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青耕的推测,具体谁是谁,他也不得而知,可这不影响他对这些人多留个心眼。
“本座已命人查探清楚,你方此行领头之人共有八人,不如你我双方就各出八人,一对一过招比胜,直到一方主动认输或无力再战,最终哪方胜的人多,哪方即为胜。”廖冲此话一出,其余夺目寨之人都一脸戏谑的看着青耕,似乎这正是他们盘算好的。
“八人?我、三弟、乔兄弟、梁镖头、梁姑娘这才五人,还有受伤的群副将,这也才六人。想必他多半将骆快头、程姑娘也算在其中了。若如此,估且先不论骆快头和程姑娘帮不帮我们,群副将已经受了伤,已无力再战,我方败一阵已成定局,如此我方必须最少赢三场才能不败!若骆快头、程姑娘帮我方出力,那我方必须要赢四场不败,可他们是否会出全力就不得而知了。如此算来,至少四场需要能拼尽全力之人,当然胜算大些的更好。三弟自不必多说了,必会全力助我;乔兄弟,此行有一半资纲是铁器,我与他又有些交情,想必也会全力以赴;剩下一人又肯多尽力,实力还须不弱的,恐怕只有梁镖头了!”青耕没有立即回答廖冲,而是陷入了思虑。
廖冲见他迟迟不作声,已知他正在心里权衡,便催促道:“如果不行,那就请原路返回吧!”他知道青耕任务没完成,是不可能返回的,他如此说,无非是为了激一激青耕与他们赌斗。
“赌斗也未尝不可,不过须得你方先出人,我方后出人!”群副将已然失去战力,青耕一方已先败一阵,若不争取后手出人,他无法根据对方所出之人的实力安排可以应对之人,如此他们这一方必败无疑。
“不行!本座知道你方有伤员,本座最大限度允许第一阵你方后出人,但第二阵必须我方后出人,第三阵再换回你方后出人,如此重复打满八场。”
青耕一琢磨,七场全部后手出人的提议被否决后,这就是对他方最有利的提议了,但最终胜算也不大,可为了能将资纲准时送达,也就只能勉强答应了。
“好,本官应下了,可需得先去与诸位同伴商讨一下应对之策!”
“请便!”
青耕返身离去,廖冲嘴角一勾,心道:“即使最终你方胜了,我方也不会让你等离去!”他之所以不答应青耕全后手出人的提议并非怕输,而是担心若爽快答应反而会引起青耕的怀疑,当然能给点甜头,青耕觉得有几分胜算是最好的,故此才如此提议。
青耕回归车队,把与廖冲的赌斗之约告诉给了乔正初等人。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乔正初支持青耕的决策。
“既是八对八,恐怕需要程姑娘与骆快头帮忙各出战一场!”青耕看着程敏和骆武道。
“义不容辞!我也是长风镖局的一员,理应出一份力!”程敏倒不含糊,满口答应。
“既然同行,我也该出力!”骆武肯帮忙完全是看在程敏的面上,她已经表明了心意,他也无法置身事外,可他心里正盘算着比斗时阳奉阴违,虽说现在与青耕一行人同行,但他原本毕竟是奉命来给青耕制造麻烦的,程敏随行是意料之外,因此一直未曾有所行动,眼下有这么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当然不可错失。
“如此我们便有了几分胜算,且随我一同前去会会夺目寨诸位当家!风流小子,你也一起来。”青耕道。
“我?”
“对,就是你!反正群副将已无力对战,与其直接放弃一局,不如再另选他人,或有一战之力!或许你实力稍差,但也不见得一定会败!”
“此话不差!”乔正初道,“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实在斗不过就认输好了!”
青耕八人再次上前,廖冲见了,笑道:“青御史求胜心之强实令本座叹服,实不曾想竟另择一人代受伤副将出战!”
“闲话少叙,廖二当家还是先派出你方第一位对战之人吧!”
“既然青御史已经等不及了,老五,那你就先陪诸位官爷好好玩玩!”
“知我者二哥也!”一汉子摩拳擦掌地第二张桌子上窜了出来,显得极其兴奋,“这第一阵就由伍某陪诸位耍耍!”而他适才所坐之处,有两个空盘正摆在那里,与其它装有剩肉残羹的的瓷盘里得有些许格格不入。
“这是夺目寨的五当家‘好吃热豆腐’伍三焦,一手疾风刀法十分娴熟,谁人愿先打头阵,取得首胜,以壮我方军威?”青耕询问道。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这伍三焦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就是喜欢吃刚出锅的热豆腐,还是一口一个的那种,虽然每次烫得他直哈气,但他说那种感觉特别爽,因此得了个“好吃热豆腐不怕烫嘴”的称号,只是这个名号太长,后来就慢慢简化了,只剩下了“好吃热豆腐”。
“这伍三焦实力虽不俗,但在夺目寨中只是排行第五,按八人上四下四均分,他当属实力较弱的下四人!若实力较弱的四人都能赢上一两局,那夺目寨不就是稳赢了吗?”想到此,骆武抱拳对青耕道,“骆某愿意一试!”
“骆快头愿打头阵自是很好,只是这第一阵我方必须要赢,否则我方士气必减,故此还是应该派个既能拼尽全力且胜算更大之人!”这明显就是拒绝了骆武出战第一阵之意,骆武自然心有不快,但也不好表露出来,免得令人起疑他别有他图,只好隐忍不发。
此时,又听见青耕道:“三弟,这头一阵你可愿往?”
“愿往!”姜易回答的异常肯定。
“如此甚好,只是这头一阵对我方至关重要,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军法处置,明白吗?”
“明白!”
“去吧!”
“伍五当家,姜某前来领教!”姜易亮出了刀和盾。
“久闻青御史帐下有两大防御好手,一人名唤‘卢登全’,号称‘铜墙’;另一个是号称‘铁壁’的姜易。既然阁下自称姜某,想必是那‘铁壁’姜易啰?”
“正是姜某!”
“如此甚好,今日伍某便破了你这‘铁壁’!”
“休要大言不惭,看刀!”
话音未落,姜易已然一刀劈出,伍三焦急忙拔刀相迎,却不曾想几刀下来,伍三焦竟后发而先制,由劣势转为优势,由守转为了攻,疾风刀法果然名不虚传,这让青耕等人不由得都提起了心,而夺目寨坐在桌前的人也都不甘坐看,不自主的站起身来,上前观看,而被夺目寨所拦之路人,无论男女老少,也都是如此。纵使如此,那执鞭曼妙妇人、提剑侍从和其他随行之人,仍不离那静雅俏皮女子身侧。但纵使起初姜易占据上风,其他夺目寨之人都面有忧色,包括执鞭曼妙妇人和提剑侍从,唯独不见她面有改色,反而有一种“看得津津有味”的感觉;现在也是如此,伍三焦占据上风,除她之外,夺目寨其他人都面有喜色。
再回看姜易与伍三焦的比斗,虽然从明面上看,伍三焦是占了上风,攻势不断,但殊不知姜易最拿手的功夫不再于攻,而是守,否则这‘铁壁’之名从何而来,故此实则上形势反而对姜易更有利,当然这不仅仅只是从他擅守一点来讲,更重要的是,攻方会因为不断地进攻,让自己有一种占据上风、胜券在握的感觉,从而心生骄心,而稍有懈怠;而防守方须得时时应对并化解攻方之招,因此时时都注意力集中,更能抓住对方不经意露出的些许空隙、破绽,从而全力反击,达到一击必胜的效果。
事实上也得确如此,伍三焦本就是个心急之人,比姜易和展飞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急于求胜的他,就更容易露出破绽了。数十招下来,伍三焦的每一刀都被姜易结结实实的挡了下来,如此心急的伍三焦便逐渐心浮气躁起来,虽被廖冲等人发现,在一旁劝导,但仍平息不了伍三焦心中的那股躁气,刀法渐渐散乱和慢了下来。
这一招,姜易再一次挡住伍三焦的刀后,不再后退避让,而是主动用力猛的向前顶去,这突出其来的改变让本就心浮气躁的伍三焦有些措手不及,想避让已是不可能了,若将刀扔下,或不采取些应对之策,那盾牌势必会击在自己身上,力量过大的钝器撞击远比利器的伤害要大,利器顶多是将身体刺穿,只是点伤,而钝器会将你的整个身体,甚至是五脏六腑都给撞伤,乃是大面积伤害。如此伍三焦只能用力挺直并将部分内力灌住于握刀的手臂上,任由盾牌撞在刀上,将自己身不由己的向后快速推退数来丈。
身体停下后,伍三焦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一股寒意已然袭来,刀刃已架在其脖颈旁,“你输了!”
青耕等人喜呼了声,“好!”
“姜副将‘铁壁’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伍某甘拜下风!”言罢,伍三焦收刀退回夺目寨阵列。
“平时让你少吃些热豆腐,你偏不听,惹得一身躁气,若非如此,你焉有此败!”
“二哥教训的是,只是……这吃热豆腐的毛病实在改不了,若定要改,那二哥干脆要了小弟的命吧!”
“再说了,败就败了,反正无论输赢,结果不都一样吗!”只是这一句伍三焦说得很是小声,小得恐怕只有廖冲能听见,但还是被不远处的静雅俏皮女子听见了,她嘴角勾一抹常人难以发现的狡黠笑意。
“好了,此事容后再议!青御史,这第二阵,你方准备先派出何人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