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修炼五种元力中的一种都是件异常困难的事情,就算是一些资质出众的天才,在没有大量资源辅助的情况下,同样也是难以突破,因此修炼不同属性的元力,也就成为了一种大忌。
薛魁是木属性元力修炼者,修炼至今,他从来没有见过一身同时修行数种元力属性的人,即便有也是一些宗门之中出类拔萃的弟子,通常这些人很难将数种元力修炼到至高境界,就像伏天龙一样,虽然修炼了五行元力,但由于自身实力上的不足,除了专攻的火属性元力之外,其余四种元力属性修炼的皆算不上精纯,尤其是金木水土这四种的元力,不然的话,薛魁还真的会对他存在一些忌惮。
乾坤两仪剑是神院排名最靠前的顶级剑法,修炼到一定境界可组合成剑阵,前提是必须由两个人相互配合才行,人数越多,威力也就越大。
玄星剑诀同样是玄星门最厉害的剑术,乃是玄星门创派祖师叶孤鸿的成名绝技,总共一十八式,以快为主,且招招都是进攻,一旦出剑,便再无收回的可能性。
薛魁虽然厉害,但是在乾坤两仪剑与玄星剑诀的相辅之下,很快便渐落下风,而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妙的剑法,就连他使用元力催动出来的“护体天罡真气”都未能起到任何作用,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惊讶?
“难怪这些人能够击败老三,照这样下去,只怕我也会步入他的后尘。”意识到这一点,薛魁急忙吩咐身边的众喽啰们放暗号,寻思着绝不能让这些人活着离开荡口镇。
听了薛魁的吩咐,黑风寨的一名喽啰点燃一根炮仗,烟花在半空爆炸的时候形成“黑风”二字,不多时,又一批人马赶了过来。
“孟兄,对方援兵已到,若是再这么顽抗下去,恐怕会对我们不利。”回头看着孟青,姚岳轻声说道。
“姚兄所言极是,今日之局势,确实对我方不利,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话落,孟青对身边的燕灵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先撤。
“天龙兄弟,你跟着孟兄他们一块儿离开,我和姚师兄掩护你们。”回头看着伏天龙,李江夏道,说完已开始做好御敌状态。
“两位师兄,我还是留下来帮你们吧。”说到这里,伏天龙将目光转移到黑风寨新来的那名头目身上,三十七八岁左右,面相凶恶,手里拿着一杆丈八槊。
走到薛魁身边,手拿丈八槊的男子问道:“二哥,看到你发的信号,我便从西镇赶了过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老四,就是这几个人杀了老三。”手指着伏天龙等人,薛魁继续说道:“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人,他们可是神院和玄星门的弟子,而且个个都是幽府境的修为,其中几个人,仅仅只是比你差了点而已,但倘若联起手来,即便是我也是难以对付。”
“这么厉害?”四当家有些惊讶地瞧了伏天龙等人一眼,薛魁可是幽府境第九重的实力,这些人年纪轻轻的居然能够和他打成平手,真是不可思议。
“老四,他们杀了老三,你和我联手除掉他们,用他们的血,去祭奠老三的在天之灵。”
“没问题!”随着这句话落下,被称作老四的黑风寨头目,竖起丈八槊,幽府境第七重的实力全部爆发,让得一旁的伏天龙几人看到,眉宇间多出一丝凝重。
“既然杀了我三哥,那就把命留下,我倒想看一看,你们这些出自名山正派的弟子,究竟有什么本事?”
“老四,这三个人交给我来对付,你去追另外那两个,记住,不可轻敌!”领教过玄星剑诀的厉害,薛魁忍不住对手持丈八槊的男子说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因为一时大意,而阴沟里翻船。
“两位师兄,这薛魁实力远在我们之上,不可恋战,依小弟愚见,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天龙兄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处处紧逼,恐不好离开。”姚岳道。
“无妨,我自有办法。”说到这里,伏天龙脸上露出一丝邪笑,紧接着,取下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包裹。
将缠绕在玄虚法镜上面的白布摘掉以后,伏天龙对身边的姚岳、李江夏二人说道:“这薛魁暂时交给我来对付,有劳两位带孟兄他们火速离开这里。”
“天龙兄弟,你不是他的对手。”李江夏急忙制止。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句话,伏天龙便不再理会二人,手持玄虚法镜,一股庞大的元力灌输其中,然后斜垮起身子,朝向薛魁用力一挥,一道透明类似水柱一样的东西,汹涌而出。
玄虚法镜乃是天灵界少有的极品灵器,除了那些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器之外,几乎找不出什么能够与之匹敌的兵器,上次在天魔洞府之穆清雪便是凭借这件灵器催动出一种不知名的神秘火焰,焚化了看守魔门尊者墓穴的上古魂魄,而这一次,伏天龙催动出来的则是水属性元力。
伏天龙主修的是火属性元力,金木水土只修炼了个皮毛,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施展,不然的话,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他的真正目的,其实并不是想要击杀薛魁,只希望能够顺利将其拖住,好为姚岳等人争取到一丝逃跑的机会。
就在水柱冲向薛魁身边的时候,只见他再次用元力凝聚出一层透明的护体天罡真气,意图阻挡伏天龙的攻击,但仅仅只是坚持了一会儿,很快,光罩破碎,薛魁在受到水柱冲撞的那一刻,“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看到薛魁受伤,伏天龙急忙拉着姚岳、李江夏离开,他心里清楚,刚才那一击所灌输的元力并不多,之所以能够成功击退薛魁,纯粹是倚仗着手中的玄虚法镜,可即便如此,也并不能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创伤,反倒是他因为元力的消耗,此刻已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唯恐薛魁追来,三人急忙过去支援孟青、燕灵萱二人,但是并不曾恋战。
手持丈八槊的四当家虽然厉害,但无论如何也不是伏天龙五人的对手,最后被孟青以一招“心剑归元”击退。
“啊……”
看着五人逃去,四当家当即怒吼一声,但是并不曾追击。
……
顺利逃脱以后,伏天龙五人来到另外一家客栈住下,为了确定黑风寨那帮强盗的消息,姚岳提议派一人出去打探下情况。
李江夏主动请缨。
伏天龙恐其有危险,决定陪他一块儿前往。
有了伏天龙的陪同,李江夏心里反倒踏实了许多,虽然这小子只有幽府境第四重的修为,但是从某种情况来看,伏天龙的战斗力似乎并不比他们差。
两人沿着镇上的街道一路行走,并未看到黑风寨的强盗,后来询问几个人,得知那帮恶徒往凤鸣苑的方向去了。
凤鸣苑,荡口镇最大的一家风月场所,里面出入的基本上都是镇上的陶朱之富,然而今天,那帮平日里在镇上作威作福的大爷们,却是平白无故被一帮人给赶了出来。
赶他们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黑风寨那位以一杆丈八槊而闻名的四当家。
黑风寨四当家姓翀,单名一个邢字,北荒大堰郡苏湖镇人氏,年轻时曾在一个叫“东岳”的小派修行过几年,后来因犯错而被逐出师门,从此闲赋在家。
三十岁那年,翀刑与镇上一个姓金的财主发生争执,一怒之下竟残害了对方全家,并且放焚烧庄园,为逃避官府追捕,不得已携带着无数珍宝逃到黑风寨。
大寨主康横见他本事不小,而且又是个干坏事的人,加上携带着无数珍宝,索性便将他留下来做了第四把交椅。
在黑风寨落草之后,翀邢从此跟着康横、薛魁、阎烈三位当家以打家劫舍为生,可以说是无恶不作,附近几个镇子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恶名。
伏天龙、李江夏二人赶到凤鸣苑的时候,并没有选择进去,因为外面有着不少黑风寨的喽啰把守。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返回客栈,然后再做打算。
回到客栈,二人将实际情况告诉孟青、姚岳、燕灵萱三人,问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薛魁与黑风寨四当家实力不俗,我等不可贸然行动,唯今之计,只有静候时机。”姚岳最先发表意见,他坚持认为之前伏天龙提出来的计策是正确的,只有等黑风寨的头目分散的时候,他们才会有取胜的希望,不然只会白费功夫。
“我同意姚兄的观点,既然他们包了凤鸣苑,想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等到了晚上,我和灵萱再出来探探情况,一有机会的话,便立刻通知你们。”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不过黑风寨的这帮人的确胆大妄为,留他们活在世上,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李江夏摇头叹息。
天黑时分,孟青带着燕灵萱出门,来到凤鸣苑的时候,发现门外确实有人看守,二人不方便进入,于是寻一隐蔽之处,悄悄躲藏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四十岁左右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子,欲要进入凤鸣苑消遣,结果被黑风寨的喽啰给撵了出来,而且还狠狠地将其痛揍了一顿。
揍完之后,只听其中一个喽啰讲道:“我呸,不知道黑风寨四当家在里面嘛,穿的跟个臭要饭的似的,居然还好意思学人家招妓,回家挑大粪去吧。”
听得此话,孟青忽然心生一计,接着对燕灵萱道:“师妹,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探听到一些消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燕灵萱不知道孟青想要干什么,但是却没有阻拦,只是叮嘱了一句:“小心!”
闻言,孟青对着燕灵萱嘿嘿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随着这句话落下,孟青将手中的宝剑交给燕灵萱,然后俯下身子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涂抹在脸上,接着又故意将头发弄乱,显然是要掩人耳目。
尚未走进凤鸣苑,孟青便被黑风寨的喽啰拦下,说是凤鸣苑已经被人包了,并且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听得这话,孟青则故意说道:“包了?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包下凤鸣苑,知不知道这里是荡口镇?”
喽啰道:“呦呵,还真有不怕死的,黑风寨四当家的名头有没有听说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的话,信不信大爷一刀劈了你?”
“黑风寨四当家?”孟青冷笑一声道:“你吓唬我啊,我还是黑风寨二当家呢?”
一听这话,几名喽啰急忙将孟青推了出去,道:“我们二当家早就返回黑风寨去了,就你这样,居然还敢冒充我们二当家,我看你真他妈活腻了。”
确定消息以后,孟青带着燕灵萱火速回到客栈,并且将这个消息告诉伏天龙等人。
闻此消息,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今晚就动身。
来到凤鸣苑,五人打伤黑风寨的喽啰,强行逼迫老鸨带他们来到翀邢的房间。
进入房间那一刻,五人只是看到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并未看到翀邢的踪迹。
根据女子的讲述,五人得知,此时的翀邢早已从窗户逃跑。
“追!”
五人急忙下楼,眼看着翀邢即将逃离凤鸣苑,姚岳默念口诀,手中长剑忽而化作一道光影,直朝翀邢射击而去。
翀邢有所察觉,忙舞动丈八槊挡开了姚岳那一剑,紧接着,李江夏的飞剑同样爆射而出,而这一次,翀邢因为未曾防范,致使臂膀被划出一道血印,虽然气愤,但是考虑到对方人多势众,未免步入阎烈的后尘,却也只能认栽。
此刻,翀邢一心想要逃跑,薛魁离开的时候曾叮嘱他一块儿离开,只因他贪恋美色,这才找借口推脱了,却不曾想,伏天龙几人居然仍旧留在荡口镇。
翀邢自知不是对方敌手,此刻一门心思皆是放在了逃跑上,只是逃得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