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皇城!
大(diàn)内,大燕皇帝慕容离端坐龙椅,面色晦暗,目视大(diàn)雕龙画凤的悬梁,梁下灯笼随风飘摇,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大(diàn)内风声呼啸,数位武将并排而立,对面十数位女修。
“大燕不幸,今有乱臣贼子意图谋反,宋将军带领(jìn)卫军保卫皇城,还请瑶光诸位道友,帮助御敌,大燕感激不尽!”慕容离缓缓站起(shēn)来,对下方众人拱手道。
“陛下,微臣誓死保卫皇城!”一个中年壮硕男子,一(shēn)银甲戎装,左手握银刀,背上一杆银枪,寒光闪耀,此人便是(jìn)卫军统领宋远山。
“陛下放心,我瑶光和大燕同气连枝,自当全力以赴!”一个老妪站了起来,回礼道。
皇城深处,偏僻小院中的蓝色光幕撤去,露出一个普通小院的景象,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满头银发飘起,道袍鼓(dàng),蓝色气剑缭绕,他眼底闪过一道奇光,缓缓走出庭院。
长林军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涌进皇城。
街道上的人们,看到一(shēn)戎装的将士,惊慌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纷纷躲入家中,闭门不出。
久居皇城,谁不知道戍守边关的军队是不能进入皇城的,肯定出了大事,一时间人心惶惶。
十万铁骑闯入皇城,很快便将皇宫内城围的水泄不通。
而皇城(jìn)卫军,也是从四方冲出,冲上城墙,将士门涌上城墙,一排排弓箭手,弯弓搭箭,对着下方十万大军。
柴玉看着一排排引满弓的(jìn)卫军,眉头微皱,看这(jìn)卫军不像谋反的样子呀。
他心底闪过一丝恐怖的念头,瞬间脊背发凉,额头冒汗,原来自己是叛军。
这就说明六王谋反了,正在焦急之间下一个金甲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柴将军无需惊慌,将军纵横沙场二十年对大燕忠心耿耿,此时若是顺利拿下叛军,柴将军便立了大功!”
柴玉浑(shēn)一颤,扭头看着金甲男子,急忙抱拳行礼,恭敬道:“太子(diàn)下,臣领命!只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等会,便揭晓了!”昊阳太子微微一笑,淡淡道。
说罢,昊阳太子带着一队银甲侍卫,朝着远处骑马扬长而去。
柴玉看着远去的昊阳太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着(shēn)旁银甲年轻男子,问道:“罗林,我们是不是险些酿成大祸?”
旁边的银甲男子也是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颤声道:“可能是吧,太险了,这可是要株连九族呀!”
“等会,可能要有大战,千万不要莽撞!”柴玉怕了拍罗林的肩膀,叮嘱一句。
“您说假若战神在看到我们围着皇城,会不会把我们当场灭了!”罗林若有所思,睁大眼睛,惊恐道。
“战神,明辨是非,我们不是叛军,不会的!”柴玉小声道,话语中明显底气不足,若是战神在,说不定自己,已经是死人。
哒哒哒......
伴随着马蹄声,几辆车驾从远处冲来,停在皇宫城墙外,一个银甲男子跑了过来,对着柴玉大喊道:“(jìn)卫军谋反,王爷有令,攻进皇宫,捉拿叛军!”
柴玉看着银甲男子,他领兵二十年,大大小小的将士基本都脸熟,这个银甲侍卫面生的很,猜测肯定是王府的私兵。
他心中已经了然,将之前种种串起来,六王是要谋反。
看柴玉无动于衷,那银甲男子大喝道:“柴玉,你竟敢违抗王命,你是要造反吗?”
不待柴玉说话,城墙上走出一个壮硕的银甲男子,他(shēn)旁跟着一个金甲男子。
银甲男子正是皇城(jìn)卫军统领宋远山,他虎目寒光闪烁,右手抵在刀柄上,冷喝道:“我看你才是要谋反!”
说罢宋统领脚尖一点,从数丈高的城墙上,如闪电般冲了下来,势若奔雷,举起光芒闪烁的拳头,一拳打在银甲男子头盔上。
轰!
一声脆响,那银甲男子还没来及喊叫,就被一拳打碎头盔,鲜血如柱喷出,那银甲男子的头颅已经成为(ròu)泥。
远处马车中的六王爷,眼角一阵抽搐,面沉如水,伸手从袖中取出古籍,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他并指如剑,指尖光芒闪烁,一指点在古籍上,那(shēn)旁的木盒顿时血光大作,朝着车驾外飘(dàng)。
“攻下皇城,有阻拦者格杀勿论!”六王爷冷喝道。
他撩开车驾帘子,冷冷的看着城墙上的(jìn)卫军统领宋远山,他静待长林军实力大增,攻上城墙。
静待片刻,他的脸色渐渐(yīn)沉,几乎可以滴出水,心跌入谷底,长宁军将士没有一丝反应。
难道是巫术不灵?或者自己未掌握法门,六王爷如是思索,接着再次点了几次古籍,木盒中血光不断(shè)出。
然而,没有见证奇迹的时刻......
哒哒哒.....
咩咩咩......
街道上传来密集的蹄声,和羊叫声,六王爷拨开窗帘,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远处景象映入眼帘,他瞪大眼睛,面色发苦。
远处白茫茫一片,若一朵朵白云,数万只羊,整齐排着队伍,眼中血光闪烁,街道上烟尘滚滚,声势浩大的队伍,朝着皇宫城墙方向而来。
六王爷眼角一阵抽搐,他心中已大致猜出,是出了什么问题,原来采集的鲜血全部是从羊(shēn)上而来。
抬头间,城墙上的金甲男子,正朝着他看来,星眸中寒光闪烁。
一阵嘶鸣,车驾朝着远处奔去,城墙上众人目送车驾离开,并未出手。
柴玉看着远处走来的数万只羊,瞬间明了,原来这些羊都被控制了,太子(diàn)下拦住自己,用羊血代替了将士们的血液。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受控制的便是长林军,他们将会在六王爷的控制下,攻打大燕皇宫,彻彻底底的成为叛军。
到时候长林军将永远戴上叛军的帽子,被钉在耻辱柱上,长林军也将成为历史,他们都是乱臣贼子。
想到这里,柴玉浑(shēn)发抖,双目血红,看向城墙上的昊阳太子和宋大统领。
昊阳太子对着柴玉点了点头笑道:“柴将军,长林军护驾有功,这些羊便是奖赏,长林军捉了羊带回去,犒劳将士们吧!”
柴玉心头一颤,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
手道:“谢(diàn)下!”
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昊阳太子,心中对昊阳太子敬畏之心更甚,竟然能发觉六王的(yīn)谋,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别谢我,谢战神吧!”昊阳太子摇了摇头,笑道。
这些主意都是洛雨出的,洛雨让他用动物血代替,他便找了这些羊,这可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便宜长林军了。
“啊!战神他......”柴玉眼神一滞,惊讶出声,原来这都是战神的安排,简直是奇谋,即能让六王露出狐狸尾巴,又能不伤一兵一卒。
“还不快退出皇城,静待调令!”宋大统领眉头微皱,沉声道。
“是,这就退出皇城!”柴玉愣了一下,赶紧抱拳回应,这皇城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急急传令,一道又一道,长林军快速从宫城外撤出,奋勇迎敌。
咳,是抓羊。
街道上叫声不断,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长宁军一人扛一只羊,快速朝城外退去。
宽阔的街道上留下一地羊毛,随风起舞。
嗖嗖嗖......
随着长林军撤出皇城,皇宫内一阵破空声,百余道剑光飞出,朝着亲王府飞去。
轰!
一声巨响,皇城四面八方,(shè)出一道道光柱,很快一个巨大的光罩出现在虚空,将整个皇宫罩在其中。
剑光之中有那皇城小院中的老人,还有瑶光长老弟子门,慕容秋水也在其中。
众人还未飞到亲王府,王府中数十道剑光冲天而起迎了上去。
皇城上空,刀光剑影,光芒四(shè),法宝纷飞,喊杀声不绝于耳。
(jìn)卫军大统领,带着(jìn)卫军朝着亲王府赶来,奉陛下旨意,捉拿叛贼,六王爷。
皇城祠堂内,一排排灵位摆放整齐,香火鼎盛,一个中年男子跪在蒲团上,面色凄凉,向着祖宗排位拜了三拜。
中年男子正是大燕皇帝慕容离,他眼中含泪,注视着祖宗牌位,嘴里念叨着什么,面色悲切。
“六王,朕最为信任器重你,你我同胞兄弟,这江山是慕容家的江山,你怎如此糊涂,要拿慕容家的江山做赌注,朕真是心痛呀......朕舍不得......”慕容离长跪在祖宗祠堂内,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皇城内哀鸿遍野,血流成河,烟尘滚滚,断壁残垣,到处一片狼藉。
修士们在天上打,地上的凡人们遭殃,刀剑无眼,无辜的人们多有死伤。
虽然大燕方的修者在斗法时,极力避免殃及凡人,但是天玄会的众人,不只不会顾及凡人,还故意残害城中无辜百姓。
如此争斗,导致大燕方修士束手束脚,无法完全施展,因此瑶光的弟子陨落不少。
站在楼阁顶上,六王爷看着不断被修者摧毁的建筑,还有那被天玄会修者随意屠杀的百姓,还有不断陨落的瑶光弟子,他眼中落下两行清泪。
“秦王兄,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受了这么大的冤屈,也不曾有一丝谋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