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来,混乱的城池从来没有消失过,它们散乱的分布着,从长城到剑土,西坻荒土,东达海边,无处不在。但即便是这样混乱的城池也不少一些美景又或天才,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美景,这里是荒土,处于长安之北,长城之南,在这里有雄山峻岭,也有灰色的草原。在峻岭之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积雪像是一顶白色的皇冠,在山底有幽暗深谷,河流直奔向东像是要逃离此地。
这片土地人迹罕至,偶尔有几只半妖又或人踏足此地。但无论是谁,又或者它有多么勇敢,但不呆太久,而这里唯一的一条路由当地的土匪把守,这边路往西直通一片废土,传闻那里曾经打过好几场大战,直接打废了,没有人与妖愿意踏足,在这里的土地上点缀着一朵朵白花,它们有个名字,叫——星点兰。
而在星点兰的身旁时常堆积着白骨,细小的是人骨,大的是妖骨,这里遗留着许许多多的白骨,而这些星点兰则将它们当作唯一的养料。
这天乌云笼罩着这片土地,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昏暗,一位旅人行走在这片土地,他看上去像一位老者因为他有着一头长发还带些许白丝同时又长满了胡子,脸颊憔悴,深陷的双眼,干皱的皮肤突现出那如支架般的骨头。
他走了很远然后来到了这里,他找不到方向也辨别不了方向,所以吃了很多苦,现在他只想在这片土地上找到水源与食物,但是这里除了灰色与点缀的白色,这里没有一棵树,最后他绝望的看向四周,他下了脚步,他觉得真的完蛋了。
他低声说道:“现在我……”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他找到了一块石头,放下了背上的竹框,坐下去时那些灰草也抖动了一下,他看上去非常的累,这时竹框抖动了几下然后向侧倒去,从竹框中爬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圆球,接着伸出两只短小的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观望着四周。
“这里是哪?”女孩稚气的问道:“我们到长安了吗?”
“哦,不!我的女儿,我并没有找到长安,我找不到路了。”男子遗憾的说道,并移动了一下身子吃力的将她抱起,女孩差不多有四到六岁,长的很漂亮,身上穿着黑色的布衣但非常的干净。
“女儿,你饿了吗?很遗憾这里到处都是白骨,我没有能力找到食物,今天以后只能让你饿着肚子过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食物。”男子亲切的说道。
“我已经吃过,而且很饱。”女孩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妈妈在就好了,不然我们还能吃到热乎乎的软饼与渴口的蜜水。”
“是啊,你妈妈在就好了,我也很想她,不过她已经离开了,她知道与我们在一起很苦”
“那你知道她还活着吗?”女孩说道。
“不知道,她说会在长安等着我们,在她走之前我向神明祈祷过了,但愿能让她成功达到长安。”
“这里会达到长安吗?”
“会的,我亲爱的女儿,穿过这片草原就能到了”
“你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你可真会开玩笑,这里离长安还有……三百里!”
“你能保证吗?”
“我能保证,傻孩子。”
“真的?”
“真的,你还记得一里是多少吗?”
“六百五十步左右”
“真聪明,我们先睡会一会数数看,好吗?”男子眼角流着一丝泪水的说道。
“嗯!谁先醒谁先见妈妈”
“好,再加一条不许睁眼。”
说完女孩赶紧闭上眼,在那么的天真可爱,因为在她印像中永远都是爸爸最先醒来的。
一个时辰后,辽阔的灰色草原中,出现了几个黑点,不容易让人察觉到,可以肯定是这是一支队伍,人数很少,第一反应会让人觉得他们也是一群流浪者,毕竟在这片不毛之地很难让人想到是所谓商队之类的。
黑点渐渐的朝两人走来,现在可以看到二个中年男子,身后牵着两匹骏马背着好几个大包袱。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穿着普通的布衣,手里拿着一把刀刃。
“兄弟,在向前走几步差不多就有一座城了,据我所知那里是一座废城,一个人也没有”一个脸上有一道细长疤痕的男子说道。那道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嘴角。
另一个人说道:“如果那座城没有问题,那便可以让大哥他们过来了,我们只需要安全就够了。”
说完,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并拔出长刀指向远处缓缓的靠近。就在刚才两人几乎同时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两人顺着气息所在的方向警戒的向前走去,“是半妖吗?”
有疤痕的男子说道:“不,是二个人,半妖的气息不会这么纯粹的,还是上前去查探一番,你留下来照看马匹。”
后者点了点头,将一把短刀递了过去。
疤痕男子行动十分讯速并且身手矫健,在一般人看来他几乎是在飞,当他来到两个人的面前时也怔了一会。
在这片草地上有一块凸起来的巨石,足足有两个成年人高,而在石头下面则躺着一个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男子,皮肤紧紧的贴着骨头,他几乎只剩下骨头了。而在男子旁边有一个小女孩,她靠在男子的腿上,衣服十分干净,稚气的脸上还留有微笑,也许是做着什么美梦。
疤痕男子走上前将两人叫醒,随后两人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恐怖的人眼中满是惊恐,那个人手中还拿把刀刃。
女孩惊恐的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人没有说话将刀收回去后并示意后面那个人赶紧过来,牵着马匹的人拿着两瓶水与大块面包,递给男子;疤痕男子捏了捏女孩的脸后温柔的将她抱起,并对男子问道:“这是你的女儿?”
男子点了点头。
疤痕男子轻轻一笑,说道:“真可爱”
男子大口吃着面包,声音有些摸糊不清但还是听的清楚,“她叫东方铃,铃铛的铃。我叫东方典染,起先我们有三个人但其中一个先离开了,我的意思是她并不是死了,而是先出发了。”
说完,男子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身材高大,肤色偏黑,于是问道:“你们是谁?”
牵着马匹的男子笑道:“我们是避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