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卡屋的空地,平地拔起两根木桩,韧性十足的老藤将俩贼驴绑木桩上,还有见血封喉的毒刺钉进眉心,敢异动?格杀毋论!
整三天,三十六个时辰,水梦天只拘禁、不杀人。
此事,很吊诡,是麻杆打狼的故事,农夫与狼?两头怕!
水梦天想锁定渡边、任侵渔?心有余而力有不逮,得靠运气。
渡边、任侵渔?却隐约感到,一缕气机即若离,是甩不掉的气机。
渡边提议,水梦天保证三天不杀人,贼驴束手就擒!
早餐,是仙米粥、腌制的神的胡萝卜;
云上坪风平浪静,俩贼驴闭着眼,打瞌睡。
中饭,是醮盐的面包,每位管事的面前还有一份牛排!
眼下,两座神山的神源充足,神户驼牛?自然,不能再混日子,除了快速补充神力,还经常结阵操训,毕竟梦天堡缺了主力。
亦因此,驼牛背上的瘤子不能再割,里面是储备的神源。
于是,才显世间的牛趴,又消失了!
神牛,是神山脚下自然放养的成年牛,曾是梦天牧场的成牛,只是送进来喝一喝神泉,再啃一啃神草,就是神山的神牛了。
牛排,是取神牛的三寸软肋,带肉的软肋,用神山的秘法煎制。
呃,取牛软肋是技术活,一是刀快,一是止血,神牛稍事休息就没事了,不过,神山的人时常割取驼牛的瘤子,此活不难!
丘比神切开牛排?水草草、水树树直犯恶心,牛肉红彤彤的!
丘比子见状,赶紧陪笑,解释道:
“女士莫忧,我们吃惯了,是五成熟;给你们做的是九成熟,保证香喷喷的,是真正的熟食,再佐杜松子酒,可是星空的美味!”
丘比丑赶紧转移阵地,把仨素食者安排好了。
荷马瞟了瞟俩贼驴,心里很疑惑,他们真能逃出生天?
水梦天思忖着同样的问题,近百年来,移民最多的势力,就是须弥山;而信众的数量最多,且发展最快的,还是须弥山。
五方势力集团,哪怕是神山,也与须弥山渐行渐远。
现在的时局,须弥山与梦天堡打生打死,不可能派人讲和。
其它的势力集团?算了吧,不补刀算厚道了。
可是,瞧渡边?像是预布了先手,届时会有人出面“捞人”!
心里有事,吃饭的时间不会长,而且,丘比神连收拾也免了。
未时,海伦、荷马望向天空,来了。
“地元殿的管事?”望着印在天空的一扇门,梦成真的神情古怪。
无它,行走现世的星庭管事,是地元殿、及十二分殿的管事!
可是,无论是哪一座分殿,哪怕是魔头执掌的丑元殿,也自认是虚月宗的一支,不会与外域人“同流”,更不可能公开合污!
答案揭晓,是驼子,红光满面的驼子,春风得意的驼子。
梦成真服气,只有驼子有此魄力,敢搅和梦天堡的事。
归塔,不再是小人物,自萌仙回归神殿,地元殿便由归大贵执掌,是地元殿的使者,归塔荣升地元殿副使,沙大子任执事,。
“是梦天堡么?本座有事寻你们!”
归塔摇着扇子,肯定不是自制的破扇子,而是太虚宗赠送的顶阶攻击兵器;一身行头是太浮宗的限量版服饰,防御力超级强悍。
地元殿的使者是大人物,哪怕是副职?也是大人物!
更何况,归大贵迷恋道法,数年不见人影是很正常的事。
“添星?不可能啊?”草小淡懂神,不通!
梦天堡只是一处据点,而非一方势力,就算添星?也是《魅影门》的事,与水梦天没有任何关系,可是,除了添星,归塔能做什么?
水梦天腻味,归塔的“嘴巴”大,常透露自己人的底细,是谁也不肯收容,就是龟岛的海族?也将之拒于门外!
唉,地元殿副使?是归塔的资格老,是荣誉闲职!
地元殿,业务单纯,只是开一开路引,再添一添星,不涉机密。
不过,归塔大哥是能耐人,将闲差混成了肥缺。
可是,地元殿是虚月星庭的地元殿,归塔吃瘪?有损颜面。
青雾涌动,一条通道浮现,归塔心里不爽,没有人迎哩。
“哼!赶紧的,要么滚蛋!”深处,传来冷哼!
滚蛋?归塔僵住,星空里,还有谁敢不给归爷面子?
青雾开始合拢,不是说笑的。
归塔强忍不适,唬着脸来到丘比卡屋。
百数的少男少女、丘比神、俩大神?只是好奇地,打量归塔。
水梦天、林馨雅望着外间,瞧也不瞧归塔。
林馨雅很生气,地元殿是虚月宗的地元殿,居然与须弥山混堆!
归塔瞅了瞅,瞥见草小淡,喝道:
“小扯蛋,有好吃好喝的赶紧送来,爷饿了!”
小扯蛋?草小淡一僵,有些日子了,没有谁会不开眼,胡乱开口。
水草草、水树树到厨房转了转,将梦成真一伙吃剩的牛排,全数倒进一个大盆里,再将残酒,像是杜松子酒、威士忌、伏特加混进几口大坛子里,咳咳,将就些,有吃就不错了,归塔大哥不讲究。
归塔瞅了瞅牛排,不悦道:
“丘比卡屋的招牌,不是牛趴?怎么,瞧不起我?”
丘比子不屑,冷笑道:
“驼爷,您来晚了!神户驼牛的瘤子才割,需要时间才能再长出来,具体嘛,是一万年,要不,万年后的今天您再来,我给您留着!”
一万年?归塔的气往上涌,小鸟人对爷不友好!
忍了,归塔不再看丘比神的糗脸,捞出一块牛排塞进嘴里。
嗯,味道不错,很特别,再来一碗老酒。
“呼!”浓烈的酒气,顺着咽喉直冲魂府,太太太爽了!
水草草撇嘴,没给你添十全大补汤就不错,慢慢享受吧。
喝酒,特别是烈性酒,有一个忌讳,不同品牌、不同批次的酒,一不能混装,二不能混喝,不同特征的烈性酒,易犯冲!
何为犯冲?就是不同的酒,不会“屈服”,会轮番地“造反”,不停地闹腾,直到喝酒的人倒进坑里,昏昏大睡才肯罢休。
归塔虽是贵人,且是很有钱的贵人,但是,却从来没有享用过神山的餐饮,一时间,是狼吞虎咽,止半个时辰,肉尽、酒见底。
酣畅淋漓,归塔脸红脖子粗,浑身油汗,是将一身行头弄得污秽不堪,不过,此时的归塔是酒劲上涌,根本顾不上身外物。
仿佛,直到此时,归塔才“发现”屋外的异常,两根木桩上绑着俩贼驴,是奄奄一息的贼驴,是受到“虐待”的贼驴,眉心有刺!
“梦天堡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设公堂,你们想造反吗?”
水梦天恍惚,从前,归塔虽是混账,却是真性情的汉子!
但是,眼下的归塔,更像是官,是很懂借势的官!
没有人理他!酒疯子罢,管事们盯着归塔,是想瞧他表演。
见无人理睬,归塔大怒,便起身,歪歪斜斜地往外走!
“再走一步,我一刀劈了你!”水梦天摸出弯刀,警告道!
归塔闻言停步,贵人哩,命很值钱,不会与水梦天动粗。
归塔转身,死死盯着水梦天,一少年罢,除了俊俏,没有出彩处!
然而,水梦天恍如孤星,无人知其来历的孤星,一战成名!
止一刀,就将机智、战力卓绝的虚子佑,送去冥府!
“你知道我是谁?想清楚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水梦天叹气,看样子,归塔的好日子又到头了,自己往坑里跳。
“说说看,你是什么来历?凭什么插手梦天堡的事?”
腰杆一挺,背也不驼了,归塔昂首望天,傲然道:
“虚月星庭地元殿使者,就是我!记住,我是不死的神族!”
神族?水梦天微愣,大哥,神族的身份很敏感,你自认了?
水梦天的心情烦躁,摆手道:
“有话说,有屁放,我没太多的时间,陪你闲扯蛋!”
海伦、林馨雅惊讶,水梦天是好少年,很有修养的阳光少年。
嘿嘿,事情有例外,任谁遇上了惫懒的归塔大哥?都会爆粗口。
归塔仿佛找回了自信,扳着手指头,慢条斯理地唠叨:
“第一,虚月星庭不允许私斗,水梦天,你不但挑起私斗,还扣押无色宗的主事人,此罪,是杀头、灭族的大罪,你可知罪?”
大才,归塔大哥混出了人生的“真谛”,眼不眨,大帽子罩下。
“无色宗报了案,而且,本座也见到你扣押的重要人证!”
“我代表虚月星庭裁定,梦天堡立即释放渡边、任侵渔,并赔偿无色宗十万亿仙金!当然,后续的追加赔偿,你再听通知!”
梦天堡的管事被雷倒,是彻底服气,地元殿是超越了宗门派别的机构,是为天道服务的机构,其管事不能插手世间事!此是常识!
水梦天哂笑,有的人,是掉坑不长记性,一直往坑里跳:
“你说你是虚月星庭的地元殿使者,有何凭证?要知道,星空里无奇不有,蒙吃混喝的算小事,还有自冒星帝的恶贼,请自证!”
归塔坐腊,酒也醒了几分,无它,地元殿的使者、管事?无需证明,更没有身份证明,他们是替天道做事,像发布任务、添星?
一般,是通过定星珠沟通过,只要人到,事情做完了事!
使者无需征明什么,受惠的道门不会傻傻的不醒事!
暂且不论地元殿能不能裁定现世的琐事,既插手?不自证哪成!
水梦天的脸色变了,喝道:
“真是骗子?居然敢冒充虚月星庭的管事?”
“驼子,你栽了,既出来混?自然是要还!”
“乖乖地束手就擒!我会通知有司来领人,甭反抗,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