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云的预判又得了验证。
前脚他们拔营离开,后脚负责断后的李艺发回密讯,说,一伙修士同盟军追上来了。之后,不到一个时辰里,又先后有三伙修士同盟军赶到。总兵力加起来,比他们多十倍还不止。
“我滴个乖乖!”云景道长听完,后怕的接连甩了两下拂尘。
袁峰郑重的提议:“他们追得紧,我们就必须更加灵活机动。还有,光是大掌柜他们一队人马断后,有点薄。万一被咬上了,连个援手也没有。我建议,和先锋一样,也多添一队断后。和大掌柜他们平行,相互间好有个照应。”
先前是苏老三做先锋、李艺断后。这一次,袁峰提出来,前路未明,再加上赵宣更熟悉仙山的情况,所以,将赵宣也推出去当先锋了。于是,加上原有的先锋苏老三他们那一路,就有了两路先锋。两路人马有如两只犄角,又似两把尖刀,但并非是彼此独立的。他们之间用专门的传话珠保持联络,相互配合。
沈云对此盛赞,说,他们就是大部队探路的两跟触角,缺一不可。
这会儿,袁峰又提出来双断尾。沈云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点头赞同了,并问道:“双先锋,我记得兵法上有过实例。双后军,这不是兵法上的吧?”
袁峰笑了:“兵法都是前人总结下来的。哪有那么多现成的可以抄?”
言外之意,这是他根据具体情况现想出来的法子。云景道长对兵法只知皮毛,也听懂了,在一旁大赞:“对,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袁峰又道:“我敢说,我们现在的情形,是写兵法的老祖宗们都不曾面对过的。毕竟很少有人能够象我们的叶大人这般财大气粗,同时调动这么多的势力和人马前堵后追的。”
沈云挑眉:“姐夫的口才越来越好了。明明叶大人说我们是众矢之的、丧家之犬,却被你说成了灵活机动。”
好吧,他真的没有一点冤枉叶罡。自南云岭一战之后,叶罡在接连两次的公开讲话里反复提到了,现在形势大好,青木派的邪魔成为了“众矢之的、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袁峰与云景道长都被他的话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三个组成的临时指挥小组,也是重新汇合之后,形成的新机制。三人各有分工,沈云管全局,侧重于人事,袁峰管军事,云景道长负责粮草及补给。
所以,笑过之后,袁峰看向沈云:“云弟觉得哪一个可以胜利?”
先锋很重要,为了便于赵宣行事,沈云直接让他自己选,看上谁,就调派谁。
赵宣也没有客气,选走了陈玟等五人,重新组成一支小队——这五个人是个顶个的好手,每个人能独挡一面,又彼此间恰好能够取长补短。
更重要的是,这五人职位最低的也是小队长。
为了填补他们的空位,沈云是好一番调整,才给补回来。
搞到现在,袁峰突然发现,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新后军主官了——这人既要与大掌柜职位相当,同时,能力也要相当。不然的话,他设计好的两路后军,轻则变成了一强一弱,成了瘸子,重则的话,两路都实际上的归了大掌柜,依然是个独脚。
头痛啊!
他果断的将球踢给了沈云。
呵呵,本来就是云弟管人事的嘛。
殊不知,沈云也头痛来着。他难得的挠了挠头:“要不从第二批里选?”
先前分出来的第一批和第二批依然存在。只有沈云和袁峰出来了。其余人还是在化山盅里休整。只有碰到象前两天的紧急情况时,他们才会出来。
这样做,既是让第二批好生休整,也是为了保持实力,提高应对紧急情况的能力。
袁峰想了想,叹道:“选不出可以与大掌柜并肩的人来啊。”
第二批的弟子们都是他的将部,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如果没有第一批的弟子当前,他们是很不错的。但是……真应了那句老话,货比货扔。便是他的左右手,眼下也只能给大掌柜当做副手。
“如果兴弟在就好了。”他说道,“我这边总共有两个人可以担此重任。一个是九妹,一个就是他。”
沈云毫不客气的点评:“废话。”
可不是废话吗?
九姐和扶子兴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的。两人的资历与声望,也是杠杠的。如果他们俩能上,还用得着他来推荐?
问题是,现在,一个人身负重伤,无法动用灵力,另一个人带着人在外头筹粮呢。
袁峰摸着鼻子,呵呵的笑了:“我觉得,还是从第一批里挑人好。因为如果证明这种证型管用,轮换上第二批时,他们一样的也要如此配备。要是我们把第二批里的高个全选进了第一批里。到了第二批上时,全是矮个了。”
“得,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什么没有合适的!”沈云没好气的指了指他,“你呀,舍不得才是真的!”
袁峰笑了笑,没有反驳。
一是因为他也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看叶罡摆出来的阵势,是不会轻易放弃借机彻底消灭掉青木派的如意算盘,所以,往后的形势只会越来越严峻。
如此一来,最大限度的保证第二批的实力,是完全有必要的。不然的话,等第一批被换下来了,第二批拿什么去扛。一旦他们扛不住,又只能让第一批出来帮忙。而这个时候,第一批本身已经疲惫不堪,又根本没时间休整,战力定然也无法保障。于是,两批轮换,保存实力的策略就完全失败了。
在他看来,不到万得不已、鱼死网破之时,万万不可放弃正确的策略。
二是,种种过往表明,云弟对大势的判断,只会给他更准,更全面。所以,既然他能想到,能看到的,云弟肯定也能看到,也能想到。何须他来多嘴多舌?
可是这一回,接下来,沈云却没有另外推荐人选的意思。
大帐之中,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好尴尬!
云景道长轻甩拂尘,出声打破了沉寂:“袁爷,我有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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