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脚步声渐渐离去,蓝月和张元祥钻出了冰窟窿。
二人朝远去的怪兽观看,只见这些怪兽身材巨大,长鼻长牙,身上铺着厚厚的白毛。
“早年我跟随大兄远征云南时,见过这种东西是大象,只不过这里的大象又大了好几倍,而且身上长了白毛。”
二人再次往山顶攀登,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登上了山顶。
与其说是山顶,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平台或者广场。
在这巨大的广场上,矗立着一个高大的神殿,有终年不化的巨大冰块砌成,其高度足有几十丈高,人站在下面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物,体会到自己的渺小,宇宙的宏大。
二人走进神殿,两旁尽是怪异的雕塑,触手人身。
再往中间看去,一个高大的形象矗立在那里,披发仗剑,威风凛凛。
张元祥见了忙双手合什施礼。
蓝月早先在北极殿见过,那是道教北方之神真武大帝的塑像。
蓝月无法想象,在这极北之地,是什么力量做出了如此宏伟的建筑。
大殿之中共有九十九根巨型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雕刻着奇怪的花纹和文字。
蓝月根本看不懂,但张元祥却看得如痴如醉。
蓝月觉得很奇怪,问道:“难道你能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吗?”
因为喊了两遍,用手推了一下张元祥,他才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告诉蓝月:“我和你一样,一开始也看不懂这些图案和文字。但是我用心细看,却发现了一些规律。”
这是大殿的那一头,出传来轻微的响声,张元祥立即紧张的查看四周,蓝月却若无其事的说道:“无妨,不过是风吹落了冰块的声音而已。”
张元祥才继续说道:“你来看这一根石柱,”说着拉着蓝月走到眼前这根石柱前,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咒符来,“这一张咒符便是刚才使用过的定风咒。你看看和这根柱子有什么关联吗?”
蓝月扫了一眼那张符咒,再看石柱上的花纹,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到蓝月仍然不明所以的样子,张元祥忍不住埋怨道:“你那么聪明的人居然看不出来吗?”说着用手一指石柱上的一段花纹,“你看看这里,再看看这张符咒。”
蓝月低头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那一段花纹和这张纸上的符咒花纹几乎一样。
“你说这根石柱其实是……”
张元祥点了点头。
蓝月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一根石柱高达数十丈,如果每一小段的花纹都是一个符咒,那么这一根石柱上的符咒可能就接近上千,这里可是有九十九根根石柱啊。
“你有没有可能搞错,不如再试一试别的呢?”蓝月着试探的问道。
张元祥点点头,“肯定不能错,一根石柱上应该记载的全是和风有关的符咒,”用手指的指不远处的另外一根石柱,“这个上面是有关水的符咒。”
突然张元祥一手抚摸着那根石柱上的花纹,嘴里默念咒语。
突然间外面传来了滔天的波浪之声,蓝月透过石柱往远处一看,只见远处原来平静的海面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蓝月顿时惊呆了,自己虽然身具道家上乘武功,这里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张元祥又指着另一根石柱说:“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一根石柱记载的应该是所有和火有关的符咒,不信我试给你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蓝月阻止:“张家兄弟……道兄……不如你先让外面的波浪停下来如何?”
张元祥苦笑道:“符咒和咒语同时使用才有效果。《上清大洞真经》记载了许多咒语,但我现在不能肯定对应的是哪一条符咒,如果要一条一条的试,可能要试到明天。”
“那你还敢试有关火的……?”蓝月又好气又好笑,“难道不可以直接练出符咒上的话吗?”
张元祥看了看蓝玉:“亏你还是道门金丹护法,点道家常识你都不懂。符咒是无法直接念出的,所以俗人常称看不懂的文字、读不出来的文字为——鬼画符,就是这个道理。符必须和咒语同时使用才有效果。”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对应的咒语,即使掌握了这所有的符,也没有用,对吗?”
“确实如此,”张元祥点头说道。
“ 那这些咒语现在何处呢?”
“这些咒语一共散落在三家,就是佛、道、魔。”
“那要完全收集这些咒语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确实如此,”张元祥点头说,“光是佛门就有许多宗派,每一派又有许多分支和寺院,魔门也是如此,据说有两道六宗,五花八门。咱们道教也分为南北宗派,十几个分支。不过……”
张元祥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话:“道教虽然分支多,真正擅长画符和咒语的还是咱们茅山派三清观。”
张元祥用手一指这些石柱:“这里一共有九十九根石柱,如果佛道魔三家各得一份的话,每家应该是三十三。”
说到这里,张元祥忍不住得意的笑了:“本门镇教之宝《上清大洞真经》的下册一共记载了三十三篇毫无解释的咒语,你猜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你手中的那本《上清大洞真经》可以解开这里三十三根石柱的秘密……”
张元祥将手伸入怀中,掏出那本《真经》,“我已经熟读上面的咒语,这本书在不在我手中不重要,你是道门金丹护法,保护这本经书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说着将那本经书递给蓝月。
蓝月心中顿时犹豫起来,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大仇尚未报的彻底,如果这本《上清大洞真经》在他的手里,将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自己又深受道教之恩……
正在犹豫该不该接那本书时,异变突生。
二人只觉得脑袋上方白影一晃,一阵冷风吹来。
蓝月看也不看,回头一记劈空掌朝上方打去。
一声哀嚎从空中传来,紧接着一只怪鸟落在大殿之中,这只怪鸟的翅膀足有三丈,口中居然长有利齿,身上披着只有走兽才有的绒毛,正是刚才从外面看见的那一种捕鱼的怪鸟,此时,这只怪鸟显然受了伤,翻倒在地,从鸟身上还滚上了一个人。
蓝月看着那人冷冷的笑道:“我早猜到这里面一定有你的一份,现在就让你的搭档出来吧,凭你一人之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人正是魔教中的鹰神。
鹰神并未说话,只是缓缓的掏出了两只精钢打造的鹰爪套在了手上。
蓝月突然哑然失笑:“暗中偷袭张元祥的应该是你吧?否则他不可能事后看不到任何踪迹。哦,我忘了你是个哑巴。”说完,对大厅四周喊道:“鼠尊者该你出场了。”
一阵阴冷的笑声,从空旷的大厅里传来,鼠尊者由厘达缓缓地从一根石柱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特有的邪恶笑容,看着令人恶心。
“我一直隐藏的很好,所以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我一直是在你背后……”鼠尊者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蓝月见了,杀机顿起,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在科尔沁时,我已经想到了,一定有你在背后捣鬼,是你的怂恿才使得坤铁木尔敢去对付鬼力赤,也是你将毒抹在了野猪的獠牙之上,害死了科尔沁的老首领,还是你将玄武之地的狼引了出去,试图害死红狼,但具体做法我却想不出来。”
由厘达听了非常得意,“我早在这个道士来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地方,当我杀死一只幼小的玄武之狼后,将它的血液制成一种特制的毒药,找机会偷偷下在红狼身上。他的外号叫红狼,被狼咬死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至高的享受吧。”
“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应该做不到这些,你还缺少一双眼睛,一双可以随时追踪观察人敌的眼睛。所以你就找来了这个哑巴。”
“蓝月果然是蓝月,你的聪明才智果然罕见,难怪齐日德泽想把你招致麾下,成为他的徒弟,将来继承魔教教主之位。”
“说到齐日得泽,你们瞒着他偷偷来到这里,不怕他治你们一个叛教之罪吗?”
一提起齐日德泽,鹰神打了一个冷战,鼠尊者罕见的露出了愤怒之情:“这些年来,我们跟着他走南闯北,肃清草原,横扫武林,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立了那么多的功劳,按理说应该从我们之间选一个帮主的接班人。可是,他却选择了你!为什么?凭什么?”
“本来我想做掉鬼力赤之后成为坤铁木尔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绝对的权利之后,便可以脱离它的控制,但是这个计划却被你打乱。不过也得谢谢你,帮我解开了这玄武之谜,等我得到这些个咒语和符咒后,天下再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区区齐日德泽何足道哉!”
蓝月晃了晃手中的《上清大洞真经》,拔出了随身的佩剑,冷笑道:“恐怕就凭你二人的武功,在我的剑下走不出百招。”
“你以为还需要我直接和你动手吗?”由厘达发出桀桀的怪笑,接着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出来一个尖锐刺耳的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