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忆安定睛朝木盘中看去,只见木盘中只摆放着三样物品,分别是一个墨绿色四方块、一块不知什么金属制成的古铜色令牌、以及两寸大小的乳白玉牌。
他伸手从木盘中拿起那个方块状物,单手捧在眼前端详起来,此物入手微沉,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其上雕刻着一些祥云符,整个浑然一体,仿似实心一般。
放下此物,他又拿起了那个令牌来。此令牌也不知什么金属制成,入手冰凉,正面四周环绕古朴花纹,正中竖着镌刻“浩阳”两个大字,背面单刻一个潦草的“丹”字,想来八成是身份信物一类的东西……
一盏茶功夫后,孙忆安面现失望之色的放下了手中的玉牌,那玉牌除了温润剔透,质地极好之外,他同样没看出任何与修行者有关的信息。
儒衫中年见孙忆安这般表情,哪还能不知道对方对这几样东西似乎似乎并不感兴趣。
“在下本想如果孙仙师对先祖遗留的这几样东西感兴趣,便赠与孙仙师,以报仙师挽救我儿性命之大恩。如今看来,此物孙仙师对此并无用处。 故而在下另外准备了些许薄礼,以谢孙仙师大恩,望孙仙师万莫推辞!”
儒衫中年说完后,朝身后喊一声“端上来”随即就见一名身强体壮的家仆手捧锦盘走了进来,锦盘中小山般的堆了一整盘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
孙忆安一阵恍惚。直到此时,他才对儒衫中年口中的“些许薄礼”有了新的理解。
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金银珠宝,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一阵思忖后,他开口道:“这些就不用了,下向来孑然一身,要这些黄白之物也没什么用处。但既然章兄盛意难却,令祖这些遗留之物,在下便收下了,也好教章兄安心。”
“孙仙师果然乃神仙中人!并非我等一般贪恋红尘俗物之辈!孙仙师大恩,章华拜谢!” 儒衫中年人说完,再次纳头拜谢,倒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孙忆安实在磨不过儒衫中年的殷切挽留,在其府中吃过晚饭后,乘坐其安排的一辆马车,返回了家中。
是夜。
孙忆安打坐完毕,躺在床上借着月光再次研究起了从章姓儒衫中年家中得到的几样物品。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先后用灵力和神识之力分别试探了那个古怪方块和那块令牌,遗憾的是都没有任何反应。
满怀失望之色,他又拿起了那块乳白玉牌研究起来。
玉牌映着月光散发着乳白的光晕,入手温润如脂。暂且不说这玉牌是否有其他妙用,但说本身材质,就是世所罕见之物。若是拿出去与人交易,少说也值数千辆白银。
孙忆安仔细的盯着玉牌,顺着手指放出一丝灵力施加到玉牌之上,只见灵力穿行而过,毫无意外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随后,仍不死心的他,又分出一缕神识,缠绕向了那块玉牌。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他的神识方一靠近玉牌,就见玉牌乳白光晕突然扩大,那一缕神识一下被玉牌吸了进去!
他心中一惊,忙将神识往回一收,没想到竟然毫无阻拦,这缕神识轻易的就被他收了回来。
见到此景,他心中稍定,再次尝试着将一缕神识慢慢靠近玉牌,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不过这次他没有收回神识,任由玉牌将那一缕神识吸了进去。
突然,一股莫名信息从玉牌中传出,顺着那缕神识进入了他的脑海。
“老夫章天胜,毕生精力尽倾丹药之道,故而荒废了修行,及至寿元将尽之时,仍滞留于结丹中期,乃发现本末倒置,然悔之晚矣……
“凡吾后辈子孙,若有身负仙根者,见此遗言,可持浩阳令,拜入浩阳宗门下……”
“浩阳令?可拜入浩阳宗?难道那个令牌……”
哈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孙忆安突然“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几声突兀的大笑。惹的趴在门口的山狼郎啸疑惑的回头看向了他。
几声大笑过后,孙忆安手脚麻利的爬下床,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再将那枚玉牌反复的用神识查看了几遍之后,他终于确定,这玉牌所留信息,确实是说可以持那枚令牌拜入浩阳宗修行。
但没过多久,他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搓着手在地上来回的走动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根据那章华所说,此物是其祖上遗留下来的,如此多年过去了,万一浩阳宗早已搬迁去了别处,可如何是好……”
“即便浩阳宗没有搬迁,青水城距浩阳宗所在的金阳山脉可是有四五万里路程……”
“再者,万一那浩阳宗的高人们与那两个古怪老头一样,见面就下杀手,要如何是好……”
“不管了,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上一趟,总好过留在此地平白浪费时间的强!”
一旦打定主意,孙忆安也就不再瞻前顾后了。
既然老天开眼,真的让他得到了拜入仙家门派的机会,怎么说这浩阳宗他孙忆安都要先走上一趟再说。
这一夜,孙忆安彻夜未眠。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抚掌轻笑,时而摇头叹息……
第二日,孙忆安一大早就往来于青水城各类商铺坊市之间,大肆采买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虽说那个神奇的储物袋本身空间也不算大,只有一丈方圆,但对孙忆安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了。
听茗轩大掌柜今日一大早开门后就时不时地朝着门口张望,但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数月来每日必定第一个进店的那名青年却还是没有出现,这让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招待其一番的大掌柜非常的失望,自家大东家可是郑重交代过,这名青年是章家的大恩人,让其一定要用心伺候着。
而他心中所想的青年,此刻已经走在了奔赴金阳山脉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