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到午时,秋日的阳光还是异常炎热,苟富贵趴在韩政的后背,眼睛慢慢睁开,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有点难受。
“醒了?”双手背着苟富贵的韩政,不急不缓的走在路上,转头看着后背的苟富贵道。
“嗯,叔,那个坏人呢?”苟富贵跳下韩政后背,弱弱的问道。
“死了。”韩政并没有向苟富贵解释那神秘人如何消失的,直接了当道。
“那就行,大叔,宁波快到了吧,都走了好多天了。我想快点修炼,像大叔你一样强。”少年眼神坚定,似乎经历了这件事,让他对力量有些许的渴望。
韩政不理他,继续向前走,苟富贵看着韩政没搭理自己,径直往前走,立马忙不迭的跟在他后面,他可不想离开韩政视线了,他心里总有个直觉告诉他,离开苏州以后的人生会很凶险,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试试怎么知道?少年其实内心还是渴望扬名立万。这样生活就不会那么艰苦,起码不用担心每日的三餐饱腹。想到这里,苟富贵拳头捏紧,暗暗给自己打气。
终于,在路上行走很久的苟富贵韩政两人,远远能看到不远处的城墙轮廓,只要再走上二十里就能到宁波城。
于是在苟富贵的一再哀求下,两人在附近寻得的一处荫凉处,正准备乘凉休息一会,忽然右边的草丛晃动了一下,接着一道声音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响起:“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卖命财。”
正准备躺下休息的苟富贵一听这话,吓得立马站起来,躲在韩政的身后,探出头,左右张望。
“哈哈,怕了吧”,声音从草丛里传出来,接着跳出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五官算是端正,美中不足的就算他正中的鼻子有点大,像牛鼻一样。手拿这一把缺半截身子的断刀,带着个红头巾,瘦弱的身子,偏偏穿着一件黑皮背心,样子有点可笑。
牛鼻少年,拿着断刀,表情嚣张,正得意洋洋的挥舞,感觉对面那两人看到他这样子,应该害怕,你看,那个白衣男子都被我吓得都不敢动了,看来终于可以成功一次劫道了,牛鼻少年正得意的想入非非,就被一阵哈哈的笑声给搅灭了。
只见躲在韩政身后的苟富贵,看着牛鼻少年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这可恼怒了牛鼻少年,只见他举刀,指着他们,叫他们留下财物,不然就给他们好看,可是对面两人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这让屡屡受挫的少年有点难受,急得大喊大叫。
躲在韩政身后的苟富贵看着前面的牛鼻少年好笑的对韩政说道:“叔,我们要理会那个牛鼻子吗?要不我们继续赶路,在城里找个客栈再休息?”
韩政点点头,两人就从牛鼻少年身边经过,向宁波城走去,牛鼻子少年见到自己被无视,气得举刀砍向离他不远的苟富贵,当苟富贵看到有把断刀往他这边挥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祈求大叔来救他,正当他死死盯这向他劈来的断刀时,刀口再离他一寸的地方停下,苟富贵差点吓晕了,汗水不知何处已经布满整个额头,他以为是韩政让刀停下的,当他透过刀身的镜像看到韩政正双手抱剑,站在不远处,一脸事无关己的样子。
牛鼻少年举刀,劈向苟富贵,在离他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眼神死死盯住已经慌神的苟富贵一字一句的说道:“把财物给我留下,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苟富贵害怕的瘫坐地上,牛鼻少年则行云流水般的收刀,整个过程简直完美,连一旁的韩政都对这牛鼻少年起了点兴趣。
韩政展开神识,看着这眼前牛鼻子少年,居然已经到了一品巅峰的实力,一品境界,说起来很简单,是武道的开头,但是开头既简单也很重要,也些人为追求境界提升而吃药或者强行破境,不好好磨砺境界,而有的人故意在低境界打磨多年,根基扎实,所以就有二品巅峰能吊打三品初期的人,有越境挑战的牛人,但这样的人很少。
看着眼前的牛鼻少年,韩政对他刚才挥的那一刀越发欣赏,他相信以这少年的控刀技术,就已经吊打那些武道学院里的一品学生。
苟富贵看着一旁看戏的韩政,气不打一处来,连忙跑过去,气鼓鼓的看着韩政,而韩政只是笑脸相迎,这让刚才刀口逃脱的苟富贵萌发想打韩政一顿的胆大想法。
牛鼻少年把刀插在地上,又开始牛气哄哄,以为他们刚才应该被自己那一刀吓着了,瞧刚才那个小屁孩,被自己吓的都冒出汗来,想到着,牛鼻少年又仰头大笑,我还是最厉害的,敢让刀破天际,唯我范思哲。
看着牛鼻少年又在白日做梦,苟富贵偷偷捡起地下的一颗石头,朝他扔去,“哎呀”,牛鼻少年惨叫一声,举刀指向正在偷笑发苟富贵,恶狠狠说道:“小子,是不是你扔石头打我的,你有种,敢不敢跟我一对一单挑,如果不答应,就说明你怂了。”
苟富贵身为从小在苏州底层摸爬滚打混到大的,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听过好听或者难听的话,牛鼻少年的话,并未对苟富贵产生任何效果,他依旧还是扮鬼脸,惹着牛鼻少年不快,韩政看着眼前的局面,是时候结束了,天色也不早了,同时他也个想法,这牛鼻少年虽说心性不是很好,但天赋极佳,而且他刚才用神识深入牛鼻少年的体内时,居然发现他居然是天生的刀体,只不过是残缺的,有点可惜。
想到这,韩政走到离牛鼻少年不到半米的位置,手指一挥,牛鼻少年手中的刀突然抖动,牛鼻少年发现后,拼命握住断刀不让他抖动, 可是断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想要挣脱似的,最终,牛鼻少年体力不支,断刀挣脱他的控制,直接飞到韩政的手中,韩政看了眼断刀,赞叹道:“是把好刀,可惜了。”
牛鼻少年看到从小陪伴自己的断刀在陌生男子的手中,眼中充满愤怒,猛的一嗖,撞向韩政,想要把刀夺回来。可惜当他的拳头正要打中韩政的时候,本来在他面前的韩政突然消失不见,牛鼻少年一拳打空,看到韩政正拿刀在他后面玩味的笑,似乎嘲笑他太弱了。牛鼻少年大怒,大吼一声,又迅速冲向韩政,韩政这次不闪不避,直接准备硬抗牛鼻少年这一拳,只见韩政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挡住牛鼻少年那愤怒一拳,“轰”的一声,牛鼻少年被那一根手指轰出十米之外,口吐鲜血,然后倒地昏迷不醒。
韩政看着被他一指弄成的局面,有点尴尬的笑道:“没把握好力度,用大了。”
一旁的苟富贵惊的张大嘴巴,你知道大叔很强,没想到强的这么离谱,这时苟富贵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韩政的强大,这可是一指啊,苟富贵连忙跑到正昏死的牛鼻少年身边,用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苟富贵起身摆手,示意韩政过来,韩政走到苟富贵身边,看着苟富贵对着牛鼻少年按压胸口,掐人中,人工呼吸等一系列操作,韩政看着苟富贵的行为,失声笑道:“你这些是跟谁学的,这么还有亲嘴的行为?”苟富贵一边给少年亲嘴呼吸,一边对韩政回道:“这时苏州华佗堂的扁大夫告诉我的,其实他也告诉过很多人这种办法,可是别人不行,还有对男的亲嘴,让他们感到羞耻,对女的倒是不介意。
韩政一旁点头,这大夫的确有点意思,看着苟富贵累的满头大汗,从储物戒里拿出一颗丹药,递给苟富贵让他给牛鼻少年服下。
果然,当苟富贵把丹药给少年服下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牛鼻少年本来惨败的脸色慢慢恢复红润,气息也逐渐平稳了起来,不一会儿,本来已经昏迷过去的少年,眼角闪动,眼皮微微睁开,他看到一旁扶着他的苟富贵和站在一旁看他的韩政,立马挣脱起身,远离两人,眼神警戒的看着二人,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肯定不是寻常普通过路的旅人,还有我的刀呢?”
苟富贵正要开口回答,看到韩政用手指抵在嘴里,示意让他安静,苟富贵只要沉默不答,牛鼻少年看着眼前两人都没有回答的意思,便也不在继续追问,便准备认栽,转身就要走,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苟就活。
“陇西范家?”韩政忽然仰头对天莫名其妙说了句话,苟富贵不明所以,而已经刚要转身离开的牛鼻少年身体僵硬的停住原地,久久迈不出一步。
韩政看到牛鼻少年已经上钩,假装恍然大悟道:“难道你是大名鼎鼎陇西范家的后人?”牛鼻少年一听这话,对着韩政大怒道:“闭嘴,我不是范家的人,永远都不是。”牛鼻少年因极度愤怒而导致血管充血,脸色通话,眼神凌冽,拳头紧紧攥着,可见他跟范家应该是有很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