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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色晦明,略带着一点光亮,并不是满目漆黑的夜晚,这样的夜晚很适合她们接下来要做到事情!灵堂周围是没什么人的,大家对于这些事还是有点忌讳,云官一身白色纱衣,和那天晚上放火烧了咸福宫的装束如出一辙,这本来是很平常的装扮,姨母过世,这几天也都是白衣加身。
云官找了个人多的地方,白纱遮面,云官手上拿着发簪样式的弹弓,让石子沾上白磷,对准一个小太监的头打过去,白磷在与空气摩擦的过程中已经燃烧了,所以那小太监只是感觉到有人打他,没有看到火光,
“谁呀?谁打我!这黑灯瞎火的,我告诉你啊,这可不好玩!”
云官掩在草丛里的身子一动,就发出声响,那小太监一转头,就看到草丛里有一个白影,本就心慌这么一吓,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拔腿就跑,云官一直朝着他弹出石头,时不时的能看见火光,小太监的叫声引来了很多人,云官趁机把他们往咸福宫灵堂那边引,她还在自己的腰上拴了一个纤细的绳子,另一头固定在树上,她整个人在两颗树之间摆来摆去的,真的和阴灵差不对多,
其实本来没有多可怕,只是他们本来就在害怕,看的不仔细,再加上正好出了宋明月这件事,人心惶惶罢了。
“皇上在哪里呀,我要见皇帝,小太监,你知道吗?”
小太监吓的屁滚尿流,“不知道,不知道,贤妃娘娘啊,冤有头债有主,谁害得你你找谁去,别找我,别找我!!!”
“哦~,好,那我去找找别人吧~”
云官故意把声音压着像鬼魅一般,看那群小太监跑远了,才把绳子从自己的腰间解下来,
“嘶~,绳子太细了,嘞的腰疼!”
云官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把绳子取下来,绑在腰间,那绳子很细,却很结实,绑在腰间也看不出什么来。穿着这身衣裳,赶紧往灵堂跑去,
那群小太监离开的地方只有一条路,就是往灵堂方向的,大晚上的鬼哭狼嚎,已经又不少人被云官吓到了,都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还有一些胆大的想要一探究竟,也混在其中,反正不管怎么样,贤妃娘娘回来了,这件事,会被那些小太监传出去的,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云官跑回来,把弹弓拆下来,当做发簪插在头发上,
嗣音招呼着她,“没事吧,怎么样了?”
云官摇摇头,“没事,余令世子准备好了吗?”
嗣音点点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一次,太后一定会插手的!”
那些小太监全都慌慌张张的,看见灵堂翻飞的白条都吓晕了好几个,
“完了,完了,我们是不是撞上鬼打墙了呀!这,怎么走到这里了?”
另一个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也不知道!”忽然有另一个小太监惊呼,
“我的妈呀,你们看,你们看,鬼火,鬼火!!救命啊,救命啊!”
说完就撒丫子跑,一下子撞到门板上晕倒了,其他人见状,是跑也不是,留着也不是,霎时间不知所措了。这鬼火当然是余令的手笔,那些白磷在余令手里就跟变戏法似的,一下一个样,还能追着人跑,那些太监有的被吓晕了,有的愣在原地,有的跑了,嗣音这个时候刷的一下站起来,表演开始,
她的眼睛随着那些“鬼火”动而动,满院子跑,也像是疯魔了一般,
“母妃,母妃,是你吗?你是不是回来了?母妃,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完成你的遗愿啊!对不起,母妃,是音儿无能,不仅没有将您带回清溪,反而还让你和自己恨着的人死后同穴,是音儿的错。”
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忙,时不时的吹起几股大风,把白条纷乱的吹起,平添了几分诡异,云官看着事件差不多了,对刚才跑过来的太监们使了个眼色,
“快去禀告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后娘娘,就说公主疯了。快去啊!”
有一个还保持清明的太监赶紧点头,“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那人也是走得急,临走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晚上还这真是乱,太监们都哭哭啼啼,晕的晕,跑的跑,撞墙的撞墙,腿软的腿软,更有人双腿不能动可脑子清楚,明明白白的看着那鬼火翻飞,嗣音诉苦,却什么都不敢做,怕一个不小心,那些鬼火朝着自己飞过来。
云官跑上去跑着嗣音,企图“控制”住嗣音,
“嗣音,嗣音,你别这样,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你要知道,不要在闹了,好不好?姨母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会开心的。”
嗣音和云官说着悄悄话,“我这个是不是演的过了!”
“没有吧,我觉得演的挺好的。”说完,嗣音和云官一个趔趄,两个姑娘抱着摔倒在地上,幡布后面的余令忍不住扶额,
“这两个人,不疼的吗?”
嗣音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远处,
“咦,云官儿,那不是母妃吗?你看,她就在那里呀,在那个太监后面,你看啊,你看啊!”
云官也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裙子太长了,跌倒就不太好站起来,更何况两个人交叠的摔倒在一起,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 就听到嗣音跟他说话,她抬头,没看见呀!迷惑的看向嗣音,嗣音立马朝着她挤眉弄眼,云官才想起来,
尴尬,入戏不深,忘记了。
那被指着的太监像看救世主一样的看着云官,
渴望她能说出一句没有啊!显然,云官没有
“是啊,是姨母,是姨母,她回来了 回来了。”
嗣音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恍惚看见了皇上和皇后的轿撵,但是她没理会,径直朝着那小太监走过去,
“母妃,母妃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也放不下我!”
段定乾看她这般疯癫模样,气不打一出来,
一把扯着她的手,
“你在干什么!你堂堂一国公主,这样疯疯癫癫算什么样子,一点体统都没有。”
嗣音看了一眼他,用力的甩开段定乾的手,撇嘴轻哼,
“你个负心汉,别和我说话,没看见我正要去找母妃吗?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