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众人聚在一处,目光都聚焦在张丹参手上的那张纸条上。
“要救她,速到北边宏福苑……”
刘曜早已离去,张丹参茫然的看向院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这句话。
“丹参,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干他!”
众人都在等着张丹参决定,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伍康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伍康手握长剑,不知何时,身上的牛筋绳早已不翼而飞。洁白的剑身上,此刻正流淌着一抹显眼的殷红,那股殷红顺着伍康满是伤痕的手掌直流而下。
“臭小子,你……”
“干不干?”
伍康没有理会众人震惊的眼神,也没有回答李长风,而是将目光落到张丹参身上。
“干!”
“好!今日既屠南宫勿,也杀司马略!”
深深的恨意,无论是从身上,还是言语中,众人能看到的,都是伍康滔天的怒气与恨意。
“走!”
“臭小子,你不能去!”
伍康提着长剑,便朝院外走去,李长风见此情形,闪身拦住伍康与张丹参的去路。
“师父,还请你老人家闪开……”
“怎么?我不让开,你就要伤我吗?”
李长风看着伍康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厉声呵道。
“师父今日若阻拦弟子,那弟子唯有尽力而为!”
“你试试!”
院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众人正要开口相劝,院门忽然被推开。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司马遹等人带着羽林军推门而入。
“八弟!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剑放下!”
众人见到司马遹不由眼前一亮,司马遹径直走上前来,一把将伍康持剑的手握住。
“二哥已将事情经过,通过飞鸽传书告诉我,事情经过我已经!八弟,你先把剑放下,我不远百里回来,就是来处理此事的!”
“皇上亲下诏书,让司马略娶小芹。你说怎么处理?现在萧姑娘又让南宫老贼那个杂碎儿子劫走!你说怎么处理?!”
伍康已经红了眼,言语之中一直在压抑着,自己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情绪。
司马遹双手抓住伍康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伍康道:“八弟,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别忘了,当朝太子是你的三哥!三哥说给你个交代,就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你信三哥吗?”
二人四目相对,院内良久无言,伍康已经接近失控边缘,众人心中都压抑无比。
“信!”
伍康的声音接近低吼,双眼发红,从喉咙中吐出一字。
“好!好!信就好!八弟、九弟各位前辈,你们放心,我一定保证萧姑娘完好无损的回来!”司马遹言语之中尽是坚定。
“赵俊!”
“末将在!”
“随我到宏福苑要人!”
“诺!”
“臭小子,你能不能做事不要这般冲动?!每次做事都咋咋呼呼的,迟早要出事!”
师徒二人正趴在屋檐上,看着街道内的羽林军,慕容邪开口责备道。
刘曜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双目紧盯着那道院门。片刻之后,刘曜直接起身,纵身一跃下了屋檐。
“唉!臭小子!你去哪,等等我!”
慕容邪见刘曜走了,也连忙下了屋檐跟上前去。
…………
夜幕降临,月影初升。
初春的气温不高不低,但小院内却显得压抑无比。众人各自坐在院中,脸色都难看无比。李长风与徐道灵二人的注意力,则完全放在伍康与张丹参身上。
司马遹留下的数名羽林军,则手持长矛,死死将院门守住。月影当空,院内压抑的气氛,终于被大门的开启所打破。
众人的目光第一时间朝院门看去,司马遹带着人回来了,张丹参第一眼便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萧研。
“快!萧姑娘恐是被下了药!”
张丹参连忙将萧研抱住,一边替起把脉,一边查看其面色。当张丹参的手触碰到萧研时,只觉得萧研像个火人似的,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
张丹参在替其把过脉后,心中的猜想更加得到证实,顿时僵在原地,像个呆子一样,不知道如何解决。
“丹参,小女娃现在怎么样了?”
众人见张丹参如此,生怕萧研出了什么问题,连忙开口询问。张丹参顿时面红耳赤,低声呢喃几句,但声音细小无比,无法清楚听到。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我知道了!”
“咳咳……”
正当众人都迟疑时,徐道灵与李长风看着支支吾吾的张丹参,以及昏迷不醒,但脸颊越发红赤的萧研,顿时明白过来。
徐道灵伸手推搡着张丹参,众人见此都大为不解,正欲出声时,一旁的李长风却一边咳嗽,一边朝众人使眼神。众人见此情形,都识趣的止住言语,将嘴边的话咽下。
“老,老前辈,没,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张丹参双颊发红,颤颤巍巍的朝李长风二人问道。
李长风与徐道灵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武功不是万能的……”
“热,热……”
正在此时,张丹参怀中的萧研,好似醒来一般,嘴中胡言乱语起来。
“那,那好吧!”
张丹参见此情形,也知道不能再拖了,抱起怀中的人便往里屋走去。
事已至此,但张丹参与项飞等人,依旧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丹参的背影。
“三哥,这到底是怎么了?”
项飞悄悄地拉了拉身旁的司马遹低声询问。
司马遹面不改色,凑到其耳边,嘴唇微动,给出了答案。
听了答案的项飞,高大的身子,也不由一僵,随即忍俊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
众人感到先前紧张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缓和时,司马遹与赵俊等人,却依旧眉头紧皱。
“三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面对伍康的询问,司马遹看着众人道:“出事了!我们且到正堂再说吧!”
众人一听,便一起回到正堂中坐下开始详谈。这么一谈,先前留在院内的众人,都不由大惊失色。
不为别的,就一个原因:南宫勿死了!死的不光是南宫勿,还有后将军之子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