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许久,头还是晕,太一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按揉额头,笑着说道:“三思兄这是下死手啊,我现在头还晕着呢。”
念儿捂嘴偷笑着,说道:“叶公子悟性聪慧远胜于我,想我与灵霜习这样久,到头来还不如叶公子的境界,还有那宝葫芦,竟也会使,看来我们远远比不上了。”
灵霜摇摇手说道:“别说宝葫芦了,要是二爷爷发现了,定会生气,若是叫大爷爷知道,定会责罚三思,到时还可能将他驱赶出堡……”
“怎会?”太一吃完,边收拾碗筷,边说道:“三思兄怎样说都是我爹的结拜兄弟,大长老再怎生气,也不会驱赶他吧。”
“太一,你可不知,我大爷爷可是最注重礼法,这藏宝阁明令禁止弟子入内,三思还偷拿出他最喜欢的宝葫芦,这种事他定不会姑息,希望他在三思兄之后回来吧。”
几人相谈几句后,二长老走进屋里,看看太一问道:“徒儿,你终是醒了,没事吧?”
“无事,多谢师父,我先同你解释三思兄之事。”
“不急不急,待你好些,到堂上,同堡主和师伯说说。”
灵霜一愣,问柳木道:“师伯?爹和大爷爷回来了?”
“是啊,刚回来,这不,吃过饭后,就在会客堂上谈些事情,我便来叫太一去见见。对了,既然大哥与震儿回来了,这堡里也不缺管事的人,这还未入夜,我便出城,去寻三思。”
灵霜连忙跑了过来,搂着柳木的胳膊,笑笑说道:“二爷爷,不必了,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知道三思干嘛去了,其实他就是借用一下大爷爷的葫芦,回趟家而已,几日便能回来。”
“霜儿,你从小就是,骗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若是你早知道,昨晚就不会担心地晕过去,三思若是真回家几日,我便替你打这掩护。”
灵霜头靠在柳木的肩头,撒娇般笑道:“嗯嗯,二爷爷对霜儿最好了。”
柳木带三人到了会客堂上,灵霜跑近大长老,一把搂住,撒娇道:“大爷爷,你可算回来了,霜儿可担心你了。”
柳金笑笑,摸着灵霜的头,大笑道:“这有啥担心的,大爷爷的本领你又不是不知,区区小妖乃我何?但还是可惜,这样多日也未寻到那妖踪迹,经这些天的奔波,还真有些疲惫了,便回堡整顿一番。”灵笑笑霜起身,找空位坐下。
太一上前作揖道:“弟子李太一,拜见大师伯。”
“好好好,起来吧,二弟,这就是你所说收的好徒弟?”
“是啊,大哥,你看着如何?”
“我看比震儿强,懂理,但你的徒儿还是你说的算,我可不管。嗯?这位姑娘何许人也?看上去一身仙骨,可是习了什么仙术?”
念儿上前,行礼道:“回大长老,小女子名为林念儿,是青阳知府林佑之之女,我习过方寸仙岛的乾坤锁,还习过柳式七十二剑,也就这些。”
柳金摸摸胡须,缓缓说道:“怎可能?这股气息说是仙又与仙不同,区区方寸仙岛之术怎能如此之强?哈哈哈,不猜了,姑娘定是有仙缘之人,往后定不可限量。”
“喂,大哥看人很准啊,那你看看霜儿有无大的作为?”
柳金望望灵霜,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我家霜儿啊……”
只看灵霜坐于柳金旁的位子上,手插着腰,嘴巴嘟起,眼神犀利,大声说道:“大爷爷,你可要好好说哟。”
柳金大笑道:“霜儿她啊,定也是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对了,不是还有一位少年吗?怎没见到?”
柳震附和着柳金说的话道:“对啊,霜儿,三思贤侄怎不来?”
灵霜挠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三思他啊……”
“三思啊,想家了,我便送他出了灵州。”柳木抢在灵霜之前说道。
柳金拍桌说道:“二弟,你糊涂啊,怎因一后辈念家,便出城相送?染上妖疫怎办?若是灵州破城怎办?这柳家堡的大小事务由谁裁定?再说了,出灵州要开结界,若是就在那时一丝妖疫渗出,怎办?本灵州遇难,难道你想让这天下遭殃?”
柳木竟才想起结界之事,灵霜听了柳金这话,先是一愣,后轻声说道:“二位爷爷,爹爹,霜儿有些不舒服,先退下了。”
太一、念儿也行礼退下去追灵霜,会客堂上,柳金唠叨着这事的荒唐,训斥柳木的糊涂,柳震便在一旁解释,帮柳木解围。
灵霜跑着冲向房里,太一、念儿追上,只见灵霜坐下,身子背对他们问太一道:“太一,你说实话,三思出城到底是何事?”
“不说了吗,回步云山啊。”
“到现在了,你还骗我,大爷爷说了,在灵州设了结界,我也才想起。若三思真是回家,遇结界怎不折返回来?”
“灵霜,这结界之事我与三思兄也未曾想到,你想啊,三思兄初次使那葫芦,行程定不快,到那结界之处也要有个三五日的时候,再折返不也要七八日吗?你也是太为担忧他了,所以觉着时间长,现在算起三思兄离开也就一日,不还早着吗?”
“真是如此?”
念儿绕到灵霜跟前,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她的手臂,轻身说道:“灵霜,李公子说的有理,这才一日,说不定一成的行程都未到,再说了,叶公子也是凡人之躯,到了夜里不免休息,再一来一回想想也要十日之久吧,这事不可着急,叶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事有分寸,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好,那我再等十日,他十日不回,我便不顾这妖疫,寻尽灵州也要将他找到。”
太一擦擦额头的冷汗,心想:三思兄,三思兄啊,你那些无情的话,可叫我怎说得出口啊,若是你十日之后不回来,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太一说道:“刚于会客堂之上,我有些失礼,本是拜见师伯,未说两句便离开,实在不合礼数,我现回去,也解解师父的围。”
太一离开灵霜的房,朝门外走去,念儿跟上前,说有些话同太一说。
念儿走时合上房门,出了西院,便问太一道:“李公子,你同我就说实话吧,叶公子到底去做何事?”
“这……”
“我识慌的能力还是有些,灵霜虽单纯,但也瞒不了多少时日,你就同我说实话,必要之时也能解解围,再拖延些时日。”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我便同你说,但这事千万不可让灵霜知晓。”
念儿答应,太一便环顾一下四周,轻声说道:“三思兄是除那灵州妖疫去了。”
念儿皱起眉头,焦急地说道:“怎能让叶公子只身犯险?五位长老都无济于事,叶公子他又是逞什么能,这灵州城外可是极为危险啊。”
“唉,我何尝不是这样说,但三思兄去意已决,我怎能阻挡,我想一同前去,他便用乾坤锁将我定住。”
“这怕是拖延不了多少时日,不论是灵霜那,还是长老那都不好交代。我觉着长老那,你应坦白,这样也能让他们知道叶公子此去,乃是正举,不要让他们误会,再惩罚于他。说不定,长老们还能将叶公子寻回来。”
“三思兄交代,这事不可让他人知晓,我也不能违了他的意,现就你我知道,定不能有第三人。”
“唉,叶公子既安排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嘴严,你就放心。我现回去了,出来久了,怕灵霜怀疑。”
念儿回了房,太一入了会客堂,几人还在争论,太一走近作揖,打破这局面,说道:“太一失礼了,现回来向师父、师伯、堡主请罪。”
柳金坐正身子,摸摸胡须说道:“哟,请罪?你倒说说看,何罪之有啊?”
“弟子罪其一,初见师伯,未等长辈说话,自行离去。”
“嗯~~你既行礼离去,我怎会计较,其二呢?”
“其二……弟子诓骗师伯,三思兄不是师父所送,乃是弟子陪同……陪同在藏宝阁中盗取您的葫芦……”
柳金怒而拍桌站起,大声道:“什么……好啊,这弟子实在大胆,竟敢私自闯我藏宝阁,还拿走我的葫芦,震儿,这弟子万不可留,竟如此目无礼法,此人不赶出柳家堡,难立威信。”
柳震起身,向柳金行着礼,说道:“可三思贤侄乃非常之人啊,且不说他资质非凡,就说他是灵霜的朋友、齐飞的结拜弟兄,我们柳家定要特为照顾啊。”
柳金轻哼一声,甩着衣袖,说道:“呵,这些又能算啥,有这样的资质,却无礼法,往后定是祸害,我柳金这辈子对谁都一视同仁,哪有什么照顾的道理?要是灵霜的朋友千千万,齐飞的结拜弟兄千千万,都特为照顾,那我柳家堡不要大乱?”
太一跪下,大声说道:“请大长老恕罪,我这兄长叶三思,是于步云山无名峰上下来的,也不过几日,不问世事,不通礼法,有何罪我愿替兄长受了。”
柳金听太一这话,不禁心头一颤,一屁股坐在凳上,长舒一口气,片刻说道:“罢了罢了,年轻人嘛,犯错在所难免,我那葫芦也不是什么至宝,现放在藏宝阁中也无用处,送与他也没事,也没事,太一你也起身吧。”
柳金这番转变,柳木和柳震都十分惊讶,但却在太一的意料之中,太一起身作揖说道:“谢大长老,若是无事,弟子便退下了。”
柳金想着心事,心神未定,点点头,轻挥衣袖示意太一离开。
太一走后,柳木好奇地问柳金道:“大哥,你怎突然如此?竟也不生气了,实在不像你的作风啊。”
“什么作风的,一个后辈,这番计较干嘛,再说了他也是灵霜的朋友,况且他还是飞儿的结拜弟兄,太为为难,谁心里也不好受,待他回来,敬我杯茶便可,我也累了,先回房休息。”说罢,起身离去。
柳木问柳震道:“震儿,你大爹这是怎么了?像中了邪似的。”
“二爹,不要多想了,这样不也挺好的?大爹不计较三思贤侄之事,你我也图个安逸,省得被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