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喊一声“杀”字后,便提剑冲向前。异兽群如同海潮,汹涌地奔来,少年手中提剑,速度很快,手起便剑落,惊起一滩滩鲜红的血迹,随后,战场上便留下了一具具尸体……
依旧看不清少年的面容,但能看清楚他的犀利眼神,以及感受到他那浩瀚无边的实力。
白舒清楚,他是个大帝。
少年衣袂飘飘,眼神已是血红,异兽潮竟然有些胆怯,但它们并未退去。
少年不管,只是冲上前去,好像在奔向一个地方。
可敌人不止异兽,还有人,千千万万的人,至尊,大帝,相争不休。
少年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狂风呼啸,一人远远袭来,少年躲过,一拳轰去,灵力一动,只听得“砰”的一声,那人便成了血雾,少年再伸手一抓,那人的神识便溃散了。
再有一人从地下钻出,直取少年命门,少年眼神微动,一脚踢碎一具尸体,鲜血瞬间四洒,迷了那人的眼睛,少年接着身子一动,一剑砍去,那人头颅便已落下,至死都不明了,为何连神识都被直接砍成了烟雾。
诸如此类的袭击,时时刻刻……少年一次又一次地击退敌人,一步一步向前靠近。
少年眼神微动,口中喃喃,“仙路。即便是尸山血海,我也得踏上一趟。”
“终极地的守护……我会打败……”
远远的天空是暗红色的,仿佛是鲜血染红了一般,云层不断翻滚,似是在逃离这片天空。
这战场上的树木也已成为了残躯,朽落的树枝,枯叶在喻示着这场战斗的残酷,最终只能剩下一人。
“这片终极地由我来终结……”少年眼神微动,继续道,“这仙路,待我来开启。”
“欲同我争仙路者,杀。敢阻我者,杀……”
说罢,少年身形一动,便冲向了人群,兽潮之中……
画面停止,白舒睁开了眼睛,手中的光团也消失不见。
白舒摇了摇有些发涨的脑袋,方才的一切都让他心惊胆战,同时,这位少年,让他很是在意,不知为何,他对这位少年很是熟悉,仿佛是在看着自己……
“终极地……”白舒思索道,“是他口中开启仙路的所在地吗?”
“唔……”突然,时间长河开始加速地流动起来,白舒飘在河中,亦是被河流带走了,不知去往何处。
白舒眉头紧蹙,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终于,在时间长河流动了许久后,白舒眼前一道剧烈的白光闪过,当他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嗯?”白舒有些疑惑,自语道,“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有一棵长得很是粗壮的树,不知长了多少万年,但充满了生机。树冠很大,一片绿色。
树下有一个石桌,亦是一个棋盘,棋盘上有一壶酒。
白舒看了看周围,周围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这树下才是有一点亮光。
白舒犹豫了片刻后,便走上了前。
当白舒走近棋盘的一瞬间,忽然,一个衣袂飘飘的少年凭空而现。
“你终于来了?”少年开口道,似是知道白舒要来一般。
“你是?”白舒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来。
“呵呵。”少年转过身来,露出了模样来。
见到模样的那一刹那,白舒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不就是他自己么?
“是你……”白舒心中大骇,“他我,你不是消散了吗?”
另一个白舒笑了笑,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你还真以为我是你的他我么?”
“嗯?”闻言,白舒眉头一皱,“你身上的气息,我没有认错,怎么不是他我了?”
“呵呵。”另一个白舒开口道,“你以为,凭你如今的能力,能掌握那一气化三清?”
“一气化三清。”白舒皱了皱眉,他知道“一气化三清”是来自那《封神演义》,是指那太上老君与通天教主斗法时,太上老君用一气化出三个法身,这一点他还是有所耳闻。
“是指那太清,上清与玉清么?”白舒皱了皱眉,问道。
“可以这样说。”另一个白舒笑了笑,“不过……我喜欢称为道我,真我与本我……”
“道我,真我与本我?”白舒眉头一皱,问道,“那我所见的他我是何,那九转九劫天雷……”
“他我?天雷……”另一个白舒摇了摇头,笑了笑,“看来你还是不懂。也罢,我就先做个自我介绍,我便是那星空帝君。”
“什么?”闻言,白舒心中海浪翻滚,眼前的这个“自己”是星空帝君,“呵呵。”白舒笑了笑,“你不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吗?”
“笑话?”星空帝君摇了摇头,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何会得到那颗星河珠的认可?”
“嗯?”白舒眼神一动,问道,“你是说那星河珠穿梭吗?”
“不然?”星空帝君笑了笑,“不然你以为凭你当时的实力,怎么能催动星河珠。”
闻言,白舒一滞,问道,“既然你是星空帝君,那么,你为何和我一模一样,看上去完全是一个人?”
“不是我像你。”星空帝君强调,“而是你像我。这一点,你需清楚,你本就是我演化出来的,你只不过是我生命的延续。”
“什么?”闻言,白舒再度一惊,道,“你说我是你演化出来的,你怎么证明?”
“证明么?”星空帝君笑了笑,道,“我不需要证明,因为你自己清楚。”
“我可不清楚。”白舒摇了摇头,道,“你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包括你说你是星空帝君,没有任何人来证明。”
“这倒也是。”星空帝君笑了笑,问道,“你觉得紫极经如何?”
“很好,是一部很强的功法。”白舒如实回答道。
“当然。”星空帝君点了点头,“这是一部准神级的功法,甚至还能无限增长,是另一位天才紫极皇所创,只不过,当年他惜败我一招,所以,便按照赌约将这紫极经给了我。但他绝不是功法弱于我,而是因为棋差一招,所以才惜败。这紫极经,在我看来,是微茫大陆上最顶级的功法,没有之一。”
“会下棋么?”见白舒不语,星空帝君指了指棋盘,笑着问道。
“会一点。”白舒点了点头,眼中全然是疑惑。
“你此刻所想我全然清楚,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看着白舒的样子,星空帝君继续道,“如何,与我对奕一局,再饮上一杯,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不过,前提是你必须相信,否则,也没意义。”
白舒点了点头。
于是,星空帝君给白舒斟满了一杯酒,笑了笑道,“此酒性子极烈,希望你能受得住。”
接着,星空帝君手执白子,率先落子,白舒沉思了片刻,执起黑子,向下落去。
“你是否疑惑梦中的我为何化成血雾,并让你来这微茫大陆?”星空帝君笑了笑道。
白舒点了点头,道,“在那雷劫中,你不是已经消散了么?虽然,后来也出现过一次,但总觉只是一些共鸣……而那紫极经,既然如此厉害,你为何不去修炼?”
“呵呵。“你做的梦,不过是我想让你看见罢了。至于紫极经,我已有自己的星空,自然不会去推翻一切,重新开始。”
说着,一枚白子落下。
“那你为何说我是你的演化?”白舒落下一枚黑子,继续问道,“你不觉这有些不符实际么?”
“呵呵。”星空帝君没有思考,落下一枚白子,并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方才你也在时间长河中看见了那终极地的一切。”
“不错。”白舒点了点头,脑子中,那位看不清面容的少年的面容渐渐清晰,最后,竟是他自己,不,是那星空帝君。
“那是你?”白舒眉头一皱,问道,“那终极地是你终结?”
“呵呵。不错。”星空帝君笑了笑,“终极地的战斗结束后,那个地方,血流成海,天地失色,草木哭泣,没有一丝生机。因此,最后,我打开了那仙路,可仙路中危机重重,我因此深身重伤,几乎陨落。我倾尽全力逃脱,可我大道已损,今生将无法精进一步,如果我斩去道行,化作一个普通至尊,将能再活个千年。”
“可我并不甘心,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我演化出另一个自己,并将其冰封,送入了那虚无空间,自己则陷入了沉睡。”星空帝君笑着道,“若是能够成功,我的大道之伤将被治愈,我将有能力打上仙路。”
“那个人就是我?”白舒眉头一皱,落下一枚黑子后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星空帝君回答道,“在这百万年间的虚无空间漂浮中,演化出的我自己也出现了异变,最后,竟然到达了星空的另一岸。”
说着,一枚白子落下,将白舒的棋子围了起来。
“嗯?”白舒手捏黑子,寻着落点,问道,“星空的另一岸……难道是?”
“嗯。”星空帝君点了点头,道,“他挣脱了冰封,从而进入了你母亲的腹中,因此,他成了你。而我,则藏在了你的灵魂之中。”
“那你让我来这微茫大陆到底有何目的?”闻言,白舒眉头一皱,落下一枚黑子,道,“请你说出来吧。”
这时,棋盘上突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