永逸五年后面的记录,难道有藏起来的?应该不可能,若是放别的地方,那是很重要的事情了,那归管家应该会听说过才对,这衙门也接手不了,哎,看找机会还是得让归首阳带着一起去其他衙门比较好,也能问些什么。”放好卷宗,林安掩好房门,匆匆而去。他也不怕那老人家说些什么,就算知道有人去存档处,也不知道干嘛的,更别说知道是谁了。
在林安离去之后,不远的一颗大树上,站着两个老人,正目睹着他离去的方向。要是林安看到他们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中用,认识了章家那几个小的不说,归家过的也挺开的,怎么就不会借势呢?一个人大半夜尽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左边略显得邋遢的老头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若是林安在怕都要拿起鞋子打一顿了。
右边的老人一慈爱,道:“老爷,想来小安子这些年在北齐习惯了一个人单打独干吧,那种去请人帮忙的事,怕是做不来,不就和老爷你一样吗?”
“切,一点都不像我,也不知道谁家谁出的小崽子,爹娘要在,怕都找我拼命了。”
虽然自家老爷骂骂咧咧的,但是老人知道,老爷比谁都疼爱小安子,不然当年嘴上说不管小安子,丢他一个人在北齐,但前几年基本无时无刻的不藏在身边盯着,小安子的成长,他都是在左右的。
“走了走了,今晚这帝王家有喜事,希望她也能喝多了,不过还是保险点吧,药带够了吗?”马汀转过头看向卫薄。
卫薄艰难的点了点头,谁能想到,这天下仅有的几个宗师之一的马汀,会大半夜的带着自家的下人,去给别人下药?说出去天下怕都没人会相信。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觉得你在笑话我?”马汀怒道。
卫薄摆摆手,道:“不敢,不敢。”
“凉你也不敢,等下还是照旧,你去下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