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祸水东引
寒七的尸首便停在官家义庄之中。
方才与容渊止说话的空档,尸首被人抬了出来,她却发现寒七似乎还有一息尚存。
带着怀疑,她来到这里。
而在见到寒七尸首的时候,沈初九心底一喜。
果然没死!
这寒七也是命不该绝,他的心脏竟长在右边,匕首只是刺破了他的肺叶,及时救治,应该能活。
当下着人送来烈酒,取刀消毒,开胸手术做的轻车熟路。
待做完这一切,枫璇才问道:“小姐,这人……”
“必须救。”沈初九笑了一声:“往后许会有大用。”
枫叶皱着眉:“宫里戒备森严,寒七自被赶出羽麟军后便是一届平民了,他是怎么混进去的。”
“这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派人来盯着,寒七必须留在这儿,保证他不醒,否则……定会被杀人灭口。”沈初九收了所有东西,才继续说:“眼下我倒是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
待夜色擦黑的时候,沈初九才到了祁王府,刚入别院,便看到一个欢脱的小影子冲向了她。
“皇嫂~你终于回来了,子烨等你等的好辛苦呀。”容子烨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仰着头望着沈初九。
沈初九觉得自己那颗被坚冰包住的心,瞬间就化作了一汪水。
“以后慢些跑,这么晚了要好好休息,按时吃饭。”沈初九叮嘱着,拿起帕子将容子烨脸上的点心渣擦干净,才补充道:“而不是吃点心吃到饱。”
“好的皇嫂,没问题的皇嫂。”容子烨笑眯眯的应着话,转头又看了沈初九身后的人,好奇问道:“皇嫂,枫叶姐姐怎么没有跟回来?她说要教子烨拳脚强身的。”
沈初九神色一顿,而后笑着捏了捏容子烨的脸:“枫叶姐姐和公孙哥哥出去玩了,许是晚上就回来了。”
“嗯……好吧。”容子烨低着头,抠着手指,似有些失落。
“你很想学拳脚功夫?”
“子烨学会了,就可以保护皇嫂了。”
容子烨说的认真,沈初九的心尖颤了颤。
她没想过只是出手相救,竟然会收获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
“枫叶不在,不如让枫璇教你如何?”沈初九说。
容子烨兴奋的点头:“好~”
别院瞬间热闹了起来,小奶音在院子里回荡着。
嘿~哈~!嘿~哈~!
容渊止站在沈初九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的瞧着院儿中的景。
直到容子烨困倦了,直到沈初九进了房间,直到灿阳出现在他身侧。
“主子……”
容渊止抬了抬手:“去书房说。”
到了书房,灿阳这才回禀道:“主子,属下派人去打探,刚去就发现了不对劲。院正家附近出现了不少盯梢的人,且院正回府后不久,便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发,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容渊止的眼睛眯了眯。
太子按理说,如今应该还在宫中才对,那院正去太子府是冲着……
——
“是冲沈梦瑶去的。”彼时的沈初九正端坐在椅子上,听完枫叶的回禀,心底倒是有了个大概。
她看人,很少看错。
那院正为人确实不错,只是他的家人似乎受到了威胁。
沈梦瑶这番操作真是妙极,是乃一石三鸟。
皇帝遇刺,寒七所为,若是未死,寒七出身容渊止手下羽麟军,所有人都会怀疑到容渊止的身上。
再者,假借院正之口她留下药方,无论皇帝生死,药方怕是都会成为她意图毒害皇帝的把柄。
而最主要的是,皇帝出了事,太子势必登基。
这沈梦瑶,还真是长进不少!
枫璇听出了其中的门道,眸色当即一暗:“小姐,不若让我去……”
说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意思很明显了,枫璇对沈梦瑶动了杀心。
只是沈初九却是讳莫如深的笑了一声:“入太子府很是简单,但若说杀太子妃……你必然得手,也必然逃脱不掉。用你的命换沈梦瑶,不划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们都回去歇着吧,这件事情就此打住,暂时不要再提。”
毕竟所有事情都还只是个苗头,不若就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次日一早,便传来皇帝醒过来的消息,而同时带来的还有……
“圣上口谕。宣祁王进宫面圣~!”
容渊止一袭黑衣迫人,冷冽气场惊的宣旨太监一哆嗦。
待他入皇帝寝宫的时候,那儿已经有人等着了。
太子容景曜站在床边,听着皇帝训话。
右相陈楚义满脸愤慨的抿着嘴,时不时的瞪一眼刑部尚书刘文礼。
“圣上明鉴,昨日您遇袭,便是祁王殿下手下寒七所为,如今满朝文武皆知,若圣上不处罚祁王,恐难安众臣之心。”刘文礼拱手说道。
陈楚义气的直瞪刘文礼,随后也是一拱手,说道:“圣上,臣已派人调查,寒七早在几年前便被赶出了羽麟军。若是只凭着他曾在祁王手下办事,便将此事引到祁王身上,恐怕难堵悠悠众口。还望圣上明鉴!”
“寒七被赶出羽麟军,或许就是为了今日之事做准备!”刘文礼放下手,转头对陈楚义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又或许是有心之人利用了寒七这身份呢!猜测之事,怎能定案!”陈楚义说着,隐晦的看了太子一眼。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皇帝呵斥一声:“够了!听听祁王是怎么说的吧!”
两人这才发现,容渊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寝宫门口。
刘文礼登时缩了缩脖子,目光求救般望向了太子,可太子却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这倒将刘文礼吓了个不轻。
容渊止丝毫没有找麻烦的心思,只是走进殿中,行礼说道:“父皇,儿臣自知寒七身份特殊,此事本应避嫌。”
“所以呢?”躺在床上的皇帝微微侧身,看着容渊止。
“但听父皇安排。”
呵,他这大儿子倒是聪明,将问题又抛回到了他的身上。
皇帝咳了一声,转头又问容景曜:“太子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容景曜当即毕恭毕敬道:“回父皇话,儿臣倒认为皇兄为天启立下赫赫战功,自回皇都之后便也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可就不知道皇兄手底下那些人,有没有动什么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