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秀和莅泽二人朝村外去,越往外走,阴气越重。
连秀抬头望望天,圆圆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空中,清冷的月光,笼罩着整个村庄。
下半夜,开始下霜,脚下的地面已经白白的一层霜,脚踩在上,哧哧作响。
连秀回头看向自家房屋后面绵延的群山,夜色中,群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随时要将整个村庄吞噬。
连秀突然想到了之前做过的那个噩梦,难道说这个噩梦要成真了吗?
还有那个给自己暗示的人到底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一想到这些,连秀心底就发寒。
“笠泽,你们到莲花村这几日是否有发现什么异样?”连秀压低声音,只有身边的笠泽可以听见。
“我和澄轩一直都在你家,除了后山,我们未曾去过别处。即使连树家有喜事,我们都未曾出门。也并未察觉有异样,怎么了?”
“在天子山,我昏睡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会让我的家人到黄泉路上陪我。”
“所以,你是怀疑今日有人要对那些村民下毒手?”
“是与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
“先前我好想感应到了红衣的气息,她去哪儿了?”
“或许是感应到了她喜欢的气息了吧?”说到红衣,她都好久没有出现了。
连秀和莅泽一直顺着阴气的方向追过去,直到村口,都没有再感受到一丁点阴气。
夜晚的莲花河,非常安静。水面已经凝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衬着惨白的月光,格外的渗人。
“连秀,你看。”
视线所及之处,一支十几人的怪异队伍就出现在冰面上,渐行渐近。
那些人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子,每人都穿着喜庆的红色衣衫。行走间,双脚未动,感觉就像是在冰面滑行。
惨白的月光。
血色的衣衫。
还有一顶嫣红的轿子。
不错,在队伍的中间,连秀还看见了一顶轿子,四个轿夫抬着轿子,看起来行走的很轻松。
轿帘稳稳的遮住里面,看不见轿子里的人。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阴气越来越重。
连秀与笠泽对视一眼,笠泽摇摇头。
笠泽,作为苏氏弟子,历练之时,见过的妖魔鬼怪甚多,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怪异现象。
连秀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冷笑凝在嘴边,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这些“人”绝对不能放进村子里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离思出鞘,微白的剑芒,衬着惨白的月光,照着那些人惨白的脸。
笠泽惊的后退了一部,“这些,这些,这些根本就。”
“就不是活人。”连秀接话,“无论是人还是鬼,都不可以放进村子里。”话毕,已经率先朝那些“人”冲了过去。
没多久,那些男子就被斩杀与离思之下,一旦倒底之后,就化成了一截一截的人骨。
最后,只有那个红色的轿子,还孤零零的停留在冰面上。
灵力凝聚在指尖,微微一动,轿帘就翻起一个角,连秀清楚的看见轿子里歪歪斜斜的坐着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那嫁衣她很熟悉,那不是白日里连梅穿的那一件吗?当时她还夸连梅的嫁衣绣的很好看呢。
连梅?
连秀几步上前,就要掀轿帘,笠泽立即抓住她,并摇摇头。
连秀后退一步,用离思的剑尖撩起帘子,又一股灵力出去,那女子头顶的喜帕被吹落,连梅那张娇艳的脸庞出现在连秀面前。
“连梅!”连秀连忙上前就连梅扶下轿子,一探气息,还活着。
连秀和笠泽带着连梅回到家里,连树爹娘见到背带回来的是连梅大惊失色,也不问缘由,大声质问:“连秀,你干什么呢?连梅已经出嫁了,你这时候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连秀并没有做任何解释,从小连秀就不喜欢连树的娘,就一泼辣的乡野村妇。
连树的脾气就跟他娘一样,一点就燃。只是因为有连苏的教导,不会胡搅蛮缠而已。
连梅虽不会如此泼辣,在她娘的多年荼毒之下,性子就要软弱一些。
连母上前帮忙,将连梅带到屋里,“连树他娘,连秀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连秀站在院子里,总觉得今日之事很氏怪异,那些人骨幻化成的壮汉要将连梅带到哪儿去?
连树不是去送亲了吗?
为何连梅在这儿,连树却不见人影呢?
连树虽修为不高,但是总会发现异常才对?
还有那些人骨是哪儿来的?
之前感应到的那些阴气很重,不应该仅仅只有那些人骨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啊!”
“连梅,你干啥呢?”
屋里传来一阵惊呼。
连梅?
连秀和笠泽对视一眼,引狼入室。
连秀飞身上前,一脚就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只见连母一动不动的趴在一般,不知死活,而树娘被连梅双手紧紧掐着脖子,连树娘翻着白眼,随时要咽气。
离思再一次出鞘,带着凌厉的剑芒,直击连梅而去。
连梅一个闪身,躲过了离思的攻击,朝屋外的连树爹而去。
“小心。”澄轩从另外一个方向,一把推开连树爹,连树爹在被推到院子的一个角落,摔了个踉跄。
连秀和笠泽同时飞身而起,一个拦住连梅的去路防止她跑出院子,去伤害其他人。一人要堵住她的回路,防止她杀个回马枪,伤害家里的其他人。
连石和连父慌忙跑进屋内,纷纷扶起屋内的二人。
连秀笠泽和澄轩三人形成一个三角形,将连梅困在中间进退不得。
细眉形目的连梅,不再是白日里那个漂亮的新娘,不再是往日里那个温柔的女孩,而是浑身充满戾气的“鬼新娘”。
连秀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眼前的连梅,脸白的像一张纸,大大的杏目,此时全是戾气。
“连梅,我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孩儿他娘。”连树爹紧紧拉着她,“别去。”
“连梅?”连秀轻轻呼唤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哥呢?你把连树怎么样了?”
连梅却一言不发,直接攻击澄轩。
一向温柔较弱的连梅,此时变得异常凶猛,常常的指甲,就像是锋利的武器,被她运用的灵活自如。
“笠泽。”
笠泽点点头,“困住她一时半刻,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连秀会意,趁机替母亲把脸把脉,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阿姐?”
“没有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连秀又替连树爹娘查看,都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
将几人聚到一起,再一次布置好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