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尘无语,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青竹帝的残灵竟漂浮出来,为他们解惑。
“葬龙城,就是分赃从真龙手里抢来宝物的黑市。”
“而葬龙城,或者说再往前一片星域,就会进入葬龙之地。”
“葬龙之地?!”
青竹帝叹了口气,神色悲婉,尤其是心疼白观星。
“我记得那是那场浩劫的末期,一众神王发难之下,帝天界已经要支撑不住。”
“所以昊天帝决定,带着真龙族的祖地,逃遁与寰宇之中,将真龙的祖地打造成类似于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就类似于风燧城那样。”
“飘荡在寰宇间,和那些神王打持久战,不断周旋。”
青竹帝神色低落:“所以,在昊天帝的率领下,效忠于真龙天庭的强者,以及十大神族的勇士们,带着很多至宝,就类似于……逃难搬家一般,掩护真龙祖地的离去。”
“但是……”
青竹帝深吸口气,淡绿色的神眸望着眼前的星空,似乎还能看到当年的惨状。
“但是就在这里,十大神族的勇士们,遭遇了伏击,那是由诸多神王和大能率领的强者,他们想要毁掉真龙祖地,不会容许真龙有一丝卧薪尝胆,苟活于世的可能。”
“就是那里……昊天帝和那些家伙,就是在他们拼命。”
青竹帝心痛,婉音都在颤抖,甚至娇躯都止不住的发颤,那是悲上心头的表现。
“昊天帝很勇武,他曾斩杀过神王,可惜,那些家伙太强了!不只是神王,还有祖巫,大妖们,手上都染着真龙的血!”
“十大神族的勇士们遭受了伏击,他们把血洒在了这里……把命丢在了这里。”
秦逸尘已经听呆了,先前的心情早已变得悲痛凝重。
青竹帝说到底,突然望向了白观星,咬着淡青的檀唇,婉音微弱:“对,对不起。”
青竹帝很抱歉,她觉得自己应该站在十大神族那边,哪怕只为了眼前的人,亦会如此。
可是她还活着,就好像其他人都在壮烈满怀,而她却苟且偷生。
白观星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你不用说对不起。”
这并不怪青竹帝,而且青竹帝并没说,她当年也来了这里,只可惜被神王的一道神通,就将她打的魂灵崩颤,那场厮杀,太惨烈了。
那可以说是十大神族最后的一批精锐,那是真龙神朝最锋利的尖刀,要将真龙祖地藏于寰宇间,犹如风燧城一样,先躲过那场浩劫,再徐徐图之。
那些十大神族的勇士,把血泼在了这里,把命丢在了这里,昊天帝更是浴血奋战,那一战,他杀神王,那才是真正的天帝,统御天地,犹如帝皇,神王来犯,亦当斩之!
昊天帝的实力极其强大,但真龙纪元却灭亡在其那一朝,他是亡朝之帝,可他却并非懦弱之辈,恰恰相反,因为昊天帝,才没有让那场浩劫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勇士失败,却也成功了。
他们目送着真龙祖地,被昊天帝以命庇佑之下,隐入了时空深处,令诸多神王都难以找寻。
那是真龙的祖地,就犹如人族祖地一般,那场浩劫降临时,守护在人族最后的勇士们,决定将五彩神石取下来,让混沌,吞噬一切。
“怪不得,在帝天界的版图上,找不到真龙的祖地……”
秦逸尘眸光黯然,真龙的祖地,就犹如风燧城一般,当然,真龙祖地远比风燧城浩瀚,那可以说是留给真龙族最后的财富,那是一方宝库。
可以说在那其中,藏着留给真龙后裔翻牌的筹码!
真龙祖地也隐藏的极其深远,足以令神王都难以找寻,甚至可以说,没有真龙的召唤,祖地会一直沉沦,无法显现。
这是十大神族的勇士,用鲜血守护住的族地,是他们用命保护住的一尊宝库,沉入寰宇,留给后裔,希望用祖地中的力量,洗刷他们所遭受的苦难!
这,就是葬龙之地的由来。
而葬龙城,就如青竹帝所说的那般,那就是一处销赃的黑市。
那一战打的太过可怖,星空都已经扭曲,那是神王留下的力量,上古妖庭,各方强者,都想在这拦住真龙祖地,分一杯羹。
真龙的强者亦惨死那里,甚至还有到了那个时候,还愿意站在真龙这边的道友,就如青竹帝一样。
葬龙之地埋葬着无数至宝,哪怕不找寻到真龙祖地也是一样的,就如青竹帝,青竹帝乃是帝境强者,而其兵刃,自然是帝兵。
所以,便有了葬龙城。
这么多年,不乏强者冒死从葬龙之地中找寻出宝物,而且多半是关于真龙的,甚至龙血,龙鳞,凤羽,虎爪,玄武之壳甲,那都是至宝!
那些强者带出了宝物,便就近销赃,久而久之,就有了葬龙城。
葬龙之地是悲壮之地,但葬龙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血婴老祖才不愿多说。
青竹帝解释完一切后,又满怀歉意地对白观星低下头,俨然,这是后者难以忘却的苦难,她的这番话,就好像在伤口上撒盐。
秦逸尘突然笑了:“怪不得帝江收手了……”
那是因为帝江也怕他们反过头来,不杀黑祖弟子,转而把他也杀了!
为什么帝江会怕?因为帝江手上也有真龙的血啊!
秦逸尘心情沉痛,这片寰宇间,尽是龙吟,写满悲歌,他能够想象到为了取出五彩神石,不让人族祖地被践踏,那么留守的人族强者,就得和祖地一起埋葬。
哪有什么真龙纪元辉煌盖世,都是拿命堆出来的。
文晴公主亦是俏脸凝重,对这种事不敢有丝毫打趣亵渎之意,而白观星,却是出奇的冷静。
“葬龙之地,寻常强者进去就是死,尤其是昊天帝留下的力量,足以灭杀一切。”
“可我们却不同……那么,黑龙出现在葬龙之地附近,就很耐人寻味了。”
毕竟天狗和那天外天的家伙一追一杀的路线可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说只能尾随,很难提前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