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明月初升。
老者上前用手,摸了摸光滑的刀锋。
“哈哈,七十年了,终于又看到这把大刀了!不错,不错,气势不比当年在汉寿亭侯手中差!”
关寿亭与老乞丐闻言,心中俱是一惊。关寿亭连忙上前问道:“老前辈是说,你见过在下的祖父?!”
老者点点头道:“见过,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孩童!
当时,正值关将军镇守荆州,我与师祖和父亲路过荆州,要到许昌去。半路上,师祖因见荆州百姓遭受战乱,无钱治病!
便在荆州停留三月,开设义诊为百姓治病!关将军闻师祖在城内为百姓义诊,便亲自前来拜访。那时,关将军手中拿的,就是这柄青龙偃月刀!
我年纪尚小,再加上整天被父亲逼着研习医术,看见刀、枪便兴奋无比。但关将军手中的大刀,却比其他兵器更加威风霸气,也算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兵器!”
“原来如此,前辈师祖真大义,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为百姓义诊。”
“唉!师祖大义,只可惜数月之后,师祖便身死狱中!”老者感叹一声。
“这……怎么会?还未请教前辈大名!”
“姓吴名明!不瞒二位,师祖乃是被魏武帝曹操所杀!”
“为曹操所杀?!莫非……”老乞丐一听,不由猜测到一人。
“你所想不错,我口中的师祖正是被誉为,建安三神医之一的华佗!而吾父正是师祖的弟子——吴普。”老者缓缓说出往事。
“这……”
老乞丐与关寿亭对视一眼,老者则继续说下去。
“师祖被关入狱中,我与父亲则被撵出许昌。不久之后,便得到师祖身死狱中的消息。我与父亲买通狱卒,替师祖收尸之时,却发现师祖毕生所著的《青囊经》下落不明!
父亲在师祖死后,消极了好一段时间后,便带着年幼的我隐居在山林之中,专心钻研医术。”
往事如画,多姿多彩;有黑有白,有苦有甜。令人留恋而又痛苦,伤感而又欢喜。
“前辈,实在抱歉……”
关寿亭见提起了老者的伤心事,感到有些内疚。
老者微微一笑道:“无妨,活在记忆中的人,有的快乐,有的痛苦……
老头我活了八十余载,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你既是关将军的后辈,自当发愤图强,关将军当年也是威震天下的人物!”
“多谢提点!”
“嗯!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接下来几天,有了老者的“神药”,伍康的伤迅速痊愈。
而张丹参也从老者哪里,学到许多东西。当然,张丹参最大的收获:还是医者当实践以准之,见病人以治之!
而小院的主人,小研则日复一日的上山采药,有时张丹参也会跟其一同前去。几日下来,小院里便充斥着一股股药香味。
第七天,伍康背上的爪印完全结疤,再也像前方那般疼痛,躺了七天的伍康,也终于可以下床活动。
几人见伍康伤好的差不多,也不好继续“白吃白喝”下去。
临行的晚上,张丹参一人坐在院中看着云层中的明月。
一个人悄悄的来到其身后,随后一双大手附上张丹参双眼,张丹参双眼一黑,只闻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猜猜我是谁!”
张丹参不耐烦道:“你幼稚不幼稚?快拿开!”
“呦呦呦,你生气了?张丹参,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伍康看着生气的张丹参,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毕竟,张丹参之前可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看着生闷气的张丹参,伍康眼珠一转,又想到一个整人的办法。
只见伍康一脸欠揍的将脸凑到张丹参耳边道:“丹参兄弟,你生气是不是为了里面哪个姑娘啊?”
伍康说罢,不待张丹参反应过来,起身便跑。
“伍康你大爷,你别血口喷人!”
“呦呦,你看,还急眼了!被我说中了吧?!”伍康一边跑,一遍欠揍的回头挑衅。
…………
翌日,
清雾四起,暴雨撒在大地上,天空之中雷声滚滚。
夏日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雨将大地冲刷了一遍,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清香。
雨听后,一行人也告别了少女,再次踏上行途。这一次,队伍里又增加了新的成员!老者听闻武林会盟的消息后,决定与众人一同前往洛阳。
“喂喂喂,大书生,走了走了!人家都回屋去了!你还在这傻笑着挥什么手呢?”
伍康走了几步,转头一看张丹参还站在原地,对着院门挥手,又折头回去,拍了拍张丹参的肩膀。
张丹参这才反应过来,小研已经进院子去了。
“我说你不会真的看上人家姑娘了吧?”伍康再次开口问道。
“去去去,一边去!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怕她一个人住在林中,遇到什么危险!”
伍康“贱贱”一笑,拍着张丹参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样子道:“兄弟,你还年轻!况且小研姑娘长的不赖,还心灵手巧。若是真心的,可千万别错过哦!这方面,你还是要跟我多学学!”
张丹参听了伍康的话,一言不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院,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
河东郡,乃是秦时所置,一直延续至今,下辖二十余县,因距都城洛阳较近,来往商客数量庞大,实乃富庶之地。
一行人来到城下,只见百姓和商队分做两排,远远的排起长队,接受城门口值守的士卒盘查。
“怪老头,你看商队那边,怎么都给值守的士卒递钱,这是干什么呢?”伍康一脸疑问。
老乞丐眼皮都没抬一下道:“这叫耗美!是每个商队进城的习俗!通俗点来说就是给钱!”
“那不给钱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要么那来的回那去,要是值守的士卒一不开心!从你的货里,无中生有的搜出某些东西,那你可就有得大牢蹲了!”老乞丐摇头答道。
“什么耗美,分明就是光天化日的行贿!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伍康一听,捏着拳头说道。
站在伍康前面的人,闻言笑道:“王法?王法都是给穷人定的!王法在官老爷面前,就是可有可无的废纸!”
伍康年轻气盛,闻得此语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受贿赂!这难道不是犯法吗?”
站在伍康前方那人一听就乐了,转过头笑道:“小兄弟,我看你也没多大,再多过几年,我们两的看法就会一样!”说罢,便不再理会伍康。
伍康听了其言,则没好气道:“切!不管再过几年,我和你的看法都不会一样!这样和任人宰割有什么区别!”
“行了,小子别吵了!快进城了!”老乞丐拍了拍伍康的肩膀道。
伍康却表现的不依不挠,握紧拳头道:“不行,我要去教训教训他们!”
话才说完,后脑勺便挨了一掌。
“教训谁啊?你教训谁啊?伤口要是崩开,老夫可不给你治了!你当老夫的药粉白送啊?”
“伍康,冷静,暂时别招惹是非!”关寿亭也握住伍康的肩膀。
激动的伍康,在两人一打一劝下,方才作罢,不再咋呼。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城门口,准备接受士卒的检查。
张丹参与吴明通过检查,很快便被放过去。轮到排在中间的伍康,那士卒上前来,先是盯着伍康查看一番,随后动手搜查。
伍康被士卒摸来摸去的手弄的一阵不快,士卒摸到腰间时,忽然触碰到伍康的腰牌。
“这是什么东西?”士卒开口问道。
伍康倒也行得光明磊落,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还怕你搜出个什么,拿出金闪闪的腰牌,在士卒眼前晃荡。
边上的士卒头目看金光闪闪的腰牌,两眼放光,财心大起,凑上前来将手伸到伍康面前。
“干嘛?”伍康虽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装聋作哑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银子呗!”头目皱皱眉头,附到伍康耳边道。
“没有!凭什么管我要银子?”
伍康看头目居然伸手向自己要银子,怒上心头眉头一横。
“没有?!那你今天可进不了城了!来人,给我将这个奸细拿下!”
周围的士卒一听,一起围上前来,将伍康团团围住。
“我什么时候成奸细了?!你别血口喷人!”伍康闻言,攒紧拳头怒问道。
“老子说你是奸细,你就是奸细!给我拿下!”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不然进了大牢,可有你好受的!”一旁的士卒贼眉鼠眼的看着伍康阴笑道。
“进大牢?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抓我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
头目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卒也不再客气,拿着手中兵刃就朝伍康招呼过来。
伍康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挥动拳头便朝围上来的士卒招呼。
很快,三五名士卒很快便被撂倒在地,伍康与士卒打成一团。
关寿亭与老乞丐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先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