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司正作为掌管梨树坪院司的人,终究是不得不出来跟孙觉一伙人交涉:“祝小虎,你也是在我孙家寨生活十多年的人,祝家加入孙家寨也有几百年了,如今你此番作为,便不觉得羞愧吗?”
祝小虎:“孙司正,我法源派今日被视作匪类,他日你便知我等所作所为绝不是为了为恶于世间。”
“哼!”,孙司正压抑着胸中怒火,实在是孙觉一伙人穷凶极恶,司正大人不想做无谓的挑衅之举,不然……
“你们来我司到底意欲何为?”
“之前不是说了吗,欲借贵司的地盘一用。”
孙司正无言,只是狠狠地盯着祝小虎。
孙觉见状,知道孙司正一伙人还没意识到自己该干什么。几步往祝小虎处走去,面对孙司正。祝小虎见孙觉来了,于是退到他侧后方站定。
司正看着来人,口中吐出低沉的两个字,“孙觉”。
孙觉:“司正大人,你们再不离开,我便只好请你们离开了。我并不想伤人,可如果你们不识好歹,那也没办法了。”
孙司正:“我知道你们都练了禁术,便看你们能风光到几时?”
司正手一甩,倒是颇为洒脱地直接离开,也不回房间收拾下行李。司正大人暗道,今日屈辱,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张崇本以为起码要动手比划两下,司正大人才肯让出地盘,不想他居然如此果断。
如此一来,轻轻松松,法源派拿下了孙家寨。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一切都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过了几日,孙觉与张崇返回蛇王山,留下祝小虎在梨雪司主持大局,招收弟子,梨雪司便是梨树坪院司的名字。
孙家寨十余万人,每日消耗粮食三万七千余斤,近四百石,除去孙家寨及周边村落自己的产出,还有很大一部分粮食来自于王家的供应。
法源派占领梨雪司之后,王家的人很快就撤离了孙家寨,数日过后,除开梨雪司所在的梨树坪尚无太大变化外,孙家寨其余五区已然开始出现了粮价上涨的情况。原本一斤粮符便是一斤粮食,如今一斤粮符拿到店里只能换到半斤粮食,就算如此,一样是供不应求。
面对如此情形,祝小虎束手无策,只能返回蛇王山,向掌门回报这一突发情况。
前山,树下。
“你是说王家的粮铺早早就关了,王家的人也早就离开了?”
“对,他们王家把控着西华境的粮食售卖,我早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昨天已经有人来院司这边闹事了,只不过不敢真的做什么。”
孙觉:“寨里的存粮还能坚持多久?”
“这?我不知道啊,粮食都在几家粮铺手里,我怎么知道还有多少。”
“王家在孙家寨的粮仓呢?他们走的急,没有驼队根本不可能带走粮仓里的粮食。”
“这个,我没去看,我不知道啊。”
孙觉斜睨祝小虎一眼,对这个法源派的首席大弟子颇有些不满。语气不知不觉中就有了些变化,“不知道就去查,没看过就马上去看!”
孙觉:“先把王家粮仓里的粮食拿出来撑一下,本座和二位长老商量过后会拿个办法出来的,你先回去吧。”
“是。”
孙觉以往以为修士和凡人并无多少不同,最多不过是吃得饭少些。在寨子里,修士、凡人混住在一起,在没有法术的情况下,修士地位虽比凡人高,但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区别。如今一看,几两米便使得整个孙家寨十余万人受制于王家,究其原因不过是修士能在一定程度上辟谷,而凡人不能。可是这一点,在平时却没什么人在意,吃得少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修士到底是摆脱了一些俗世纷扰,更逍遥自在些。
后山,小草坪。
掌门和二位长老聚在此处,商议如何解决孙家寨的粮食缺口。
孙恪三对于孙觉占领孙家寨的计划本就不赞同,此刻出了问题,他板着个脸,一句话不说。
孙恪三心中冒出个把孙家寨还回去的想法,反正得来的时候也不费什么力。可是孙觉和张崇是决然不会同意的,孙恪三便也是心里想想,不说出来。
张崇:“究其原因还是人多地少,只要在孙家寨周边多开垦耕田,以后就不会缺粮了。”
恪三开口:“可是现在呢?看着寨子里的粮食一点一点吃完?到时候全部忍饥挨饿?凡人能扛多久?”
“如今不是就在想办法吗。”
张崇看了看一连几问的孙恪三,神情淡然,“既然王家有粮食,那就去找王家,威逼利诱让他们给孙家寨供粮。”
“威逼利诱!又是这样!我们修炼法术,成立法源派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踩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吗?以力压人,如此行径岂不是为恶世间?”
孙觉皱眉,呵斥到:“恪三,你太激动了。”
孙恪三立刻大声回道:“我激动了吗?”
“好了!今天就议到这里,等祝小虎查明孙家寨还有多少存粮再说。”说罢,孙觉起身,独自回了前山居所。
看着孙觉身形渐远,张崇开口:“孙兄,还是不要惹掌门不喜的好。”
“掌门倒是挺信任你,凡是你的建议都一律采纳。”
张崇摇摇头,“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只是我的建议合掌门心意,仅此而已。”
张崇接着说,“作威作福、为恶世间,这两个词但愿你以后都不要在掌门面前提起。”
“我也知道咱们犯禁于天下,掌门对这些词确实忌讳,可是孙家寨如此多人,我父母也在其中,难道看着他们饿死不成?你说威逼王家供粮,若是王家不愿呢?况且我们修炼法术就是拿来驱人占地、威逼他人的吗?”
“修炼法术是为了什么?当时我看到孙觉,嗯,掌门施展火球术的时候,或许是好奇居多,然后……”张崇思考了一下,“或许是为了力量。不过我认为法术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不论无论为了什么去修炼,总比没有来得好。”
“我只看见有些人仗着法术肆意妄为。法术被天下视为禁术,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孙兄,慎言啊。大概我也是你口中仗着法术肆意妄为的人,不过咱们目前没伤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掌门也曾嘱咐过我不要伤人,甚至法源派成立以来,掌门一道攻击性的法术都没传授。至于孙家寨的事,也不是没办法可想。这还不够吗?区区王家都能挟持十万人的饱暖,我等所作所为又有何过分?”
“现在的确是没伤一人,可是依咱们法源派这个势头下去,早晚会出事。”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心存仁心便是了。孙兄,我再提醒你一句,不是我们创立了法源派,是掌门”,张崇语气的在此一顿,“创立了法源派,没有我们立派的初衷,只有掌门立派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