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璐看到姬飞手中的一块牌子竟将那俩二世祖给惊退,便问道:“这是什么牌子,这么厉害?”
姬飞道:“太学院有规矩,这里不让争斗。”看了看敖泽,笑了笑,又道,“敖兄也有这样一块牌子。”说完,便悠悠地走到一边去看石碑了。
白墨妍轻轻地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踱到姬飞旁边,也跟着去看石碑了。
韩璐心里奇怪这二人怎么都去看石碑去了,又看看敖泽,道:“你的铜牌呢,让我看看。”
敖泽摸了摸鼻子,道:“跟姬兄手中的那块一样,你不是见过了吗?”心里却想,姬兄这肯定是故意的。
韩璐道:“看给你金贵的,刚才我不是没看清楚嘛。”
敖泽无可奈何,只得取出铜牌,递给韩璐,道:“就是一块普通的铜牌,没什么特别的。”
韩璐接过铜牌,仔细摩挲了一番,隐隐地感觉到铜牌之中一股灵力波动,知道这铜牌的来历肯定不简单,问道:“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铜牌,哪里来的?”
敖泽道:“在项邑时,碰到的一个前辈给的。”
韩璐又道:“哪个前辈,我怎么就没有碰到?”
敖泽想了一下,道:“你也是见过的,就是与炼魂宗交手的那个前辈。”
韩璐把玩着铜牌,道:“哦,原来是那位前辈呀,他怎么就送你这块铜牌了?”
敖泽道:“也许是因为我说他酿的酒好喝吧。”心里却是不住地想,这姑娘是在查案吗,一个劲儿地盘问。
韩璐又道:“没看出来,你还会喝酒啊。”
敖泽道:“那不是碰到我大哥了吗?”
韩璐将铜牌还给敖泽,笑道:“瞧把你给紧张的。”
敖泽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心中却隐隐有一丝的不忍,觉着应该告诉韩璐这块铜牌的用途,想了一下,还是对韩璐道:“听姬飞兄说,这铜牌还是枚太学院的通行证哩。”
“是吗,还有这妙用,不过,你还留着吧,省得入不了这太学院。”韩璐道,说完便去找白墨妍,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敖泽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入不了这太学院了?”
几人玩够多时,便又一起朝客栈走回去。
路上,敖泽悄悄地向姬飞问道:“姬飞兄,可知道哪里有当铺?”
姬飞道:“敖兄问此作甚?”
敖泽道:“我要当点儿东西,凑些银子。”
姬飞笑道:“听闻龙族富有,敖兄还会缺银子?”
敖泽赧颜,道:“龙族很少用银子,大都以物易物,再说了,我毕竟是从小地方来的,就连‘物’也没有多少。”
姬飞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敖兄一路走来都是这么拮据,不知敖兄要典当些什么东西?”
敖泽从口袋里摸出一株珊瑚树,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姬飞接过珊瑚树,仔细地看了一番,只见这珊瑚树通体绯红如朝霞,笑道:“敖兄有此宝物,那可真是个富豪哩。”
敖泽道:“这东西很值钱吗?这只不过是我大哥去南海游玩时,随手在海底采摘的。”
姬飞道:“总有一些人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珊瑚树在这里可是个稀罕物,也许这在四海之中常见,但是人间却是稀缺,才显得价值不菲,不过将这株珊瑚树送到当铺当了,怪可惜的,我知道一个地方能将它卖个好价钱。”
敖泽惊喜道:“什么地方?”
姬飞道:“洛邑商会。”
韩璐在前面走着,看到敖泽同姬飞一直在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就问道:“你们嘀咕什么呢,还不快些回去。”
敖泽道:“我和姬兄还有些事要办,你们就先回去吧。”
韩璐道:“你们要去哪里?”
敖泽道:“商会。”
韩璐又道:“去哪里做什么?”
敖泽心道,这姑娘怎么总是这样,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可还是回道:“我这里有株珊瑚树,想去换点儿银子。”
韩璐道:“龙族那么富有,还会缺银子?”
敖泽心中纳罕,怎么都认为龙族富有,江海龙族不缺供奉,可是洞庭大泽四周人丁稀少,哪有什么供奉,日子自然过得紧巴巴的,又哪里会有银子,喃喃地道:“并不是所有龙族都是那么富有的。”
韩璐也不管这些,道:“我看看你的珊瑚树。”
敖泽取出珊瑚树递给韩璐。
韩璐接过珊瑚树,看了一番,道:“这么一个毛毛糙糙的东西,很值钱吗?”
敖泽道:“这不正是要去看看嘛。”
韩璐将珊瑚树还给敖泽,道:“那好,咱们便一起去看看。”
姬飞领着几人,穿过两条街,便到了一栋大厦。
只见这大厦青砖黛瓦,不少地方却已斑驳,长满了青苔,一副古朴的气息,但是却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门前一对石狮更是雕刻的栩栩如生,令人心生畏意。
几人进了大厅,里面却是另一番的景象,雕梁画栋,灯火通明,一派的金碧辉煌。大厅里面是几排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色奇珍,令人眼花缭乱,也有几个人在博古架前驻足观看。
韩璐悄悄地道:“这里真气派。”
姬飞道:“这里是洛邑城中最大的商会,除了王宫之外,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富丽堂皇的地方了。”
堂倌看到敖泽几人,连忙过来招呼道:“几位公子姑娘,需要些什么?”
敖泽道:“我们这里有件东西,看看贵商会收不收?”
堂倌听了几人是来卖东西,态度上便轻视了几分,道:“我们这洛邑商会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收的。”
敖泽取出珊瑚树,道:“就是这个,你给看看。”
堂倌接过珊瑚树,看了一番,没想到这几人穿着普通,竟然还有此等稀罕物,道:“原来是海货,几位稍等,这事儿小的做不了主,还得请示一下管事。”说完留下珊瑚树,一路小跑进了里间。
过了不大一会儿,一位姑娘走了过来,一身锦衣,身上挂满了金玉饰物,晃得人眼晕,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来到敖泽几人跟前,款款行了一礼,满面笑容,道:“不知贵客驾临,招待不周,还请宽恕则个。”有对后面的堂倌道,“还不快给贵客斟茶。”说完又请几人去一旁的客厅落座。
敖泽看着这姑娘满身金玉,皱了皱眉头,心想穿这么一身行头,穿在身上难道就不怕沉吗,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也不嫌麻烦。
那姑娘似乎看出了敖泽的心思,对敖泽笑道:“让公子见笑了,我们这买卖的整日俗事缠身,不比公子闲云野鹤一身自在,这一身行头也只是装点门面之用,穿得素了,就不像是个做买卖的了。”
敖泽心中一惊,不知怎么就被人看破了心思,尴尬地笑了笑,道:“岂敢岂敢,姑娘聪伶毓秀,跟你一比我倒是自惭形秽的很哩。”
姑娘又道:“公子说笑了,我叫花如梦,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敖泽几人也是通报了名姓,韩璐心中却是暗暗咂舌,心道,敖泽这条小泥鳅啥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侃侃而谈了。
花如梦道:“刚才听堂倌说敖公子有珍宝要出售,不知能否让我观上一观?”
敖泽将珊瑚树放到一旁的茶几上,道:“就是此物,还请姑娘给估个价?”
花如梦捧起珊瑚树,端详一番,道:“这么大一株珊瑚树倒是罕见,不知公子想要在此寄售,还是出售给小店?”
敖泽问道:“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花如梦道:“寄售便是公子将这珊瑚树放到我们商会,我们估价之后,代为出售,我们抽去一成的佣金,后者便是我们商会出价收购公子的东西。”
敖泽想了想,道:“最近要用银子,还是直接出售吧。”
花如梦又道:“那不知公子想要作价多少银子?”
敖泽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千两银子。”
韩璐听敖泽这么说,在一旁暗暗跺脚,心道,真是个呆子,此时正是讨价还价的时刻,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去自己的低价,万一对方压价,自己连个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哎,刚才还一副侃侃而谈的样子,此刻怎么就犯糊涂了呢,还是没见过世面……
花如梦也是笑道:“公子倒是个实诚人,不过这珊瑚树的价值远超一千两银子,我们洛邑商会那可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如果真是一千两收了你的东西,传出去可是要砸了我们招牌的。”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么着吧,我们出一千五百两银子收了这珊瑚树,不知公子觉着怎么样?”
敖泽心中一禀,没想到这珊瑚树竟然能值这么多银子,难道自己说一千两还是说少了,道:“我也不知道这珊瑚树价值几何,花管事既然能出这个价,自是无不妥的。”
花如梦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取银子。”
正要离去,就见一个鲜衣亮丽的少年公子走了过来,对着花如梦道:“花管事,这是又收了什么宝贝啊?”
花如梦看到这少年公子,忙迎了上去,笑道:“这不是姚大公子嘛,可有段时日没来我们这小店来逛逛了,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姚公子道:“过几天就是老爷子的寿诞,我这当晚辈的自当备些寿礼表表孝心嘛,你们这最近可有收到什么稀罕物件,银子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