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愚蠢妹子
众人只觉得头皮一麻!
昔年的天启战神,就算是折了腿,还是有一怒而伏尸百万的气魄!
沈宏远身颤了颤,没敢说话。
容景曜这位羽翼渐丰的太子,也不敢与这位兄长对视。
空气,罕见的凝固了起来!
沈宏远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拱手行一大礼:“下官该死,请祁王殿下息怒!”
他的额上有冷汗,衣服都贴在了后背上,哪怕现在他手握了容渊止的兵权,可面对这位在战场上未尝过败绩的男人时,还是忍不住的心寒肝颤!
容渊止却是轻蔑一笑,再无说话。
看一眼沈初九,沈初九乖乖地走了过去,侍立于他身旁。
于是容渊止圆满了。
“你还不回屋了去!”沈宏远则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梦瑶。
沈梦瑶憋着嘴,眼睛通红,“可是爹爹,姐姐她……”
还不等沈梦瑶说完话,容景曜已经先一步到了沈梦瑶面前,抬手将她扶了起来。
“没事了。”
沈梦瑶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委屈万分道:“太子殿下,梦瑶……梦瑶方才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好了,哭多了伤眼睛,先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本宫马上派御医过来替你瞧瞧。”
容景曜的眼中满是柔光,温言关切着。
沈梦瑶心神一荡,看着梦中情郎的温柔模样,当下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都要酥软了:“太子殿下……”
太子微笑,宠溺道:“梦瑶秀外慧中又温婉大度,是比本宫见过的绝多数女子优秀的多,本宫母妃若是见了,必定欣喜的很。宫里的赏花大会不日举办,梦瑶可有人相邀?”
“我、我自然等着和太子殿下一起……”沈梦瑶脸红。
太子对她评价之高,让她欣喜万分。
一时间,就忘了给沈初九再找麻烦。
而这,也正合了太子的意思!
继续耐心的哄着沈梦瑶这丫头:“去吧,先回屋,我与你爹爹说些事情,待会儿再来与你说话!”
“嗯呐!”
沈梦瑶一声嘤咛,就点点头,这般走了出去。
就这?
沈初九面色如常,心底却不禁冷笑:这沈梦瑶,还真是愚蠢。
容景曜只废了三两句话,便将她诓骗了去,智商堪忧啊!
沈宏远眉头紧锁,看着自己女儿望向容景曜时,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声。
手上长鞭丢到下人手上,沈宏远朝着容景曜一抱拳:“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下官谨记。”
“嗯。”
“来人,上茶!”
饮茶两口,容渊止忽然道:“沈将军,听闻你的府上新来一舞姬,舞剑一绝。我与太子难得一聚,不如让她出来献舞一曲!”
闻言,沈宏远的脸上表情一僵,整张脸瞬间血色褪尽:“祁王殿下说笑了,下官一心为国效忠,哪里有什么舞姬?”
容渊止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是吗?许是本王记错了吧。”
“祁王殿下日理万机,哪里会费心思记这等小事。舞姬之流,觉不会进我沈府。”沈宏远说着,拽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可话音还未落,便看到一侍卫跑了进来,跪在容渊止面前。
“主子,方才有一小贼鬼鬼祟祟,属下恐其伤到各位,便将她捉拿,请主子发落。”
容渊止眉头一挑:“带上来。”
人被带了上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听到祁王容渊止来沈府后,第一时间撤离的落羽。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妖艳红装,紧致的衣服将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落羽表情平静,视线淡淡的落在沈宏远身上,那是鱼死网破的神情。
沈宏远心里不禁一声哐当,求救般的目光投向了太子。
太子面色一变,却沉稳异常。
看向容渊止,竟似是在等他发话。
容渊止戏谑道:“这贼子倒是美艳的很!既然敢闯将军府,不如就杀了吧,太子,沈将军以为如何?”
杀?
落羽唇角忽然就勾起了一丝冷笑。
她若死,那她就把刺杀沈初九的秘密都抖出来!
你沈家也不要好过!
沈宏远心里烦乱,这女人怎么就落到容渊止手上了!
此时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太子开口说话了。
贵气非凡的男子一声轻笑:“沈将军啊沈将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是该说你爱护大夫人呢,还是该说你惧内?你这金屋藏娇不敢让夫人知道,也不至于欺君吧?”
沈宏远心神一荡,瞬间明悟,立刻跪在地上,附和道:“下官……下官只是觉得这舞姬生的不错,平日无事也好取取乐子,又恐夫人怪罪,这才展了如此丑态!下官真是罪该万死,请殿下息怒……”
大夫人又是何等聪明,也赶忙跪在地上:“都怪臣妇把将军管的太过严苛,才让将军做出此等欺瞒二位殿下的忤逆之事来,还请二位殿下恕罪,臣妇……臣妇愿领罚……”
太子面色一缓,心道这两人果然聪明:“将军夫人深爱将军,难免会起独占将军之心,这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天启国内三妻四妾的男人多的是,夫人也不怕被人说是善妒?算了,看在夫人对将军……”
“看在夫人对将军如此深情的份儿上,本王便饶了你们。”容渊止直接打断了容景曜的话,换上了一副玩弄戏谑的表情:“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沈将军,还不请家法,将夫人带下去责二十以儆效尤?”
“这……这使不得啊!请祁王殿下开恩啊!”
沈宏远大惊失色:“初、初九,你快替你母亲说说话!”
自己的夫人被施了家法,这传出去还不成了笑柄了!
沈初九被这让她求情的话说的一愣。
她这爹爹还真是厚脸皮啊,方才要打她,如今用得上了,又巴巴儿的过来求她。
“也是……”沈初九开口了,先是朝着容渊止一行礼:“殿下,她好歹是我的母亲,还望殿下开恩。”
容渊止睨了沈初九一眼:“如何开恩?”
“杖责到底有失体面,母亲好歹是沈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这样的事……使不得。但因为母亲,导致父亲欺瞒了您和太子,这可是死罪……”
沈初九垂眸,似在凝思。
容渊止略一笑。这女人,好生聪明!
她不愿当这恶人,还偏要自己为她出气。
也好,那这气,替她出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