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晓柔姑娘做什么?”少年强撑起身,单薄的身体挡在易晓柔面前,竟显得伟岸。
“呵……本姑娘倒是好奇,你与这异端是何关系,不过一介弱小人类,你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还是说……你是她情夫么?”
紫纭宸的脸因为那一句带着绵绵情意的情夫二字“腾”地一下烧红了。
他支支吾吾地,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完整。
易晓柔表示,她有点儿无语。
“愚蠢……”紫纭宸脸上疲态她看得分阴,刚刚那种乱况,她的力度确实有失控,伤定然多多少少是有的。
阴阴难受到连眼皮都睁不开却还异想天开地想保护她……不愚蠢么?而且……被几句话就说得无言以对,完全是一局就ko的啊!
易晓柔实在是看不过来了,低声道,“让开。”
哪知他倔强得要命,一脸认真地摇头,“不,我会保护晓柔姑娘的。”
“呵……还真是好一幕郎情妾意呀,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能当魔后?”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紫纭宸恼怒地回应。
“呵……人?她是人吗?”
“……你!”
身为争论口角的主角,易晓柔是崩溃的,有句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
没有故意贬低紫纭宸的意思,只是觉得,没有纳兰沐风的毒舌和不要脸,他还是不要说话的比较好,风染才几句话就说得他连应对都无能。
她抬手,紫色气团在手里成型,一把袭上紫纭宸的脑袋,在紫纭宸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她看着他慢慢倒下。
易晓柔意念一动,少年的身子就幽幽离地漂浮空中,不断移动到了一个还算平整的空地后落地。
“呵……心疼了吗?”风染眯着眼笑得幸灾乐祸。
“与你何关?”
“自然有关系,你的未婚夫我的前未婚夫还在你身后看着呢!”风染挑眉,不无挑衅道。
易晓柔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地道了句,“娶我的又不是你……”
意思就是说,和你没关系。
场面一度沉寂,没有一个魔出声回应。
风染恼怒地抿了抿唇,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局面,可还是不由地生气。
难不成只要纳兰沐风不介意,这个低贱的异端就能凌驾她而上成为魔后么?
她想,这是有可能的,纳兰沐风向来就是一个霸道独裁的魔,而整个魔界,有能够与他对挑的又有几个?
即便是这种情况,也只有敢暗暗厌恶易晓柔的魔,却绝不会有魔敢出来挑战纳兰沐风的威严。
她只能赌,赌纳兰沐风不知道易晓柔的身份。
易晓柔对于这种情况也有些讶异,心里不由地改变了对纳兰沐风的看法。
她一直以为纳兰沐风的本性就是这么随意……说白了就是不正经。却到此刻才真正认识到他的身份,他——是魔界至尊!至尊威严怎可随意侵犯?
所以即便她是异端,即便有无数魔类因她而死伤,但只要纳兰沐风不放弃她,她就不会怎么样。
这才是魔界——真正以武为尊,以尊为尊。
“这些魔因你而死,你难道不感觉到愧疚吗?用人间的话来说,它们都是你的子民,你的子民死了,还是因你而死,你就不用做点什么吗?”风染眼珠子一转,又将矛头对准易晓柔。
“呵……”易晓柔不咸不淡地呵了一声,反问,“你想我做什么?”
风染垂眸,侧眸扫过因为易晓柔这句话而更显得激愤的魔类,轻提了提唇角。
“做什么?这要看魔尊了,”说罢,几步上前逼近易晓柔,用只有易晓柔能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你以为,魔后真是这么好当的吗?”
风染忽而感觉到一阵大力袭来,她被逼得生生退后了好几步,刚巧是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风染的脸黑了黑。
她看向罪魁祸首,奈何对方可没有半点愧疚之意,甚至还有点宣誓主权地搂住了易晓柔的肩膀,“晓柔娘子说得是,娶她的又不是你,都不知道在瞎扯什么。就算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还是离本尊的娘子远些得好,虽然本尊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但缠人的苍蝇自然是能不见就不见了。”
“当魔后不易,当魔尊更不易,当一个普通的魔类更是难上加难,没有自保实力的魔活着到了哪里早晚都是个死,既然如此晓柔娘子帮着早解脱更是大功德一件!于魔界更是节省了大批会被浪费的资源!”
纳兰沐风扬了扬下巴,“本尊这么说,你们还有什么意见么?”
底下魔类不约而同地猛摇头。
只余被气得脸青红交错的风染。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仪式已然结成,她就是我魔界魔后!属下,参见魔后!”
易晓柔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她与神秘的邪凉第一次交集,是这种场面。
她站上首,她跪下地,在一众魔类是她最先承认自己。
在那微苍凉的眸底她看到了毋庸置疑的坚信,还有谁都打不破的信仰,那是发自心底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