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一个身影已摔倒在地,众僧脸上都是不可思议地神情,均想:“为何这踢人的是清灿,而摔倒在地的也是清灿呢?”
那清灿摔倒在地,口中不住喊道:“哎呦,我的腿,哎呦,腿断了!”
“他的腿断了?”众僧听到清灿这话,内心都是一惊。
“清灿啊,师叔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的腿要撞上来呢?”周三转过身,向着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清灿咧嘴一笑说道。
原来,周三在下台时已看出清灿眼神中的恶意,他面上毫不在意,但是内里已催动金丹将真气凝聚在背上,清灿修为也高不了清元太多,在周三的真气反击之下,自然腿骨断裂。只是,这断的有点惨,医治好了,只怕这条腿也是废了。
众僧看到清灿的惨状都是心中痛快,金光寺名门大派,竟然暗地偷袭,有此结局也是活该。
那即将与清灿对战的弟子目瞪口呆,他心想:“我这算通过第二轮了?”
周三这处擂台,由于清灿断腿,倒是结束的最早。其他各处擂台还在酣战中。观战的众僧自然一股脑涌向其他各处擂台。周三坐在擂台下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起茶来。
“慧真师叔,别来无恙啊!”清沄从远处的一把椅子上站起,坐到周三旁边的椅子上说道。
“哦,原来是沄儿呀,怎地你没有比赛吗?”周三斜眼看了一眼清沄说道。
“师叔这是明知故问哦,第四组我是守擂者。”
“嗯嗯,额,我老人家倒是糊涂了,怎么忘了这一茬。”
“还有一轮呀,慧真师叔,你我就要交手了呢!清沄在这里要感谢你当日谦让美意啊!”
“无妨,沄儿当日头叩的响,作为师叔的我自然也不能亏了你,你说是不是呢?”
“嘿嘿,我要杀了你!”清沄忽然压低声音,伏在周三耳边说道。他此刻眼中不断闪动着寒光。
“好啊,嘻嘻。”周三转过头,微笑着看向清沄,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
清沄眼中寒光更浓了,他不明白自己金丹已经大成,为何在对方眼神中察觉不到丝毫害怕之意。但是,清沄毫不在乎对方那从容之态来自何处,他杀死那让他无比厌烦的慧真师叔,在他内心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
慧智曾劝阻清沄,说周三也是进入过十八关的弟子,叫他少生枝节,但是清沄一心要乘着比武盛会杀死周三,为此特意求了玄难。慧智便没再阻止,他想周三再厉害也不过是刚刚结丹而已,清沄则是金丹大成的修为,无论如何不可能失败。
第二轮比赛没一会都结束了。获胜者开始了捉对比试,第一组中清心侥幸赢了清音,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将挑战清煜。第二组中清冰击败了对手则是挑战清琰。第三组中一个叫做清梦的弟子击败了对手,挑战清月。而第四组中,周三毫不费力地击败了那上一轮相当于轮空的弟子,挑战清沄。
此时日头西转,玄难高声说道:“今日比试到此为止,明日继续比试!”
众僧议论着散去了。看样子今日的观战,让众僧都是大饱眼福,一个个回想着适才擂台上打斗的画面,脸上满是对明日比试的期待表情。
“阿心,恭喜啊,嘻嘻没想到你进入到最后八人之中了,再接再厉哦!”回到房舍后,清清一下子跳到清心背上,说道。
“阿清,快滚下来,阿心明日对手可是清煜师兄,你莫让他累着了。”清楚骂道。
“啊,这不打紧吧?”清清还是不情愿的从清心背上跳下,说道。
“不打紧,哈哈,反正明日我是必败无疑,哈哈!”清心说道。
“唉,明日你自然是必败了,慧真师叔也是必败。”清晨说道。
“清煜是你爹啊,你老是替他说话。”清楚先前就为清晨替清煜说话动过手,现在听到清晨又替清煜说话,直接骂出了声。
“他是你爹,我说的不对吗?阿心难道敌得过清煜?慧真师叔难道是清沄的对手?”清晨反驳道。
清楚还要回骂,却被清心拉住了,指了指周三所在的房舍,意思再明确不过,就是如果让周三这个“活阎王”听到,少不了处罚。
清楚等人沉默了。
哪知道就在这时,却听得禅院外一人高声喊道:“慧真,滚出来!”
众人都是一阵茫然,听喊声应该是个女声,应该是玄慈师祖一脉弟子,又直呼“慧真”,看样子还是个慧字辈的师叔。
“原来,原来是慧醒师叔,不知师叔深夜至此,要,要干什么?”清心躬身施礼,向着在禅院门口站着的僧人说道。慧醒,他自然知道,慧醒的脾气他更是知道,性如烈火一般,所以他说话内心发虚,不仅话说的断断续续,而且后半句本来要说“所为何事?”竟硬生生说成了“要干什么?”
慧醒的脾气果然没有让清心失望,她一听清心这一句“要干什么?”好像是在质问自己一般,哪里能忍,已经一脚踹出,将清心踢了个仰面倒地。好在她终究是手下留情了许多,清心倒也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他没料到慧醒突然出脚,当摔倒在地时,还没回过神,呆呆看着对方。
其实,金光寺本来戒律森严,但是十有八九都是对男弟子而言。而这玄慈一脉,因为是女弟子的缘故,平时与其他三脉走动极少,自然好多戒律都是自己这一脉所定。
玄慈为人极为宽和,总说弟子们守着青灯古佛极为清苦,若再施加惩戒,岂不是更苦了。如此,她这一脉弟子管的就宽松许多。所幸都是女弟子,也未见争勇斗狠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有些脾气火爆的,如慧醒等,则是视嗔怒之戒为无物一般,有时打骂一些男弟子的事情也是有的。但是往往发生了这种事情的时候,慧暗管不了,玄苦也管不了,报到主持玄净那里,玄净总是一笑置之。如此几次,金光寺众男弟子都是对玄慈一脉女弟子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坏了!慧真师叔惹谁不好,偏偏要惹这个玄慈师祖一脉脾气最大的慧醒师叔,唉,这,这可怎么办呢?”清清几乎都吓哭了,对着清楚等小声说道。
而清楚等人已经呆若木鸡,仿佛没听到一般。
“谁啊?喊我作甚?”周三听到院子里吵闹,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你出来就好,快滚过来!”慧醒终究不愿意进入男弟子的禅院,站在门口吼道。
“我又不是肉球,怎么滚过去?”周三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这么个罗刹,他不想滚过去。
“好你个小子,还敢耍嘴子。”慧醒一句话说完,身形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周三身旁,她一掌探出,抓向周三脖领。
周三自然知道慧醒是清月的师父,心想:“先前是这小女和尚的娘,现在又是她的师父,和这小女和尚有了牵扯总没个好处。”
他虽然这样想,但是清月给他的映像是不错的,否则前日在清月的娘那里吃了那么大亏,以他的性子岂能善罢甘休,此刻面对清月的师父,他有心还手,但是一想到那女和尚呆呆萌萌的样子,也就任由慧醒抓住自己脖领,心想:“你总不至于杀了老子。”
慧醒拎着周三,飞出禅院,向着日间里那比武的擂台方向飞去了,清心等人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唉,我看慧真师叔这次要掉层皮不可。”清心叹气说道。
“要不咱们去找找慧暗师叔?”清清建议道。
“找个鬼,慧暗师叔哪里管得了慧醒师叔,睡觉睡觉,慧醒师叔总不至于杀了慧真师叔。”清楚说道。
“睡觉,睡觉,反正都是他们慧字辈师叔之间的事情,咱们哪里管得了。”清晨说着,走向房舍。
“是啊,这慧真师叔就是个惹祸的根苗,我瞧着白天的时候,清沄师兄看向他的眼神极为凶残呢。”清清说道。
其余众人都是回过头,颇为赞同清清所说,向他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