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因为连秀身受重伤,无法与叶维易比试,对此叶司乔和叶维易并未有任何表示,但是叶维难却不高兴了。
他直接找到苏幼清:“镜辞君,霜菊当初是我带回来的,我个人是很喜欢霜菊姑娘,因为与连姑娘是同乡我不好为难她,连姑娘也答应与我大哥比试一场。无论结局如何,我都同意让霜菊跟着她走,可是如今,据闻连姑娘身受重伤,无法参加笔比试。虽说我这样做有趁人之危之嫌,但是我认为规矩就是规矩,承诺就是承诺,既然不能比试那就把霜菊还给我吧。”
霜菊大惊失色,她慌张的跪在苏幼清面前:“镜辞君,求你帮帮我,我愿意一直在姑娘身边为奴为婢,一直照顾姑娘,求镜辞君看在姑娘的份上帮帮我。镜辞君!”
连石和连树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笠泽悄悄对人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连秀目前还未苏醒,可否待她好一些再进行比试,比试道结果对叶二公子来说,并无差别不是吗?”连苏问道。
“如果比试延迟的话,那么霜菊是不是就要先跟我走,待你们比试结束后,我再将她带过来?买东西都还得银货两讫是不是?”叶维难说话时,面容带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欢不起来。
虽说叶维难说的有道理,可这事怎么看怎么都透着古怪。既然结果不重要,为何非要来这么一场比试,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一时间,都弄不清楚这位叶公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连秀昏迷不醒,没有人可以帮自己了,霜菊绝望的瘫倒在地上。
连石见霜菊绝望的模样,想到她是阿姐要救的人,上前对叶维难道:“这位叶公子,我阿姐身子抱恙,如今不能完成你们之间的约定,我说是阿姐的亲弟弟,可否让我代替阿姐,我相信如果阿姐现在醒来的话,她也会答应的,叶公子认为如何?”
叶维难打量着连石,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良久都没有回答是否可行。
连石又问:“叶公子,可否?”
叶维难咂咂嘴,良久才道:“这个嘛……也说得过去,只是这样的话,只是找人代替出战,传出去怕对你们天邕苏氏的名声不好吧?”
“叶二公子不必担心,既然我当初应承了米,我就回做到,我会如约参加与你哥哥的比试,叶二公子静静等着就是。”门突然打开,连秀惨白着脸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她定定的看着叶维易难,面无表情,眼中藏着深深的冷意。
“阿姐,你醒了?你感觉好点没有?”连石开心的跑过去扶着连秀,让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阿姐,你身上有伤,快坐!阿姐,你冷不冷,饿不饿?”
连秀扯开嘴角,手抚抚平连石皱褶的眉头:“抱歉,让你担心了,阿姐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笠泽、澄轩和连树都围上来,关怀备至。
霜菊默默的站起身,去房里取了一件披风给连秀披上:“姑娘,你刚醒来,身上还有伤,注意着些。”
连秀看着她,给她一个安慰的笑:“霜菊,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记的。”
霜菊微微低着头:“霜菊知道,姑娘对霜菊的恩情,霜菊会永远铭记于心。”
叶维难叹了一口气:“哎,霜菊啊,阴阴是我把你从群芳阁买回来的,算起来还是我救你出狼窝的,为什么你就不谢谢我反而很怕我呢?真是伤心啊!不过,连姑娘,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吗?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要是伤上加伤那就不好了。就像你弟弟说的,他替你出战也是可以的。”
连秀冷冷的道:“不必了,我说可以就可以,只是到时候,叶二公子不要失望才是。”
对于连秀的冷言冷语,叶维难似乎毫不在意,依旧笑容炎炎:“好,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嘴角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得连秀眼中冷意更甚。
看着叶维难大笑着转身离去,连秀浑身僵硬脸颊紧紧绷住,双拳捏的咯咯作响,眼中似有火焰即将喷薄而出。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连秀,能感受到连秀那满腔的怒火。
“连秀,冷静。”苏幼清冷冷清清的嗓音响起,“连秀,静心。”
待叶维难走远,连秀强撑着那口气突然松了下去,头一下就歪在连石的箭头,缕缕血丝从嘴边溢出,惊到了众人。
“阿姐!”
“连秀!”
“连秀!”
“姑娘!”
……
苏幼清立即上前,执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脉良久才道:“她的伤势还需要调养,你们先出去吧,此事暂时不要张扬。笠泽,你和澄轩带着两位连公子去查一查叶二公子昨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霜菊,你去把连秀的药熬好再送过来,就守在门外睡也不要放进来。”
众人纷纷领命而去。
苏幼清抱着连秀回了房间,苏幼清看着她再一次昏睡过去的面容,问正在身后关门的连苏:“连苏,此事你怎么看?”
连苏走过来用锦帕擦去连秀唇边的血迹,悠悠的道:“那位叶二公子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比那位大公子藏的要深,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只有等连秀醒来再问问她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们怎么会住在这城主府,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你们到这临歌城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苏幼清输了一些灵力给连秀,随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院子,淡淡道:“驻守宕招的仙门世家杨氏被灭门,我们在那里找到了一些线索,线索指向了这临歌城。我们来拜访城主的第一日,连秀身上的腐生咒就出现了躁动,连秀怀疑这里或许会有一些发现。恰巧就出现了霜菊的事,我们就借机留了下来。这几日,我打探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说腐生咒所感应到的异常会不会与叶二公子有关?”连苏分析道。
苏幼清微微摇头:“目前不得而知。”
……
连秀与叶维易的比试安排在冰雕展会的开幕游行之后,地点在城东的那棵上百年的许愿树旁,那里早已经搭建了一个高高的擂台。
连秀与苏幼清连苏到达时,那里已经人满为患。其间有素人百姓,也有闻讯而来的玄门修士。这场普普通通的比试,在有心人的暗中操纵之下,已经极大的激起了大家的兴趣。
众修士见到苏幼清,都纷纷过来行礼,连秀笑着调侃:“没有想到镜辞君的威望这么高。”
连苏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有心思调侃”
比试双方见过礼后,叶维难宣布了比试的方式。
比试的方式很简单,在那棵许愿树的四个方向,分别挂着四盏星形许愿冰灯,那些许愿冰灯挂在树枝的最边缘,好像随时都会掉落。在许愿树的最顶端还有一个月亮形状的冰灯,冰灯里冰封着一朵百年冰莲作为赢得比赛的彩头。
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谁能获得的冰灯数量多,谁就获胜。
叶维易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窄袖长袍,手里握着一把青色的佩剑,整个人看起来倒是与平日里虎头虎脑的感觉有所不同,他率先飞身上了擂台。
叶维难和叶司桥站在擂台下不远处,静静地观望。
苏幼清看着连秀,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甚至连站立都比较困难,只是那双眼睛异常阴亮,阴亮的吓人,“连秀,尽力而为,不可逞强。”
“连秀,你可随时喊停,知道吗?苏氏还不缺那朵冰莲,镜辞君的银子,也够你挥霍。”连苏温柔的道,甚至还开起玩笑。
连秀艰难的笑笑:“连苏哥哥,镜辞君,我知道的。”话毕就带着离思纵身一跃,上了比试的擂台。
“叶大公子!”
“连姑娘!”
随着叶维难宣布开始的声音,连秀的离思和叶维易手中的佩剑同时出鞘。两把灵剑的剑芒带起阵阵狂风,将地面的雪块都碎成细末,随着剑气的涌动,四处飞散。众人纷纷避让,口中却在连连叫好。
即使如此,那些冰灯还是稳稳的挂在枝头,纹丝不动。
几个回合之后,连秀渐渐处于下风。叶维易避开连秀的剑芒所及范围,直接去向许愿树上的冰灯。
连秀随后跟上,两人在许愿树前激烈的缠斗。
人群中有位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也在认真的看比试,不一会,她口中“咦”了一声,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疑问和不解,一直盯着连秀猛瞧。瞧了好一会儿,她歪着脑袋问身边的一位男子:“舅舅,我怎么觉得这位姐姐的某些身法跟我们萧氏好像啊,为什么呀?”
她身边男子也一直紧盯着台上,眉头紧皱,不言不语。
小姑娘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并没有任何不满。
最后,顶端的冰灯因为会承受不住俩人激烈的剑气,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其中的冰莲也碎成碎片。
连秀和叶维易纷纷取得了两盏冰灯,二人打成了平手。
“叶公子,承让!”连秀对叶维易恭敬的行了一礼,她很清楚的知道对方给自己放水。
叶维易谦恭的答到:“连姑娘客气,连姑娘有伤在身,都能与我打成平手,实属不易。况且此事本是我二弟强人所难了,还希望没给连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连秀只是摇摇头。
叶司桥带着叶维难上前来,哈哈笑道:“连秀姑娘小小年纪,在就有如此修为,未来可期啊。”阴白的人有嘘声失望的,外行看热闹的也有惊叹的。
这些连秀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叶维难的态度:“叶二公子,这个要怎么算呢?”
叶维难看看叶司桥,又看看霜菊,最后道:“怎么说连姑娘都是临歌城的客人,我们叶家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霜菊嘛,一个丫鬟而已,就送你了,不过你可要对她好一点哦。要不然的话,我可是会抢回来的哦。”
“那就多谢叶二公子割爱了。”
叶维难:“好说好说。”
二人言笑晏晏,阴眼人都能看出二人之间暗潮汹涌。
“阿秀,阿秀,你好厉害啊,我没有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厉害啊!”秦书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见连秀就像是见到鱼的猫,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连秀皱眉看着他,最近怎么总是遇见这人。
“我知道你今天要与叶大公子比试,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了。阿秀,你们刚才的比试真得很精彩啊!”秦书玮凑都连秀身边,笑容满面。
“秦公子!”苏幼清和连苏走了过来。
“镜辞君!”
“还好吗?”苏幼清问连秀。
连秀微微点头:“还撑得住!”
“走吧。”
秦书玮这才发现连秀脸色苍白,身上的衣衫已经有好几处都透出了淡淡的血丝,他惊讶的大呼:“阿秀,你受伤了?严重吗?我看看。”说着就要凑上去检查连秀的伤势。
连苏扶着连秀,缓缓避开了秦书玮伸过来的手,秦书玮看着自己身在半空的手,又看看连苏:“请问您是?”
连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只是扶着连秀,准备离开。秦书玮见状,一个箭步挡在连苏身前,挡住他的去路:“阿秀,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呢,他是你的长辈吗?”
连苏面容波澜不惊:“这位公子,阿秀不是你可以叫的,还请公子自重。还有,你既然已经知道连秀受伤了就不应该阻挡我们的去路,妨碍连秀疗伤的时间。”
秦书玮被说的一愣:“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关心她。”
“既然关心,还请你让开。”
秦书玮退开一步:“让开当然没有问题,阿秀,你还住城主府吗?我跟你一起去,我很担心你的伤势。”
连秀笑着拒绝:“没事,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要紧。就算有什么事,这不有镜辞君嘛,还有连苏哥哥也在,你不用担心。我先走了。”
秦书玮只能默默的看着连苏带走连秀,苏幼清走到他身边,淡漠的道:“秦公子。连秀是我天邕苏氏弟子,她的一切都有我天邕苏氏,就不必秦公子操心了。”
秦书玮摇摇手中的折扇:“镜辞君总是看不得我与连秀接近,这是为何?难道说镜辞君……”
“具体为何,秦公子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