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摔他!”擂台上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双臂相互搅在一起,相互角力;台下阵阵的呐喊声,使两人都卯足了劲,生怕输在对方手里丢了面子。
“你可别输了,老子可押了一百两银子的重注呢。”
“你要是输了,老子定要将你大卸八块。”台下暴出七嘴八舌的谩骂声,让两个汉子更加卖力。
擂台右边的高台上六个黄衫少女在轻快的音律中翩翩起舞,手中的油纸伞时开时合,仿佛一副美轮美奂的烟雨图。
“哎呀!这紫烟阁的姑娘就是不一样,舞美人更美。”高台下一个蓝衣秀才模样的公子轻摇着这扇赞道。
“哈哈!陆兄说的不错,可惜只能远观而不能一亲芳泽。”蓝衣秀才身边的白衣公子虽然嘴里说着话,可那双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少女,久久不愿意移开。
“王兄还是这般风流不羁,小弟佩服。”蓝衣瞧着白衣公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能来紫烟阁的非富即贵,可却没人敢触犯这里的规矩,我劝王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哼!在下偏偏不信这个邪!”白衣公子重重哼了一声:“陆兄可知这阁中还有个规矩,若是哪个姑娘自愿委身,便不会遭罚。”
“好像是这样!”蓝衣秀才依旧不停的摇着这扇:“不过即便如此,也要给出不菲的银子才行。”
“我王家其它的东西不多,就是银子多,百两千两都不在话下。”白衣公子满脸傲然之色:“陆兄,咱两打个赌如何?”
“哦?王兄想怎么赌?”蓝衣秀才笑了:“不过我先声明,若是赌注太小就不要说了。”
“这六位姑娘,在下定能将其中一位带出阁。”白衣公子朝着高台轻移莲步的黄衫少女一指:“就赌一千两银子吧。”
“虽然一千两对本公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过既然王兄想赌在下自当奉陪。”蓝衫秀才将手中的这扇一合,瞧了瞧白衣公子那张满是麻子的面容,心道:“就阁下这副尊容,这不是给我送银子吗?”
“原来这里是紫烟阁?”柳凝诗偷偷的跟在小六与幻羽身后知道真相后,心中忧伤不已;她不想在拖累任何人,便瞧瞧潜出了客栈,却不料听见了蓝衫秀才与白衣公子打赌的事情。
“嗯?为什么会有灵性波动?”柳凝诗休息一宿以后,虽然体内的真气依旧会时不时的胡乱窜动,可比刚使用过浅影剑的时候好多了;而这股波动的灵性让她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反而很是舒适。
“是米苏姑娘留下的银弄蝶?”柳凝诗轻轻的抚摸着腰间的竹筒,微小的灵性渐渐平复下来。
“记得米苏姑娘曾说过,这银弄蝶能指引出李鼠的方向。”柳凝诗抬头看了看角力的汉子,又瞧了瞧起舞的少女,只觉这里虽然一派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却是暗流涌动。
“雨泽哥哥,你放心。不管天涯海角凝诗一定会查出试药人的幕后主使,为你与村子里被伤害的人报仇。”柳凝诗坚定了信念,心中悲痛之情减轻了不少。
几个束发而英气的黄色劲装少女提着剑从柳凝诗的眼前穿梭而过,不多时又有几个黄色劲装男子从反向穿梭而来。
“记得小六说过,守卫阁门的人便与他们一种服饰。”柳凝诗瞧了瞧他们,又瞧了瞧自己沾染不少尘土廷尉装,不禁哑然失笑:“有必要换一身衣服了。”
紫烟阁,一个令人神往却又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乐坊、青楼、赌坊、客栈,钱庄、医铺等商用设施一应俱全,且皆以紫烟命名;在这里只要有银子便可以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但若是触犯的阁中的规矩,便会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此处虽以阁命名,规模却达到了石头城的三分之一,堪称城中之城。
柳凝诗绕过高台远远瞧见了紫烟衣铺几个红木的大字,铺前客人川流不息,均以
少女居多。
“想不到这里的生意这么好。”柳凝诗虽然穿着廷尉服,可出众的起气质竟然引得周围一些少女朝这瞧来。
“百褶如意月裙、翠闻羽锦斗篷、弹花暗纹服。。。。。。”柳凝诗也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径自逛起了店铺:“这里的服饰的品类还真是齐全,有些怕是金陵城也未必有吧!”
“不知道小店有什么能为客官效劳的吗?”迎客的伙计虽然穿着布衣,可看上去却不显寒酸。
“小兄弟,那一套行头需要多少银子?”柳凝诗指向衣柜中挂着的一套明黄色稠衫问道。
“哎呀!客官真有眼光,这套衣服可是用吴郡上好的湖绸所织,与您的气质那真是太般配了。”这小伙计不愧是个生意人,拍起马屁来滴水不漏。
柳凝诗寻思起来,这套服饰与方才的那些护卫的服饰有些相像,如果换上它寻起人来应该会更方便。
“正是所谓宝剑配英雄,红粉赠佳人。”店伙计见柳凝诗默不作声的盯着衣服犹豫显得犹豫不决,便乘热打铁起来:“这套衣服本要十五两银子,就算客官十两好了。”
“十两?”柳凝诗不觉脱口而出:“伙计,那边的几套服饰又需要多少银两?”
“右边第一套要三十两,第二套要三十五两。。。。。。”店伙计一一向柳凝诗介绍了衣服的银价。
“这里的银家比金陵城内的衣铺高了居然一倍都不止?”柳凝诗虽然在中书府衣食无忧,却也是节俭之人,如今被紫烟衣铺的银家给震惊了,心道:“这紫烟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客官,这衣服您看?”店伙计见柳凝诗又不沉默不语,心中也不耐烦了起来。
“嗯!这套湖稠黄衫到倒是很合在下心意。”柳凝诗随手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了店伙计:“就它了。”
“好咧!”店伙计双手接住沉甸甸的银子,脸上快笑出花来了:“小的这就为客官包起来。”
“不必了!”柳凝诗指了指自己那一身廷尉服:“找个地方让本公子换上,现在这身行头也太招摇了不是?”
“那是!那是!”俗话说有钱能是鬼推磨,店伙计得了银两一脸谄媚:“公子若是不嫌弃,请来随我来后堂。”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兔缓缓了睁开了眼睛,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还带着一些发霉的味道。
“这是哪里?”玉兔记得沙尔巴说要带她们去见左天豪,但去要自己与佟博喝下药酒。
“如果我猜测不错,这里应该便是沙尔巴所说的地方了?”声音传入玉兔耳中的同时,一缕光亮也映入她的眼帘。
“佟护卫!”玉兔见了佟博坚毅而从容的面孔,心里踏实了不少:“沙尔巴哪去了?”
“还能去哪?一定是与那左天豪谈条件去了。”佟博借着微弱的光线环视了一圈,终于从密室中找到一根还算能用的木棒,将火势引了上去:“嗯!这样就亮堂多了。”
“谈条件?”玉兔毕竟是女儿家,素爱干净,在如此乱葬而又带有霉味的空间里,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是不是左天豪劫走了沙安,他又怎么会听信咱们的一面之词?”佟博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将火把嵌入的墙壁中,盘膝而坐:“怕是此时正与左天豪吵得不可开交吧?”
“沙尔巴这次恐怕要失望了。”玉兔想起佟博先前的分析抿嘴一笑,可随即有愁容满面:“可我们又怎么出去呢?”
“出去?”佟博半眯着眼睛笑道:“有兔护卫如此佳人相伴,又何必要出去?”
“佟护卫,再乱开玩笑就不理你了。”玉兔的双颊发红,也不知是火光照耀所致,还是害羞所致。
“嘘!”佟博作了个禁声的手势,朝密室的正前方指了指,嘴里却依旧打趣道:“难道跟佟某共处一室,委屈了兔护卫吗?”
“我、我。。。。。。只是对这里的味道闻不惯。”玉兔也意识到了佟博的用意,却在潜意识中有几分失落。
“哎呀!沙大人还真是懂得礼贤下士啊?”佟博故意放大了声音,啧啧喊道:“就弄这么一间破屋子?”
“佟护卫,你是不是有脱身之策了?”玉兔这次学乖了,用内力将细微的声音传了过去。
“我方才隔着墙听见密室外面有动静!”佟博一边用眼神向着玉兔身后的墙壁示意,一边传音道:“找机会引他们入瓮。”
“若是这里的味道熏坏了我们,他就永远别想知道沙安的下落了。”玉兔也配合着佟博演起戏来。
“哦?兔护卫知道沙安的下落?”佟博朝着玉兔竖起了拇指,言语中却故带嗔意:“那当初在沙大人的客栈中为什么不说?”
“当初还不能确定沙公子的下落?”玉兔将声音又提高了些许:“不过现在吗。。。。。。”
“现在怎么样?”佟博一边与玉兔说了话,一边伏在墙壁上聆听着密室另一面的动静。
“这里的味道太刺鼻了,本姑娘浑身都难受不想说了。”玉兔卖起了关子。
“哎!说不说都无妨,反正是沙大人的公子。”佟博示意玉兔不要再说话,自己也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养精蓄锐:“既然沙大人不着急,那我们又急什么?”
“佟护卫,虽然照你的话说了,可他们能上这个当吗?”玉兔心里直打鼓。
“放心吧,沙尔巴放这些人在这就是为了听听咱俩说了什么。”佟博传音道:“只要他从左天豪那里得不到想要的,一定会回来找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