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渐渐有了打算的吴泉,再一次左右转头,仔细望了望,
嗯,很好,周边现在都是些平民百姓,而且还躲得远远的,应该没什么搅局之人。
“吴阁主,时间不等人啊,快点接令吧!”
眼看吴泉东瞅西咋,犹犹豫豫的样子,费劲不免轻蔑一笑,连声催促着,
呵,到底是小民出身,一遇到点危机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难道你以为此时此刻,还能有人救你不成,真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就这样还敢对外宣传自己谋盖当世那,活该今日被自己拿捏。
“这费劲凶残成性,更是贪腐无度,我家隔壁的二狗子就是因为没钱贿赂于他,一家三口全都被抓了劳役,连他那年近60的老娘都没放过,可见凶残!”
“这费劲心肠狠毒,咱昌乐县被其破家害命者数不胜数,如今湮灭阁被其盯上,只怕凶多吉少了!”
“唉,是啊,湮灭阁与人为善,消息灵通,对我等贫民多有益处,就这般破灭了,着实有些可惜。”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湮灭阁介绍的相亲对象都很不错,我还打算给我那二小子说一门亲事,这下怕是泡汤了!”
“连湮灭阁这等大豪都被这费劲盯上,只怕我等今后也难逃此厄运。”……
四周围观群众对着费劲一阵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摇头叹息者比比皆是。
如今,王朝不穆战事频发,各地强征劳役已成常态。
众人日日所见皆是此景,本早已麻木,但象湮灭阁这般大豪被盯上,却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发生。
也因此引得不少民众来此观望,却无人敢插手此事,只能摇头叹息,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桩惨剧发生!
身后,湮灭阁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惶恐不已,
怎么办,好像阁主也无法应对当前局面,
想想也是,湮灭阁发展时间尚短,
面对一县典吏当面发难,顿时处于进退维谷之间,
这个征召令不管接与不接,都有莫大危机相伴,
难道湮灭阁终究是难逃灭亡之局?
赵秀犹犹豫豫的走上前来,轻声劝说道:“阁主,这费劲此行带兵前来,明显不怀好意,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就先接令吧,先应付过当前局面再说!
待事后,在备下厚礼,前去找县尊求情,免除劳役就是!”
今日赵秀本是在使节团驻地,带领一众媒婆商议出使诸事,
然后就听到了湮灭阁被费劲带兵围困之事,连忙带人来援,
可惜,人少力弱,同样被困于此,
赵秀也没想到,自己与心心念念的吴泉阁主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这种场面之下,
她只能说,阁主不愧是自己选中的男人,长得就是帅气,
眼见自家未来的男人左右为难,赵秀自然要当仁不让,站出来为其分忧;
不过赵秀也明白,自己的提议虽说理论上可以化解危机,
但一步退就等于步步退,一旦接下征召令,湮灭阁的命运在名义上就将落入他人手中,生死任由掌控,
即使能通过贿赂,重新免除劳役,今后也再无自由可言;
更何况,这费劲乃是有备而来,恐怕即使阁主愿意接令,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有没有去贿赂县尊的机会都不一定;
只可惜,她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建议阁主先虚与委蛇,应付过当前难关再说,
毕竟与直接抗命相比,先接令总能多些转圜的余地。
湮灭阁众人闻言,双目一亮,齐声劝说道:“是啊,阁主,朝廷法度森严,不可违背,要不先接令再说!”
本还稍稍有些犹豫的吴泉,眼看众人都想先接令,反倒迅速做出了决定,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这么多人都觉得先接令最好,那就肯定不能先接令!
大家都赞同的,那肯定是错误的,不用问,跟大家都期盼的决定反着来就对了,
因此,这令肯定是不能接的!
没说的,这个反我今天造定了!
而只要自己动手,这些成员惧与朝廷法度,就很有可能人心散乱,一举放弃自己,直接投降,以求活命!想想就很棒。
一旁,费劲不耐烦再次催促道:“吴阁主,速速接令,若在拖延,当制你贻误战机之罪。”
站在吴泉身旁的赵秀,突然发现阁主右手紧紧握住了剑把,一缕寒光渐渐开始凝聚,同时望着费劲目露凶光,顿时心中一惊,
不好,阁主好像忍不住要动手了!
如今,湮灭阁准备不够,谋划不全,贸然动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想到此处,赵秀心中一横,径直上前一步一旁,双手叉腰,指着费劲高声喝骂道:“催催催,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啊你,
我们这么多人,你说征召就征召!你当是去怡春院(一个饭店)啊。
脑袋挺大,脖子挺粗,一看就长得像个猪,估计就算是去怡春院也没人搭理你。”
赵秀已经决定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也要帮阁主把这场危机给糊弄过去,
最起码也要拖延一段时间,让阁主好好深思熟虑一番,多做些准备,决不能让阁主一时糊涂,轻易动手!
费劲闻言,面色顿时一黑,怒火中烧,高声喝道:“你这泼妇乃是何人,胆敢辱骂朝廷官吏,来人呐,给我掌嘴!”
吴泉不满的看了赵秀一眼,唉呀,这小娘们竟想阻我造反大事,不可原谅,决不能让其得逞,
“我看谁敢!”当即面色一沉,大喝一声,仓啷啷拔出宝剑,
浑身气势勃发,高呼道:“王不予民利,官不予人活,
民心鼎沸,我自当先,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齐德若兹,今朕必往!
众乡亲,看吾杀奸灭腐,在铸乾坤!”
说罢,手中长剑挥舞,浑身法力勃发,一道剑气好似滚滚浪潮向着费劲冲击而去。
面对剑气攻击,费劲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剑气攻击,
望着地面被深深被开的一道裂缝,费劲只觉背后冷汗直冒,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
随即面露不可置信之色,高声惊叫道:“吴泉,你疯了不成!竟真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