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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生死一线

王爷,你家娘子要逆天 欢都 2893 2021-11-29 22:46

  望着那一抹血色,容渊止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态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慌乱的将沈初九抱上马车,朝着山下赶去。

  “灿阳,灿阳!拿上本王的腰牌去叫太医,枫叶枫璇,清路!”颤抖的声音,再难复从前的镇定。

  眼看着从沈初九下shen淌出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衣摆,顺着马车的缝隙又滴在地上,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沈初九整个人却木然着,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容渊止的心痛到无以复加,他将女人抱在怀里,紧紧抱着。

  马车飞速朝着祁王府赶去,等进了别院,太医已经在院儿里候着了。

  “都让开!”

  容渊止满身是血,沈初九已经脸色苍白,早已失去了神志。

  抱着沈初九便进了房间,院子里的太医也跟了进去,只是看这情形,却谁都不敢上前。

  王妃的样子着实惊到了他们,若是一个不留神,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王府还两说!

  “还不快医治王妃?!”容渊止慌了神,他的声音带着颤意,压抑许久的情绪险些爆发。

  对,治!

  赶紧治!

  太医终于回神,赶忙拿着一张帕子垫在沈初九的腕上。

  搭脉问诊,下方抓药,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快,可当汤药却死活灌不进沈初九的口中。

  “如何?!”

  那太医兀的脸色一白:“殿、殿下,王妃……王妃身心受创,急火攻心,因此那腹中胎儿……”

  “本王在问你王妃如何。”容渊止的声音已经冷的听不出喜悲,只剩杀意。

  “王妃、王妃她……时间不多了……”太医重重叩首,不敢抬头。

  容渊止坐在床边,只觉得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咬紧牙关扭曲了脸型,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说什么?”

  “王妃、王妃小产,初现血崩之兆。又身心受创,如今又管不进去药。老臣能减少出血,但……但长此以往,也回天乏术啊。殿下您……”

  “治。”

  “殿下请节哀啊……”

  “治!”

  容渊止的大脑早已经不听使唤,只重复说着一句话。

  听着那声“殿下节哀”,他有些愕然,有些诧异,有些难以理解。

  她曾用尽智谋在他身边周旋着,只为能活下来,为什么没了求生的渴望?

  容渊止看着躺在床上那像是睡着了的人,他的心空了。

  胸膛仿佛压上了千斤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枫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腰间的袋子忽然断了,摔在地上,里面的坚果撒了一地。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淌着眼泪定定的看着沈初九。

  灿阳站在门口低着头,他甚至都不敢往里面瞧一瞧。

  王妃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的,若是王妃死了,他也没脸再待在王府了。

  枫璇忽然一拔匕首,发狠一般将刀尖抵在太医脖子上:“你这庸医,王妃若死,你便也不用活了!”

  “枫璇,不可无礼!”容渊止的声音极轻,两句话仿佛耗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殿下!”

  枫璇心颤,转身,已经是泪湿了脸庞:“枫璇,枫璇是王妃的人啊!”

  一声王妃的人,声声裂心!

  容渊止便是一叹。

  沉默半晌,容渊止忽然眸光一狠:“昭告天下,遍寻名医,若有大能救治王妃,我容渊止定满足他所有要求!你们……便用尽一切办法吊住王妃性命!”

  最后一句话,便是向御医说的。

  御医不敢不从,连连应是。

  只是……

  王妃心念已绝,吊住一时半会的性命尚可,可再还魂……除非是大罗神仙……

  枫璇的眼眶通红,胸膛起伏着缓了半天:“是!”

  几人出去,刹时间,王榜示出,天下震惊!

  坊间茶馆,众人口中谈的便是此事:“听说了吗?祁王殿下最宠爱的女人受伤了,许以重诺遍访名医呢!”

  “祁王真是宠爱王妃!”

  江湖之中,三教九流讨论的亦是此事:“英雄一怒为红颜,真不知王妃是怎样的女人,竟能让堂堂天启战神如此牵心!”

  “得万千宠爱于一生,沈王妃此生不虚!”

  皇宫,御书房。

  皇帝微微讶然。

  “这沈初九,还真是走进了渊止的心里啊,突发重疾?呵,安凌薇下得一手好棋!”

  这般想着,皇帝挥手:“来人。”

  有太监弓着身子前来:“陛下!”

  “齐王妃身染重疾危在旦夕,择宫中千年灵芝一枚速送去齐王府,以为王妃续命!”

  “是!”

  ……

  楼中小阁,少年公子心中漏了一拍。

  那个女人,竟出现了性命之忧?

  她不是医术高绝吗?

  起身,向着楼外而去。

  ……

  三天后,齐王府迎来第七位揭榜而来的名医。

  此人乃是一翩翩少年,生的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眉间朱红一点,看上去,竟比女子还要娇媚。

  “在下公孙冶,看到王府婢女在集市上张贴了告示,欲寻名医,便不请自来。”公孙冶的声音亦煞是好听,不过却有些不合时宜。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容渊止的脸,已经阴的能滴出水来,在公孙冶的注视下,冷冽的开口:“王妃体贵,若是不医,你可知后过?”

  公孙冶款款一拱手:“在下进王府前,已见王府外的六盏灯笼。”

  一盏灯笼一颗头!

  齐王府开的报酬高,但这报酬,也得有命拿!

  “既如此,请!”

  公孙冶再一拱手,不疾不徐的走进屋子,在众人的注目之下,伸手搭脉。

  片刻后,从袖中掏出针包,淡淡施针。

  他的动作极尽优雅,仿佛每一针落下都是艺术。

  须臾间,原本气若游丝的沈初九,忽然轻咳了一声。

  便是那声轻咳,将容渊止那散了几天的魂给拉了回来!

  公孙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端起一旁早已放温的汤药,放在鼻下闻了闻,确定可用之后,这才一摁沈初九耳下骨缝,神奇的,沈初九那张始终紧闭的朱唇,竟轻轻的启开,露出了编贝一般的玉齿。

  公孙冶便小心的将汤药灌进了沈初九的口中。

  那汤药顺利下腹,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血是完全止住了,等王妃醒来,就着汤药将养一两个月便无碍了。”公孙冶站起来,走到铜盆前清洗了手,又细细的擦干:“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

  容渊止看着公孙冶,许久后,才道:“你有何求?”

  “但无他求,唯请王妃发间那只玉簪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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