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战去取了刀,便领了黄剑虹去后院,柳依依和铁头也跟了过去,听到消息的铁夫人也赶去了后院。她是担心丈夫的安危,黄剑虹与铁战虽只是普通的切磋,但俗话说:“刀剑无眼,拳脚无情。”万一失手伤了人,这也是常有的事,也难怪铁夫人会担心,也从侧面可以看出铁夫人对铁战的爱。后院有一块长约三丈,宽约两丈的空地,空地上留下了很多深浅不一的脚印,看来这里是铁战平时练功的地方,铁战和黄剑虹走入场地,相向而立。
“铁大侠请。”黄剑虹是后辈,左手紧握着剑鞘,剑尖垂直向下,双手抱拳对铁战说道。
“黄少侠请。”铁战也双手抱拳回了一礼说道。
二人见礼已毕,黄剑虹拨剑出鞘,举剑撩天,他听师父易剑寒说过这是敬天式,以表示对对手的尊重,所以他以敬天式起手,识示对铁战的敬重。铁战也依葫芦画瓢,回了一个敬天式,黄剑虹这个后生晚辈不失礼数,他做为前辈高人自然更不能失了礼数。
“铁大侠,晚辈要进招了,大侠小心。”黄剑虹说道。
“黄少侠尽管出手便是。”铁战说道,他是前辈,自然不愿占后辈的先手。铁战刚说完,黄剑虹已出手,手中剑缓缓平刺而出,轻飘飘的,要速度没速度,要力量没力量。
铁战见黄剑虹刺出的剑轻而无力,速度也一般,心道:“这小子也太托大了,我铁战怎么也算武林十大高手之一,他以如此绵软无力的招式与我对敌,还想赢我,岂非痴人说梦。”他遂生轻敌之心,手中大刀疑聚真气,随手向黄剑虹的剑身磕去,刀快如闪电,疾似奔雷,他想一招就磕飞黄剑虹的剑,结束战斗。他却不曾想到,黄剑虹出的是虚招,是在等他出手后再变招,他的刀虽快,黄剑虹的剑更快,不等刀剑相碰,已撤回长剑,又飞快刺出,这次刺的是铁战握刀的右手腕,铁战一时大意,出招用力过猛,刀式已老,想要撤回刀,已是不行。但他毕竟是前辈高人,临危不乱,左手食指弯曲,凝力于指,快速弹在黄剑虹的剑身上,弹开长剑,化解了这次危机。黄剑虹看得暗自喝彩:“铁大侠不愧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只是用指一弹便破了我的进攻。”黄剑虹心中虽然佩服,手上却没慢下来,被弹开的剑变刺为扫,这次却不是进攻,是为防止铁战乘胜追击。
铁战看得暗暗喝彩,心道:“是我小瞧了这小子,这小子不但招式精妙,应变能力更是超前,再练上几年,只怕武林中再难有敌手。”
铁战收起轻敌之心,手中刀式越来越紧,也越来越快,将“断水刀法”发挥到淋漓尽致,黄剑虹也不示弱,手中长剑肆意挥洒,忽刺、忽挑、忽挡、忽劈、忽扫,不拘泥于招,随意而出,随心而动,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刚刚能化解“断水刀法”的攻势。铁战越打越心惊,“断水刀法”已被他使到了极致,竟然在招式上胜不了黄剑虹分毫。他也越打越奇怪,黄剑虹的剑似有招,又似无招,每一招,每一式都看似无理,但偏偏又能恰到好处的破了他的进攻。两人打了三百余招依旧不分胜负,铁战心想:“这小子招式精妙,要想在招式上胜他,非要千招以上不可,不如试试他内力如何,也好尽快分出胜负。”想到此铁战招式立变,人随刀进,冲入黄剑虹的剑幕,左掌凝聚七成功力,拍向黄剑虹前心,掌未到,黄剑虹已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压力,见铁战冲了进来,心中大惊,想用剑挡已来不及,只得使出十成力道,出掌迎击,两掌相交,各自被向后震退数步,黄剑虹退了五步,铁战却退了六步,铁战中心骇然,江湖中能硬接自己七成功力的高手,已少之有少,二十出头的黄剑虹,不但硬接了自己七成功力,还稍胜一筹。而在一旁观战的柳依依等人更是吃惊,他们谁都没想到黄剑虹能在铁战手下走上三百招,更没想到黄剑虹能硬接铁战拍出的掌力。
铁战已很久没遇到此等对手,心中兴奋不已,上次硬碰他虽吃了一点小亏,他并不气馁,挥刀再次冲上,这次他依旧是拼功力,铁战把打法简化,黄剑虹也只能硬接,这次铁战拍出的掌用上了八成力道,双掌相交,铁战被震退了三步,才卸掉所有劲力,黄剑虹却被震退了七八步,再一个倒空翻才完全卸掉劲力。
“铁大侠,神功盖世,晚辈自叹弗如。”打到此处胜负已定,黄剑虹知道铁战未使全力,他已知自己武功的深浅,再打下去也没意义,便对铁战说道。
“黄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是铁某生平仅见,不是铁某自夸,江湖上能硬接铁某八成功力的人已少之又少,少侠却能硬接铁某八成功力,实属罕见。”铁战说道。
“以晚辈现在的功力,遇上冷心可有胜算?”黄剑虹对能不能打败铁战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是知道能不能战胜冷心。
“冷心武功与铁某在伯仲之间,单以功力而论,少侠还没有战胜冷心的实力。”铁战说道。
“苦练三年,却不能打败冷心,恩狮之仇,何日得报。”黄剑虹听说自己还不能战胜冷心,心中难免失落。
“黄少侠不必气馁,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少侠的进步速度,不出三年,只怕曾经的武林十大高手,都无人是少侠敌手了。”铁战说道,他这是安慰黄剑虹,三年中黄剑虹在进步,别人也在进步,熟强熟弱还真不好说。
“铁大侠不用安慰晚辈,晚辈自知资质愚钝,但晚辈会加倍勤奋,苦练武功,早日为恩师报仇。”黄剑虹说道,不论什么事,什么挫折都改变不了黄剑虹要为易剑寒复仇的决心。
“铁某不是安慰少侠,今日一战铁某胜在功力,单以招式而言,铁某的‘断水刀法’远不如少侠的剑法,少侠剑法轻灵飘逸,似有招似无招,铁某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就算是若愚道长的‘太极剑’与少侠的剑法相比,也要逊色三分。”铁战说道,他不知道黄剑虹练的是“天机剑法”,并且已练到“剑非剑,我非我”的境界,剑招已可随心而发,早已超脱招式的限制。
“前辈的意思是,晚辈可以用招式来弥补功力上的不足,与冷心周旋。”黄剑虹问道。
“可以这么说,只要能将招式发挥到淋漓尽致,不给对手硬拼功力的机会,少侠也有取胜的机会。”铁战说道。
“谢铁大侠指点,与铁大侠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铁大侠所言令晚辈茅塞顿开,晚辈感激不尽。”黄剑虹说道。
“好了,宴席已备好,你二位就不要再说了,快快入席吧。”在一旁观战的铁夫人说道,她知道丈夫是个武痴,说到武功就会没完没了。
“好,好黄少侠,柳丫头我们一起入席吧。”铁战虽是武林出生,但对铁夫人还是百依百顺的。几人吃过宴席,黄剑虹和柳依依在铁府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早早起程赶回“云梦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