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问道:“仙督司为何执意非要灭掉星宿魔宗?难不成仙督司司首与星帝有甚么私仇不成?”仙督司对剿灭星宿魔宗的执念几乎成了病态,以尹济所言,就算孟断身死,亦不会稍有懈怠。凌冲只知星帝俗家身份便是千年之前的大明文帝,与那位如今化为天尸教主的成祖有不共戴天之仇,真不知其是如何得罪了仙督司。
尹济老祖说道:“并非是星帝与仙督司有仇,实是因为星帝的出身来历十分诡异,仙督司奉了仙帝之命,务要将之擒拿或是击杀,这才穷追不舍。”
凌冲道:“星帝的来历又有何诡异?啊,星帝在此界的出身晚辈倒是略知一二。”当下将星帝与天尸教主的恩怨详述了一遍。尹济老祖听罢叹道:“果然有大气运之人,连出身来历也不一样!星帝这一世有这般隐秘,怪不得能修成这等法力!不过你所言之事,并非我方才所说星帝的真正来历!”
凌冲奇道:“哦?难不成星帝元神亦是自域外而来,在轮回界转生不成?”轮回界有头有脸的修道练气之士,皆是出身不凡,就算星帝是九天仙阙之中哪一位上仙转世,凌冲也毫无惊讶之意。
尹济道:“此事我也只是猜测,关乎到一位仙阙中的大人物,连仙帝都要忌惮几分,因无实证,也不好对你说之。”凌冲倒被尹济老祖勾起了好奇之心,暗中以太乙飞星符阵推算,只觉前路混芒,竟无丝毫收获。
尹济祖师笑道:“你推算也无用,我以归一道行,接连推算了数年,不但毫无收获,险些打草惊蛇。”望向凌冲天灵,啧啧称奇道:“太乙飞星符阵是我所创,被你这般独出心裁的一炼,倒也另有几分玄妙,不错不错!”
眼前这位尹济老祖才是太乙飞星符阵的创始之人,有此阵在手,再以归一级数的道行推衍,加之有先天之宝在身,难怪竟连司首浑天都看不穿其伪装,更能将孟神君等辈玩弄于股掌之中。
尹济又道:“孟断一死,仙督司也会清静一段时日,凌掌教如何打算,是要趁机遁出此界,还是再等一等?”凌冲沉吟道:“晚辈在轮回界中尚有几件要事不曾办妥,还要耽搁些时日。只是家师留下的一座太象五元宫,尚未祭炼圆满,又不能随身携带,十分不便。”
尹济祖师自知其意,笑道:“也罢,老道便帮凌掌教祭炼一回,也算全了借用生死符之情!”凌冲大喜,当下延请尹济老祖同去太象五元宫中。
来至太象五元宫,尹济祖师也不入内,当即开始运用法力,祭炼其太象五元宫来。归一境的修为是何等可怕,一瞬之间,一道浩然无极的法力已然充斥太象五元宫中!
郭纯阳祭炼此宝之时,不肯暴露自己的道行境界,每日装模作样的打坐镇压,实则并未出尽全力,凌冲接手之后,接二连三发生大事,根本腾不出手好生祭炼,如今尹济老祖前来,正是最妙不过。
郭纯阳已将太象五元宫的核心禁制传给凌冲,这座太象五元宫等若是凌冲的法宝,但还未能炼成本命之宝,毕竟这座太象宫太过庞大,几位长生之辈联手,也要百年功夫才能祭炼通透。
尹济祖师法力浩浩荡荡,冲击太象宫中禁制,将之一一贯通,凌冲只觉整座道宫越来越是灵动,道宫之中唯有百炼道人感应到变化,忍不住飞身出来,却见凌冲陪着一位形容高古的道人,正自祭炼自家的太象宫。
百炼道人见凌冲神色不变,也就按捺心情,在一旁观摩,对那老道的法力愈来愈感心惊,那道人的法力渊深如海,只怕一掌便能将自家打死了。
约莫过了三日功夫,尹济老祖蓦地一声长啸,喝道:“幸不辱命!凌掌教有缘再会!”法力一收,已然消失无影。凌冲望空拜谢,喝道:“多谢尹济老祖!”
百炼道人心头一颤,问道:“掌教师侄,方才那人唤作尹济?便是太清门创派之祖尹济老祖不成?”凌冲点头道:“正是那一位尹济老祖!”
百炼道人怔仲片刻,摇头叹道:“这轮回界当真是劫运临头,连飞升多年的老祖也赶了回来,如之奈何!”凌冲只专心查看太象五元宫祭炼的如何,惊喜发现整座道宫的禁制竟已全数打通,等若一件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宝,只等将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合一,化为一道纯阳禁制,便是真正的法宝级数。
百炼道人亦在太象宫禁制中种下灵识,自也察觉到道宫变化,颔首道:“想不到那位尹济老祖竟是法力无边,短短数日之功已然抵得上我等师兄弟五人数百年的苦功!太象宫经其重炼,已能飞腾变化,掌教日后再有甚么大事,也可随身将此宝带去,不至于顾此失彼也!”
凌冲呵呵一笑,道:“我便是为此才请的尹济老祖出手,非得有归一级数的道行,不能臻至此境!事不宜迟,我要演化一番太象五元宫之变化,请师伯护法!”
百炼道人点头:“这是自然!”太象五元宫乃是太玄派根本道场,更是满门上下逃脱轮回界大劫的倚仗,万万轻忽不得。百炼道人将九火照天炉与自家纯阳元神祭起,满面凝重的为凌冲护法。
就见凌冲法力涌入太象五元宫中,那一座庞然巨物陡然渐次缩小,直至化为巴掌大小的一座小小宫室,虽是玲珑可爱,但霞光迸发,灿烂已极,威压丝毫不减,反而更加凝练,比一般的纯阳法宝更为厚重。
百炼道人张了张嘴,将九火照天炉收起,拱手道:“恭喜掌教将太象五元宫炼得大小如意,自此本门再也不惧大敌来袭了也!”太象五元宫可大可小,若有强敌来袭,尽可将之携了走人,也不虞被人打破山门。
凌冲亦是喜动颜色,回礼道:“若非先师与诸位师伯长老两百年苦功,焉有本门今日?该当是弟子谢过师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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