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的异常让刚才的始作俑者黄轩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看着还在忍不住笑意的韩政,黄轩急忙挤眉弄眼,向在询问现在这局势该怎么办。
韩政停止了笑意,他也认识自己不能给他们火上浇油,毕竟他对徐谓那郡主夫人还算抱有不错的好感,但如果他夫人知道现在的情况,哈哈,那徐谓就算找李柯也于事无补,毕竟当年昌盛城第一女魔头不是白叫。
“咳咳。”韩政假装咳嗽,打破场面的寂静,走到了徐谓与莺肆两人的身边,开口道:“这件事呢,徐谓做的不地道,他不应该没在姑娘人家的允许下给换衣服。”
韩政刚说完这话,徐谓立马打断道:“我说姓韩的,你啥意思?”
“我还没说完,你打断什么?信不信我一剑抽你?”
这话一出,徐谓立马装成孙子一样,安静不动。
韩政转身望向局促不安的莺肆道:“他是不对,但是出自于他是想要救你的情况,而你更不应该在不了解情况就不知青红皂白追杀他,所以你们双方都有错,这样,你们双方各退一步,息事宁人怎么样?”
徐谓偷偷看了眼莺肆,而莺肆也在偷偷看他,两人内心其实也想息事了,但是碍于双方都放不下面子,不肯先低一头,现在韩政挑起头,他们哪敢不答应呢?
“额,那个,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给你脱衣服疗伤,在此我向你道歉。”徐谓来到莺肆身边扭扭捏捏的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向别人道歉,所以有点不太习惯。
莺肆的脸依旧红晕,听到徐谓的话,她的脸色更加红润,要是弑神殿里的人看到平时高高在上,冷血无情的莺肆居然这样子,这可能会颠覆他们平时的三观,彷佛现在的莺肆才像一位普通的女孩子。
“嗯,我原谅你。”莺肆回道,声音很小,小到差点连韩政他们都听不到。
说完,跺了一脚,便向远方飞去。看到莺肆走了,徐谓松了口气,坐在横栏上,其他他内心很纠结,说实话,他有点喜欢莺肆,但是他有妻子,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家庭,而且他在朝廷一向提倡一夫一妻制,尤其官员要以身作则。
而且要是家中的母老虎知道自己有女人,那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想到家中的夫人,徐谓就不得一阵寒颤。
“人走了,我们也该走了,留下我们徐大情郎慢慢想吧。”说完,韩政就要带领黄轩离开回到贵客来,徐谓连忙拦住,苦瓜着脸,他没想到自己轻松松来到伏龙镇游玩的,碰到这种事,留下一身情债。
韩政转头向黄轩道:“你先回贵客来等我,我先陪他一会。”
黄轩点头,便向贵客来方向飞去。
韩政又回到凉亭,看着闷闷不乐的徐谓,拍了下他肩膀笑道:“怎么了,我的徐大次辅,徐大人,就这小事让你魂不守舍的,难怪你还没把夏老头拉下去,你现在这样子,没被夏老头踢出去已经不错了。”
“你!”徐谓本来想要说几句反驳的话,但还是放弃了。
韩政并没有停止嘲讽徐谓,而是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老头迟迟没有踢你,一是在顾忌李柯,二是在顾忌的你家中的母老虎吧,你看看你,是不是很没用?”
徐谓听了韩政的话,双手抱头,脸深深陷入腿上,徐谓承认韩政说话没错,事实上,也很多人都很奇怪,明明徐谓是名副其实的天子近臣,为何当了次辅七八年,而且还没有把已经当十多年首辅的夏正拉下马呢?
主要还是徐谓斗不过,准确说他不敢,谁说徐党与夏党的明争暗斗,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哪一次是徐党主动挑起的?是他们不敢吗?不,是他们还没有资格。
“你还是没变,依旧是喜欢躲在姐姐背后哭泣的跟屁虫,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要陷入迷茫,那你以后怎么赶跑夏老头,实现姐姐的遗愿?”
徐谓愣住了,他慢慢抬起缩在双腿间的头,眼神由迷茫变得清明,对啊,他为什么要成为次辅?他为什么要当官?难道不是为了实现姐姐的遗愿吗?
看着已经恢复过来的徐谓,韩政笑了,徐谓也笑了,他们两人都好久没这么通畅的笑过了,别看他们一人是大夏地下第一大势力的首领,而另一个是大夏朝廷的第三人,其实都是人人身不由己。
“你明天就要走了?”韩政看着满天的星辰道。
“嗯,时间不等人,我也待了很久了,陛下需要我。”徐谓淡淡道。
“小鼻涕,好久没这样叫你了,这次分别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韩政道。
“是啊,韩冰块,不过我不想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剑锋相对的时候,因为你是我徐谓永远的朋友,永远!”
“小鼻涕!”
“韩冰块!”
“就此别过了!”
月光下,有两人在亭中往两边方向行走,不回头!
贵客来,独自在大厅内等韩政的黄轩看到韩政回来了,连忙迎上去,感觉韩政心情不是很好,他没有说话,韩政随便找了个位子坐,黄轩给他倒了杯茶,韩政一饮而尽,片刻,神情不在低迷,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黄轩,缓缓开口道:“你到时候怎么脱离青叶门,你现在是青叶门的大弟子,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就不怕青叶门报复?”
黄轩终于听到韩政说话,但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向韩政要了一个信物,就向韩政保证会做好后面的处理,之后会独自去找端木勋报道。
韩政点点头,他是相信黄轩能办好这件事的,闲聊几句,黄轩便走了。韩政来到客房,只见苟富贵和小雪都在床上东倒西歪,睡得迷糊,房间时不时传来苟富贵的梦话。
韩政坐在房中的椅子上,借助这桌上那微暗的烛灯,他拿起今天刚炼制出来的妖魔版续脉丹。他不知道苟富贵吃下去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他总觉得苟富贵是吃这颗丹的最佳人选,于是他收回储物戒里,盘腿打坐吐息开始休息,这是道门的睡觉之法,这也是当时江小道的师父教给他的。
夜晚的伏龙镇外,莺肆站在一处石头上,而她下面是一位年轻男子,是从贵客来离开的黄轩。
莺肆记得之前在凉亭里,她看过这少年,所以她才会停下来,看看少年要干嘛。
黄轩看着眼前散发强大气息的女子,心中不觉得一惊,好强大的杀气。他立马定了定自己心神道:“前辈,晚辈黄轩,想请前辈帮晚辈一个忙!”
第二天清晨,青叶门营地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跑出了,只见其中一人手中拿这纸条,上面画着写着,“贵门黄轩已被我击杀!”
众人悲愤不已,看着营房内倒地的黄轩,他此时面色狰狞,脸色没有血色,早已死去几个时辰了。
蔡金简知道了这件事,十分大怒,这黄小子是他为数不少认可的人,现在居然死在了他管辖的地方内,而且之前还死了一个青叶门二长老,于是立马让人方圆五十里,包括镇内,全都戒严,松入严出。
而在酒楼吃早饭的苟富贵等人听到了黄轩死亡的消息,都感到大惊,昨天刚和他们在一起,分开不过几个时辰就死了?这让他们感觉十分难受,在场就只有韩政与江小道没有什么表情,两人都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出心中的答案。
“叔,我们去山口的青叶门营地看一眼黄轩吧,毕竟我们也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苟富贵低着头吃着碗里粥,轻声道。
其他人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苟富贵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按道理黄轩跟他们没有啥关系的。
“好。”韩政喝完碗中的小米粥,回道。
在离伏龙山五十里之外的地方,有个人正在全力的赶路,而那个赶路之人就是早已死在青叶门营地的黄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