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天极高手疗伤之处,可谓十步一岗皆是地级高手,方圆百米之内都不得发出任何声音,只因七位天极高手的伤势已成为此战胜负的关键,若有七位天极高手,陈国之兵瞬息可退。
而雪国边境,随着七位天极高手逃出,炎国、垚国增兵援助,似乎也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双方攻守有来有往,但却没有大规模的战斗,似乎都在等待在酝酿一个绝好的时机到来。
雪国、炎国、垚国在等七位天极高手恢复,而陈国似乎也在等。
陈国天金城皇宫之内,陈业焦急的在房屋前来回走动,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守在门外等待孩子出生的父亲,脸上挂着焦急忧虑,只是此时陈业的脸上没有喜悦而是充满愤怒。
他很想知道筹备了百年的计划,将一切能影响到的人都算了进去,计划失败了,竟被一玄级武者破开了镇妖台,那陈无忧回来时为何满身伤痕,还未来得及与自己详说便直接闭关,至于跟着陈无忧前去的十一位地级后期高手竟无一人回来,这样的情况让陈业心中充满不好的预感。
只是陈业实难想通,除了岩诺等七位天极高手,这世上还有谁有此能耐,重创两位天极高手,拉弓破阵的苏怀吗,陈业很难相信一个玄级武者能够接连两次发挥出如此大的威能,但陈业内心又及其希望就是苏怀所为,这样才能证明百里奇之言“岩诺等七位天极高手修为已降到地级”。
“吱”房门轻轻的打开一条缝,正是陈无忧,头发随意的散批在身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仿若一垂暮老人。
似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这般虚弱的模样,陈无忧只将房门留下一条缝隙便转身往屋里走。
陈业屏退左右,这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皇叔”陈业关切道。
陈无忧摆了摆手道“我已知道你的来意”当下,将一路追击之事全部说以陈业,直至天劫大阵之时,陈业的脸上才漏出难以置信之色。
“依皇叔之言,然诺等七人已无再战之力”陈业知道此事已然难以置信,苏怀仅以玄级之躯使出天劫大阵这般惊世骇俗的阵法,但内心却又松了一口气,只要然诺等七位天极高手无再战之力就好。
“的确如此,若我所料不错,无为大师几人受神器之力,修为怕是已降至地级初期,非一年之功不能再入天极,至于岩诺受伤颇重怕也得一年之久”陈无忧补充道。
陈业闻言大喜,却又想起一人“那叫苏怀的玄级小子呢”。
陈无忧面色一寒,道“杀”。
“好,便依皇叔所言”得到这样的答案,陈业已放下心中大石“我已命人送来九转灵芝,皇叔每日服用,至多半月就可痊愈,到时以皇叔之能,百里乘风焉能挡得住 ”。
却听陈无忧摇头道“经此一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何事”陈业奇道。
“不可小觑天下英雄”陈无忧郑重道“我身上之伤不过十余日就可恢复,我打算借此机会闭关三月,待三月之后,必为陛下斩断一切阻碍”。
“那我便厉兵秣马,让他们再蹦跶三个月”陈业说罢便转身离去。
苏怀拉弓破阵为大战赢得三个月的时间,但自己直到进入化生岛的第七天,才勉强能动、开口说话,经脉已然恢复了五六分,只是吸纳天地元气时那撕裂般的痛苦着实难忍。
好不容易天地元气在体内运转一圈,到达丹田时,却诡异的消散不见,这让苏怀十分费解,强忍着痛苦无论试多少次接过都一样,丹田好像破了个洞一般,存不了半点内力。
苏怀心中郁闷半晌,只当是经脉没有完全恢复,过不了几日或许就能恢复如初。
只是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经脉已然恢复七八成,吸纳天地元气时的痛苦也减轻不少,甚至苏怀觉得此时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比之以往快了两倍不止,但无论吸纳再快,丹田之中终究留不住半分内力。
这一发现,让苏怀又着急起来,最坏的念头瞬间充斥心头‘难道我又将沦为废人,此生不可修行’,越想心中越是难过,此时心中的痛苦早已胜过身体的疼痛,手扶着床沿,艰难的站了起来,竟是赤着脚就要往外走。
苏怀要问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沈天星必知、贺云双必知,甚至所有人都知道唯瞒住了自己一人。
歪歪斜斜的向着房门走去。
“吱呀”一声,房门正好被推开,刺目的阳光正好照在苏怀身上,久趟病床的苏怀忽然迎上这一缕阳光,竟刺得睁不开眼睛,直觉眼前天旋地转,双脚一软竟坐在了地上,手搭前额挡住阳光,凝目望去。
眼前之人一袭红裳,贝齿轻咬,似乎来此见苏怀也让其下了很大的决心,眼见苏怀这般狼狈的模样,眼中升起一丝怜惜剩下的皆是惊异。
而苏怀看清眼前之人时,脑海之中剩下的也唯有惊异,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此处。
两人这般四目相望皆是惊异,从小就被定下婚约却互不待见,只匆匆见过数面,而此时这开门的一瞬间二人彼此凝实的时间却胜过以往的总和。
上官月看着眼前的男子片刻,这才反映过来,急忙进屋将房门关上,匆匆来到苏怀身旁,将苏怀扶到床榻之上。
苏怀半靠在床头上看着上官月,自顿悟之后,已经放下的人忘记的事,在此时出现在自己眼前,似乎又勾起了内心中不好的回忆。
“以前的事对不起”上官月似乎不敢抬头看苏怀,低头摆弄着衣角。
苏怀听着这句迟来的道歉,心中顿时软了大半,上官月这般强势之人都能放下身段,自己又何必计较。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苏怀感慨道。
“是父皇让我来的”上官月道。
“原来是陛下”苏怀说道。
二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似觉气氛尴尬,上官月忽然起身道“沈前辈说你此时需静养,我便告辞了”。
“多谢”苏怀道。
看着上官月离去的背影苏怀突然问道“上官姑娘,来时见到上官前辈了吗”。
上官月转过头“见过,说了会话,也曾提起过你”。
苏怀又问道“那你应该知道,我此时经脉尽毁已不能习武,可还愿意再嫁我”。
上官月俏脸绯红那曾想苏怀会在此时问这样的问题,贝齿咬着嘴唇思量半晌才点头道“愿意”,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连上官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回答愿意,或许自己关注了十多年,恨了十多年的废物,在一朝之间变成耀眼的天才,人人夸颂的英雄,十多年的恨意也在悄然之中转变,毕竟自己曾关注了苏怀十多年,若论知根知底这世上的男子上官月也只了解苏怀一人,即便是恨也是十多年的感情,或许也谈不上恨不过是失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