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熊二宝一番交谈后易天隐隐意识到似乎他收到邑顺的影响后也在暗中修炼起佛宗功法来。说起来佛宗功法也有可取之处,对于妖族来说不但可以将其身上的妖气完全遮掩掉而且还能强化天赋神通。其实自己也是非常乐意看到此事毕竟熊二宝实力提升过后对自己也是一份莫大的助力。
所以易天才会将自己苦心多年研习的佛宗神通功法‘天雷八音’一并传授给他。
待到熊二宝接过玉简之后便将其摊在掌中飞快的过了一遍,接着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你这招邑顺会不会?”
“我没有传授给他,但是曾经将此功法的拓刻本留在了大雷光禅寺内,”易天淡淡的回道:“有什么问题么?”
“那就好,我只是在想邑顺那家伙如今已经入了大雷光禅寺八步天龙护法之列了,而且修为提升的极快,我也不想被他抛在身后才是,”熊二宝说道。
“各人有各人的际遇,你未来的成就未必会比他差上多少,”易天看出熊二宝脸上的忧色随即好生开解道:“但你切不要生出攀比之心,如此暗暗中下心魔对你将来进阶十级会有不小的影响。”
听过这番话熊二宝脸上也是变了数变随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近数百年来见过邑顺三次,每次都可以察觉到他身上有巨大的变化。说起来当年我的实力犹在他之上,可现如今他修为提升至合体中期后我私下里衡量过和他的比起来已经是不相伯仲之间了。再过上千年只怕他的修为会远胜于我了。”
原来是这茬,易天却是笑道:“其实你也不要太过于忧心了,他修炼佛宗功法虽然起初会有点慢,可经过数百年来的积累势必会到了厚积薄发的阶段。如果你能够秉持本心循序渐进之下将来的成就未必比他差。”
“希望借你吉言吧,”熊二宝收起手上的玉简而后笑道。
二人坐下含蓄了一番后易天话锋一转问道:“你对于幽冥界的狞狂了解多少?”
说起正事熊二宝自然是肃然起敬,低头想了下后才道:“此人虽为幽冥界的大乘期修士,但却是所有大乘期修士之中最为诡异的一个。”
易天眉头微微一挑问道:“如何诡异?”
“此人虽为大乘期修士,但是从未有人见过他的本体,”熊二宝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他的分身却是会时常出现在诸界之中,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果然如此,”易天面色凝重的道:“如果我说狞狂是在搜寻着流落在上灵九界之中的各个散魂分身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熊二宝眼前精光一闪道:“我曾经拜访过铺垫城主而且还见过了那个智兴和尚,所以多多少少也会耳闻目睹一些事,如今听你说来自然也是见怪不怪了。”
原来如此,易天则是沉声道:“我怀疑狞狂的最终目的还是复原将前代幽冥大帝的真身,当然首先要做得第一步是将原本的散魂收集起来。”
“那狞狂自己本来就不是最强的一股神魂么,只是他神出鬼没行事又颇为谨慎,我们也不好下手啊,”熊二宝说道。
“确实如此,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狞狂每次都会派遣分身出手,而他的主魂却是躲在幽冥界的深处无从找起,”易天想了下才道:“所以想要找到他主魂的所在比需要有人引路才行。”
“有人引路,他的分身可不会乖乖的听话哦,”熊二宝大有深意打量了一眼,随后嘴角一咧道:“看来这次可有好戏看来,说说你的计划吧。”
“本来靠我一人是没法引蛇出洞的,天幸有偌大的契机摆在面前,”易天笑道。
“可不是么,有我出手相助那还有不成的事,”熊二宝面露得意之色道。
易天则是急忙纠正道:“我是说碰上了智兴大师,此人乃是前任幽冥大帝身上较为强大的一束散魂转世而生。现如今入得佛门后心性都被感化过来,自然是可以与我们合作了。”
“你是想让他带着去找狞狂,那不是羊入虎口么,到时候赔上了他的性命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熊二宝不解的道。转身看看易天脸上却是一副笃定的样子,随即眼珠子转了转一拍大腿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智兴和尚做诱饵吊狞狂的分身出来时吗?”
“你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易天笑道:“这次我适时出手之下阻止了狞狂的盘算,但相信他不会就此罢休。虽然裴餮的神魂已经被他吸收了回去,但是智兴和尚身为合体中期修士其神魂力之强远非裴餮这般分神期修士可比的,所以狞狂一定会再想办法的。”
熊二宝却是摇摇头道:“可是如果前次他失败了,那智兴和尚返回大雷光禅寺后必定是四周护卫森严,狞狂决计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说这次我们要设局引他入瓮才行,”易天伸手示意了下道:“既然智兴和尚在大雷光禅寺之中没给狞狂机会,那我们就制造机会给他。”
熊二宝眼中精光一闪急忙问道:“计将安出,那接下来如何行事呢?”
“我已经告知智兴大师有关于转世寻踪之法,而且以他的个性必定会谋求轮回转世之法以便于将神魂净化超脱前代幽冥大帝的束缚,”易天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在智兴和尚转世之后待到狞狂的分身寻找他时出手是么?”熊二宝试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而且修炼了那转世寻踪之法后智兴大师也不会落到别的位面之中,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成为他的转世护法保证将他的本尊护送回大雷光禅寺之中,”易天解释道。
“同时再设计擒住狞狂派遣来此界的分身,”熊二宝补充道:“接着由他的分身再设法找到他的本尊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大致上和你所说的差不了多少但是这事还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才行,”易天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道:“此事我会亲自前往大雷光禅寺同智兴大师面谈才能最终定下。”
“那有什么需要我出手的呢?”熊二宝急忙问道:“这般好事可不能让我再错过了。”
易天想了下才面色一肃道:“二宝你对于那些异族修士应该比较熟悉吧,如此你且将智兴大师即将前往明轮寺的消息放出去。我想狞狂留在佛灵界内的眼线不止一个,他们必定会千方百计的将消息传递回去。”
“那这有什么用呢?”熊二宝不解的道。
“那明轮寺内的转世寻踪之术虽说是小乘宗秘术,但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了,”易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以狞狂的见识必定会猜到其中一二,我就是想要让他有所察觉才能主动出击,如此我们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那要是狞狂没有猜中呢?”熊二宝没来由的说道: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设这么大的一个局么?
“放心啦,我这是做两手准备,”易天摆摆手道:“如果狞狂没有入瓮那也好,就当是送智兴大师一程,再安然接送他回大雷光禅寺的好。我们没有什么损失,而又让大雷光禅寺欠了一份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熊二宝思量再三也是点头附和了下,这般筹划本就非他所长,但易天也是交托了任务给他。以他的身为妖界特使的身份自然有很多同异族打交道的机会,将消息传递给远在幽冥界之中的狞狂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待到将熊二宝打发走后易天便站起身来径直出了洞府。原本需要和宛刚会晤的事可以暂且搁置下,眼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待处理。
发出道传讯符后易天便转身直接前往万佛城中的城主府内。在那里自有普颠恭候着自己。
身形在空中接连掠过,易天的修为现如今可以说是在万佛城中最强之人。施展了隐蔽身法后就连在城主府邸内负责警戒的分神期戒律僧都无法察觉到自己的行踪。
一路飞过数道关卡最后身形停留在城主府深处的一座洞府外。刚刚落下脚步就听到面前洞门上禁制开了道口中,内中传来普颠的声音道:“易师弟到了吧,还请速速进来。”
双手一拱易天则是急忙稽首道:“普颠师兄果然厉害,师弟刚到就被你察觉了行踪。”
说完纵身一跃飞入禁制之中,三息后那处禁制再次合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人来过的样子。
易天进到内中穿过洞府的长廊来到第一个石室,只见此时的普颠正盘坐在石台边上正看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走上前去易天再次稽首道:“多年不见普颠师兄别来无恙吧。”
“师弟看坐,”普颠伸手一指面前的空着的石蒲团道。
易天则是信步走上前去在石蒲团上坐下,随后目光掠过打量了下面前的普颠,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后拱手一礼道:“恭喜师兄修为再进一步,比起但年在妖界遇见时更上一层楼了。”
实则普颠此时已经是摸到了合体后期的瓶颈了,以他多年来的修为只要稍稍遇到什么机缘便可以一步跨过去。
只是普颠闻言却是叹了口气道:“和师弟你比起来我的修为却是提升的有够慢了。还记得千年前你来大雷光禅寺时不过是分神期的样子,现如今修为犹在我之上了。”
“师兄莫要着了相,我这也是经历了魔界之行九死一生磨炼才的迈入合体期境界,”易天面带谦逊之色回道:“又经过了离火宗宗门内乱和灵界魔灾大战后才将修为提升如此地步的。”
“个人的修为都是各自的机缘所致,这一点是不能强求的,”普颠笑道:“不知这次师弟来我万佛城所为何事,以你堂堂离火宗新任宗主的身份断不会轻易离宗吧?”
说起正事易天则是将此行原本的主要目的道了出来,当讲述到当年黄泉守卫二长老狞瑞霖所行之事时,普颠眉头深深皱起,嘴里也是一阵唏嘘良久。
而后易天便把自己来到万佛城后所遇到的事情都简要地叙述了一遍,之中最主要的还是在‘罪域崖’内遇见智兴大师的事情。此物还把有关于幽冥大帝狞狂的种种猜测都道了出来。
普颠初时听得普有些意外和惊讶,但越是往后面色变得越加沉重起来。要说是对付一个大乘期修士那可是非常棘手的事,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查证出狞狂本尊的秘密。
待到易天说完普颠想了下才说道:“其实你所说的事情,我也有所追查过,实则现任幽冥大帝狞狂身份可疑,而他从未有以真身本尊出现在世人面前,所以这也是个不解之谜。”
“那以师兄的见识可曾知晓那狞狂的本相么?”易天试问道。
“不好说,”普颠摇摇头道:“此事连得师傅都没法断言,更何况是我。”
“慧生大师么?”易天闻言面色肃然起敬问道:“难道连大乘期修士都无法探查的到狞狂的本尊实体么?”
普颠微微一点头道:“我也曾经试问过师尊有关于诸界大乘期修士的情况,其中便有这幽冥界的幽冥大帝狞狂。师尊的原话是‘此人在幽冥界内蜗居不出,必定有其原因。可惜那幽冥界乃是上灵九界之中最低下的那层,原本界面内沉淀的幽冥之气将他的行踪都完好的隐藏了起来,所以只要他不出来即便是大乘期修士也无法探查得知其本尊的确切位置。’”
“原来如此,那可有大乘期修士去过幽冥界么?”易天话锋一转问道。
普颠先是摇摇头,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好像只有魔界大圣暴锊曾经踏足过幽冥界中,其他诸如你师父或是我师尊都没有去过。”
“是么,魔圣暴锊也去过,”易天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暗暗思量了起来。没想到无相师伯果然是厉害,竟然连得其他大乘期修士都不曾踏足的幽冥界都去过。而狞狂与之必定会有什么私下的约定也未尝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