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林琅嘛。”
李屹思这一话,真真是吓到了沈芣苡。沈芣苡想过很多人,但真没想到陆氏长辈要复活的那人竟然就是李屹思要找的那个人。
难不成他们是想把林琅交给李屹思,就此让他消停下来?那林治怎么会肯同意嘛。
这样也忒不讲情谊了吧,他们方才也说了,是林琅不愿意嫁给李屹思的。
细细想来,李黎书年方十八,林琅要嫁李屹思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个中藏着的,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沈芣苡看着身边这些家主的脸色,不是被戳穿了的慌乱,看来李屹思说的不对。
随后,沈芣苡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林子言也意识到了。林子言从林治身旁绕后来到沈芣苡旁边,贴着耳朵和沈芣苡讲:“陆归时他们是偷偷跑了吧?”
沈芣苡轻轻地摇摇头道:“应该不会。”
“这里应该就这一条路。”
林子言也转转眼睛,想了想,他确实不知道帝都山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可要赶快把他们引去谪仙台了。”
沈芣苡也是知道的。刚才的那一箭不就是想着让李屹思追着自己去谪仙台,结果那些家主来的真是刚刚好。
现在他们又在这里怀旧似的说着以前的事,说得沈芣苡觉得又疼了。
好在陆归时在她手上画的那个符还真是有用,不然她真就是现在最瞩目的了。
“要不,你来追我?”沈芣苡这么一问。
林子言还没反应过来。
“你好像不是很关心你姑姑的事?”沈芣苡又问。“你不也没那么关心你阿娘。”林子言只把这句话在心里说了一遍,给他胆他也不敢说出来,只得在心里想着自己这张嘴还得好好管管。
“我姑姑,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子言道。
“我也是。”沈芣苡偏着头看看林子言。她是想听下去,听明白了的。但这个时候,舅舅他们说的简略,又是在争锋相对,听得几分真几分假。
舅舅既然肯在她面前说这些了,以后沈芣苡再缠着他说就是了。“等会你追着我,配合我就好。”沈芣苡道。
林子言点点头。
“舅舅,骗他们去谪仙台吧。”沈芣苡和舅舅说,她可不想再被罚了,还要倚仗着舅舅配合呢。
“李屹思,你要的人在谪仙台,谁先到便是谁的了!”说着,沈芣苡运起灵力就往谪仙台去。
“你要做什么,沈芣苡!”林子言也跟着去。
李屹思本不会追,可沈不乱·林治他们一个一个地跟着沈芣苡和林治去了。
等沈芣苡出去了一点,突然就被一个人捞着腰拉了过去。陆归时就这样搂着她,向谪仙台去。
“陆归时,干什么!?”沈芣苡不气恼他这样“轻薄”自己,只是他这样突然出现,真是吓到了她。
还有,没想到陆归时的实力也这般强劲,沈芣苡竟也没注意到陆归时是从哪里出现的。
“你还真以为李屹思会跟着你?”
“那不然呢?”陆归时明显是给沈芣苡了一个白眼,沈芣苡在陆归时怀里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盲目自信。”
我怎么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了?自信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自负。
沈芣苡想着,顺势趴到陆归时肩上,朝着他的脖子上,一口咬下去。
“嘶……”
沈芣苡是真的用力,她尝到了血腥味。
沈芣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陆归时的血。
她为什么会咬陆归时。
沈芣苡也不清楚。就像陆归时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抱着她。
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沈芣苡咬着陆归时的脖子不放。可血腥味不是从这里出来的。
沈芣苡手往陆归时背上一抹。他受伤了。
沈芣苡立刻就清醒过来了。
“陆归时!”沈芣苡大喊。
她嘴上都是陆归时的血,从陆归时身上跳下来,绕到他背后一看——插了一把匕首。
沈芣苡看出来了,是李氏的。上次李黎书也是用这样的匕首伤的她。
所以,陆归时是看到李屹思朝沈芣苡扔匕首,才扑出来“轻薄”她?
可她怎么又会咬上陆归时的脖子?
沈芣苡立马拿出袖子里的手帕捂着他脖子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又去看陆归时背上的伤。
“别拔。”陆归时说。
“先走。”陆归时也转过头来看沈芣苡,沈芣苡顺着陆归时的眼神看过去,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竟然打了起来!
李屹思是一直盯着沈芣苡看的。方才沈芣苡说她林琅在她手里,无非就是想引她过去。可他一匕首过去,陆归时就冲出来。更重要的是,陆归时的背流血以后,沈芣苡就咬上了陆归时的脖子。
“还去谪仙台?”
“弄云小筑。”陆归时说着,拉着沈芣苡的手就跑。
沈芣苡满嘴是血。可她最怕的是,自己很喜欢陆归时的血。她觉得止疼。
“我怎么了?”沈芣苡一边跑,一边问陆归时。
“是妖魔的本性。”
沈芣苡知道收了那些妖祟会影响到自己,但她觉得顶多是影响她的意识,可就在刚刚,那些妖祟已经控制了她的行为。
沈芣苡甩开陆归时的手,道:“那你还不离我远一点!”
陆归时不管沈芣苡说什么,再次去拉沈芣苡。“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你喝了谁的血?”
“就是一些小动物。”
哗!沈芣苡再次甩开陆归时的手。“我……”
陆归时没动手了,停下来和沈芣苡慢慢地讲:“我只是修炼简单的魔道术法。”
“你已经被‘献祭’了!你知道什么是献祭吗?献祭……”
陆归时没再说下去,拉起沈芣苡一通跑。终于是到了弄云小筑。
路上,沈芣苡没再说话,也没闹。
她心里想着阿爹嘱咐她的那句话:勿急功近利。
到了弄云小筑,陆氏长辈还在呢,淡定地跪坐着,鼓弄着什么。
看到陆归时进来,三个长辈才起身,交给陆归时了一个锦囊,又和他嘱咐了几句。然后,三人匆匆离去了。
“你做了对的事,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陆归时和沈芣苡说了,这献祭之法他是早就知道的。他也一直计划着若是实在没法,就这么做。没想到被沈芣苡抢了先。
可陆归时疑惑的是,被献祭的人体内要有浊气才行。献祭的成功率也只有三成。
成功的话就是沈芣苡这样,能用自己的武器收押妖祟,并利用他们。失败,那就是魂飞魄散。
陆归时简洁地说完,沈芣苡只是抢了陆归时手里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血。
上面是清清楚楚的牙印,沈芣苡的牙印。
“这样,你正好教我。”陆归时说。
沈芣苡就忍不住了,眼泪是哗啦啦地留。她抬手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没想到却弄了一脸的血迹。
陆归时看不下去,用指腹轻轻帮沈芣苡擦着。
她以前是这么爱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