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洞府内的一应杂事之后,张崇便架起飞剑去了十载峰。
到得地方,张崇叩开府门。
王孝庭将门打开,发现来人灵力波动远胜往日,气息凝实而又富有生机,正是张崇。
张崇乍看王孝庭,只觉其人灵力亦盛,一身气息予人清潭之感,幽而静远,玄机内藏。
张崇开怀一笑,两手抬起抱圆,十分郑重的行了一礼,“道友有礼。”
二人相识于微末,如今俱成筑基,在此相聚之时,行此一礼,既是敬挚友,亦是敬自己。王孝庭当即也是笑意盈盈,一抖崭新道袍,庄重地还得一礼,“道友有礼。”
王孝庭把身一侧,伸手一引,“张崇,请吧。”
张崇迈步而入。
王孝庭把葫芦法器提到手中,言到:“张崇,许久不见,你我都已是筑基修为,正该痛饮一番。”
张崇:“那当然。”
王孝庭斟酒两杯,二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张崇把酒杯放下,看了一眼,说:“这似乎不是原来的灵酒,味道不对啊。”
王孝庭:“原来的灵酒早便喝完了,这是爷新寻到的青竹酿,滋味不在原来的那种灵酒之下。”
“确实,不似原来那般烈,却也别有滋味。”
王孝庭再将酒倒满,言到:“说起来筑基这等喜事,当该是广邀好友,庆祝一番才是,可惜爷出关之后,却得知青沂市坊已是死域了。”
张崇沉默不语,王孝庭在青沂市坊修行多年,对这里当是有一些感情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是怎么筑基的吧,我听闻但凡秘境都是极为凶险的,你的经历想必很是精彩。”
张崇举杯,“精彩谈不上,惊险倒是有过几回......”
二人边饮边聊,一夜过去......
次日天明,张崇回到了自家洞府之中。
无论是十载峰还是百花峰,都是灵气稀薄之地,张崇现下成就筑基,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合用了。
王孝庭昨日谈及以后道途,说起他想要去斩鲸城中寻一家势力加入,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寻到合适势力当是不难。
张崇听后,也是思考起自己今后的方向来。他是不太想加入哪家势力,受之约束的。
王孝庭之前就在万符楼供职,以他制符师的身份,再寻势力加入的确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但是张崇不同,修行百艺,他全都不通,若是加入势力,必成打手一流。
前路不明,张崇又回想过往,自己一路行来也是十年多了,自己又是求的什么呢?长生逍遥太过遥远,修仙界中又有几人是以此为目标呢?
张崇想来,只觉自己只是单纯地在寻求上境,并无什么目的可言。因为除开修行之外,张崇似乎也没有其它事情可做。
他在静室内盘坐下来,收敛心神,欲往自己的内心深处寻求答案。往事如同一幅幅画卷不断展开,又不断消失。
蛇王山上,法源派的创立与消亡;青巫山中,血腥犹存;亘海之上,几次直面死亡;明光岛......
张崇渐有明悟,前路或许不明,但修炼变强是永远不会有错的。只要修为够高,寿命够长,那总也是能寻到真正方向的。
似有所得,又似无有。张崇只管把杂念一抛,运功修炼起来。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要到月末了。
崇涯洞府石门忽启,张崇自里间走出。他抬眼望了一下天时,觉得不错。走出迷踪阵释放的白雾之后,张崇的目光聚在百丈外的一块巨石之上。他右手虚抓,一团雷光在他掌中聚集出来,很快胀大到手掌堪堪握住的大小。
他使力一甩,雷光轰将出去,转眼打在巨石之上。但闻巨响一声,巨石崩散,化为漫天碎石,落散四处。
“这掌心雷威力倒是不错。”
这些日来,他已是将掌心雷修炼了出来,同时还把潜渊剑祭炼完毕。
他架起飞剑,先往十载峰去,告诉王孝庭自己将是要出门一趟,至少需要数月时间。与王孝庭作别之后,张崇便一路往望鲲城的方向飞去。
望鲲城地处斩鲸城之北,亦是一座靠海而建的城池。张崇来到此城,找到了都安客栈。
入得此间一楼,张崇见卢茂土已是在一张方桌前坐定。与他同坐一桌者还有三人,二个炼气修为,一个气息微弱,修为难辨。
张崇几步走过去,抬手一礼,“卢道友。”
卢茂土起身还礼,“张道友。”
卢茂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范希范道友,这是王飞王道友。”
两个炼气修士俱是起身,同道:“见过前辈。”
卢茂土再言:“这是安前辈,亦是我等此行的组织之人。”
张崇心道,原也是一个筑基同道,“在下张崇,安道友有礼。”
“张道友有礼。”
卢茂土:“道友可在此客栈内先行歇脚,明日我等一同往码头去。”
张崇颔首。
晚间,张崇未曾修炼。此行有些蹊跷,那位安道友的气息也是诡异,张崇无心修炼,神识溢散在外,警惕着外间动静。
次日,一行五人上了灵兽宫的海船天鹏号。
此海船体型不在石家天星号之下,长有百十余丈,甲板下有四层,船楼亦有三层。
上船之时,张崇察觉另有三人与卢茂土一伙有所勾结。
天鹏号船资不菲,一个房间需要五百灵石。安姓修士给自己五人买了三张船票,张崇独居一间。
临夜,海船起航,驶往尤国......
是夜。
“咚咚咚!”
敲门之声传来,张崇睁目,问到:“谁?”
“张道友还请开门,卢某有事相商。”
张崇走过去把门打开,将卢茂土请入房间内。
“卢道友有何事?”
卢茂土:“道友可有飞舟一类可以载人的飞行法器吗?”
张崇凝目,这可是修士隐秘啊。
“道友不要误会,只是接下来行动需要用到飞舟,若是道友没有,我这里有一件飞舟,还请道友早些祭炼了。”
张崇说:“我倒是有一小舟,不过载得两三人已是极限了。”
卢茂土:“两人就够了。还望道友提前有所准备。”
张崇声音一沉,“卢道友,你等到底要做什么?”
卢茂土态度坚决,只言:“只需道友护送一段路即可,多的我现在还不能说,道友安心就是。”
“你这做派,我如何安心?”
卢茂土不言,朝张崇一礼,而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