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舒冰冷的眼神,常荛眼神一动,一股惧意从心尖生出,渐渐地蔓延至全身。
白舒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尤其是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若是良善一番,第二天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你……你想如何?”常荛有些境惧地看着白舒,声音有些颤抖。
“哼。”白舒冷哼一声,回答道,“自然是做些有意义的事,否则今夜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我可会是大祸临头了。”
闻言,常荛目光一滞,淡淡地问道,“你是想将这里的人全部除掉?”
“有何不可?”白舒反问道,“你方才想要抓住我和灵璇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不觉得太狠了么?”常荛冷声道,“你杀我可以,我无怨无悔,是我见识短浅,有眼不识泰山,不过,你可否放过部落中这些年轻的人?”
“倒是有一番好心肠。”白舒讽刺道,“不过,我为何要做这些多余的事?全部杀掉不是更容易么?我可不想有人在我背后捅上一刀。”
“况且,论残忍,我或许不及你们的一半吧。”白舒笑了笑,意有所指,“这些年轻的女子,就因为出生的日期,便被选择成为祭祀所用的祭品,去献给那些所谓的不存在的神灵。”
顿了顿,白舒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知这个部落,到底有多少人遭受过如此的对待,你们用活人祭祀,本就违背伦理,忤逆天道,甚至还不自知,真是可笑至极。”
“而我对付的,仅仅是我的敌人。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白舒侃侃而谈,没有打算放过这些人的意思。
“你……”常荛说不出话来,他也没有机会再说些什么,他知道,他的实力和眼前的人相比,完全是两种概念,犹如蝼蚁同大象。他的眼前仿佛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呵呵。”常荛只是苦笑了一声,“这也算是我的命,我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白,你真的……”这时,石苍远走来开口道,“老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你不会这样做的,对吧?”
“哦?”白舒转过头来,看着石苍远,“怎么,石兄承认我是白九霄了?”
“我……”石苍远说不出话来。
“哼。”白舒冷哼一声,“不敢言语就闭嘴。我告诉你,石兄,我既是白九霄又不是白九霄。”
“嗯?”石苍远眉头一皱,问道,“老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何时见过白九霄拥有你们所谓的神力?”白舒开口笑道,“所以,我不是你所认识的白九霄。”
“那你是谁?”石苍远问道,顿了顿,有些苦笑地说道,“是啊,老白是不会这样残忍的,他是个良善之人……”
“呵呵。”白舒淡淡一笑,反问道,“良善能让人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若是我良善了,将所有人放走了,那么今后他们与我作对,置我于死地,又该如何说?”
“放心……”白舒微微一笑,道,“看在你我昔日的情面上,我不会杀你,不过,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让我见到,所以,滚吧。”
灵璇静静地看着一切,她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的白舒已经起了杀意,即便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也无济于事,况且,这个男人是为了救自己才如此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去劝阻白舒。
白舒眼中散发出一丝寒意来,自语道,“我要走出这太古,做这走出太古的第一人。星空帝君,你给我看好了,我不是你的演化,当我走出太古,就没有所谓的星空帝君了。”
“星空帝君,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白舒默念道,“我在意的人,我身边的人,都将由我来守护,所以,今夜,我便破了你这虚假的善良……”
说罢,白舒周身的灵力一圈一圈地波动,接着,白舒身子一动,一拳携带着磅礴的灵力朝着常荛的命门轰去。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阵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声音似乎是有穿透灵魂的力量,令得白舒的一拳停了下来。
“何人阻我?”白舒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是大祭司……”听见声音,常荛有些激动起来,大声喊道,“大祭司救我……”
“是大祭司。”灵璇黛眉紧蹙,声音急促起来,连连说道,“九霄,是大祭司,她很强,你快走……”
看着灵璇焦急的样子,白舒眉头一皱,暗道,“这大祭司真有如此之强?不过,听其声音,已经不远了,想走可能也走不掉了。”
“阁下当真要如此做吗?”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但很明显是越来越近了。
“既然已经到了,那么,大祭司你为何还不出现?”白舒淡淡地问道。
白舒话音一落,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从夜色中走了出来,手中持有一根兽骨所制成的暗红色的法杖。
“你是大祭司?”白舒打量着从夜色中走出的中年女子,问道。
“正是。”大祭司回答道,然后,冷冷地说道,“阁下在我玄月部落可是有些太过放肆了?”
“呵呵。”白舒淡淡一笑,“我只不过想要平安离开,不想今后还有不必要的麻烦。”
“阁下自然可以安全离开,同时,我也保证,今后我们玄月部落,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大祭司开口回答道。
“嗯?”白舒眉头一皱,他没想到大祭司如此容易说话,但转念一想,这大祭司定然会有什么要求,于是问道,“大祭司你有什么条件?”
“呵呵,阁下是个聪明人。”大祭司笑了笑,开口道,“若是阁下肯将此女子交出,并且将你的神力传给我,我便任你离去,也不计较今夜之事,今后,你也是我们玄月部落最尊敬的客人……”
“呵呵呵……”听罢,白舒大笑,旋即讽刺道,“大祭司还真是好说话啊,还真是处处为了部落,处处为了神力啊,我佩服佩服。”
接着,白舒脸色一变,冷声骂道,“你这老婆子,还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你的大祭司之位,是靠厚颜无耻才上的位吧?你居然还想玩此类把戏,你真当我同你一样蠢不成?你是蠢成了什么样子才会提出如此的要求?你认为我会答应么?”
尚未待大祭司开口,白舒继续说道,“我今夜的主要目的就是救她离开,所以,我不可能将她交还给你。同时,你还觊觎我的神力?呵呵呵,真是胃口不小,不过,即便我传给你了,你也不一定能收得下,我的神力可要比你那单薄的神力要强上许多。”
闻言,大祭司脸色剧变,从她出生以来,她何时受过如此的侮辱。所有人都对她是恭恭敬敬,更别说骂她了。
“住口……”大祭司大怒,道,“既然我给了你机会,你不肯珍惜,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呵呵。”白舒笑了笑,有些怒道,“你说你这是给我机会,呵呵,别来搞笑了,用厚颜无耻来形容你都不足为过。你以为我不知你所想,我给了你神力,我还能有活下去的机会吗?我真不知道,你们这部落为何如此多废话,我不想再多说,一战便是,也正好看看你的实力。”
“呵呵,我许久都不曾出过手了,我的威望是不是已经降低了呢?”大祭司面色露出狰狞,“今夜,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力。”
“呵,废话连篇……”白舒摇了摇头。
那大祭司周身浅青色的灵力波动,略显浩瀚的气息也是将其周身包裹,一圈接着一圈气息缓缓溢出。渐渐地,那气息的波动超过了白舒身上气息的波动,不过,其气息仍旧在攀升,不久后,气息不再攀升,渐渐平缓下来。
“哦?”白舒眼神微眯,笑了笑,摇了摇头,“呵呵呵,只不过是两口洞天境。”
“嗯?”闻言,大祭司眼神微动,没有说话,只是身子一动,紧握法杖向白舒袭来。
白舒亦是身子一动,便如箭一般掠出。
大祭司手中的法杖朝白舒的脑袋狠狠砸去,白舒将力量聚在手中,猛然轰出一拳。
铛。
白舒一拳轰在大祭司的法杖之上,这一拳似有万斤之力,一拳竟将法杖击成两段。大祭司亦是被震得连连后退。
大祭司眉头紧蹙,她只觉手臂颤抖一阵,接着便是发麻,有些胀痛。
大祭司连连稳住脚步,准备叹一口气,可白舒已经再一拳轰来,大祭司瞳孔猛缩,怒道,“小子,你不要逼我……”
白舒哪里会理会她,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她的腹部。
大祭司立刻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一抹殷红缓缓溢出。
“大祭司……”见状,常荛大惊,暗道,“莫非这大祭司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灵璇也有些吃惊,心中默念,“九霄啊九霄,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还是得小心,这大祭司的手段绝对不止这些。”
白舒自然不会给大祭司任何机会,于是身子一动,朝大祭司轰去。
见状,大祭司立刻跳将起来,一边是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一边也是顾不得腹部的疼痛,身子是忙忙后退,不断地闪躲。
白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冷声问道,“大祭司,怎么只敢躲了?”
“哼。”大祭司冷哼一声,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悄悄地调动着灵力,忽然,大祭司的两口洞天撑开,白舒微微一惊。
只见大祭司从洞天中取出一枝同先前一模一样的法杖来。
不过,大祭司却微微一笑,只是默念了几句,那法杖便如同活了一般,朝白舒的要害轰去,每一击都夹杂着很是强悍的力量。
白舒不得不去应付那法杖,令白舒惊异的是,这法杖有些诡异,似乎能够卸去自己的力量,白舒的每一拳,打在那上面,就仿佛泥牛入海般。
铛。铛。铛。
白舒应对着法杖,有些手忙脚乱,那法杖打在身上虽然不疼,但还是有些令人烦恼。
而那大祭司就在远远地看着,她脸色惨白,如苍白的月光,她并未向白舒攻击,看样子是在调整,又似在准备着什么,白舒知道,多半是后者,他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波动来,而那法杖的攻势很猛,白舒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手来。
“妈的……”白舒暗骂一声,“这无尘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