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不对,是锦囊,要我们把这里所有拜神侯的人全部杀掉,竭尽全力去找,一个不留。”
秦冬拆开锦囊,对着同伴说道。
好吧,仙人与锦囊是一个意思。
声音很大,下面的人,那些拜神候的弟子们,也都听得到。
“这么多人,我们杀得完吗?”光头大汉有些疑惑,等了几十日,就等到这么个荒唐的命令?
“杀得完。”青州蝶女拆开她的锦囊,拿出一瓶丹药,说道。
“秦豪什么时候给你的锦囊?”上满大叔很不满,怎么连你都有锦囊。
“和你一起见仙人的时候。他让我在上满大哥说完,这么多人,我们杀得完嘛的时候再打开。真是术士,你会说什么都算的一字不差。”女子由衷赞叹。
女子捏碎瓶子,踩着轻快的步伐穿梭于九峰之间,分给他们一人一粒丹药。
众人仰头,举高丹药,松手,丹药入口。
那副样子就好像,饥渴交加的人在荒原之中捉住了一只小鼠,捏死饮血止渴。
看着上方如疯似魔的凡上大物杀心已起,下方没多少心思陪宗派覆灭的弟子四散开逃。
就在这时,拜神候,宗门九山山顶为起点,护山大阵没有丝毫征兆,突然开启,将所有弟子围在了宗门里。
下方正欲逃窜出去的众人心中大惊,为何护山大阵会在此时开启?
难道是宗门中有人是内鬼?
宗门长辈呢,没人管嘛?
他们不知道,他们指望的宗派中的长老或是别的强者,此刻心中的慌乱丝毫不比他们少。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破不开护山大阵。
“阁下一言不发,就要在我拜神候山门中大开杀戒,太不讲理了吧?”
终于有人出了面,一位拜神候宗派的内门长老鼓起勇气,升上了高空。
他知道,此时高空中的十三位凡上之人如若同时对他出手,他肯定走不出一招就会身死道消。
但是,他任由这些个外人在宗派上方站了几十天,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尊严。
我拜神候传承七百年,是墨海中一流的修行大派,岂可任人鱼肉?
他在赌,此事还有善了的可能性。
长老其实也不完全指望他们转身就走,至少也要拖些时日。
此时刚好宗主和少主不知去向,殷家长老刚刚身死才不过几天,就遇到强敌来袭。
拜神候此时人手折损,正值空虚之际,宗派里的人自然不是十三个凡上强者的对手的。
很可惜,这个好心的长老并不知道,拜神候那个出身殷家的长老也是死在前面几人手上。
秦冬,看了眼飞上来的人。
然后转头对光头大汉和刺青女子说道:“动手,先杀弱的,最后杀强的。谁阻拦就先砍了谁,一个不留。”
秦冬最后回过头,看着此时已经浑身发颤的这个长老,说道:“你还算有点骨气,我们在这里站了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敢飞上来的人,勇气可嘉。”
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草茎,塞在嘴里,一边嚼一边接着说,“其实我们也讲理,只不过我们不喜欢用嘴巴讲。”
说着秦冬就拔出了腰间的斩神刀,指向长老。
其实他很不解,为什么仙人明知道他喜欢用剑,还非要他用刀杀人。
长老看到身前黑袍人拿出的刀,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光头大汉化身火神,所到之处,弟子和土地皆化作飞灰。
长老突然间,知道了他们的来历。
长老怒道:“你们是西秦的人。”语气森寒,仿佛要吃掉眼前的秦冬。
“嗯,你还不笨。”
秦冬话音刚落,惨叫声便回荡在山野之间,女子长鞭所过之处,抽断了人半截身子。
大山在三个凡上境界的人的胡乱攻击之下开始颤抖,地动山摇,飞岩滚落,火焰滔天。
“我跟你们拼了。”
秦冬听着下方修士传来嘶喊,握刀的手紧了一分。
被屠杀了一会儿的拜神候内门的天骄弟子们看着身边人越来越少,终于想起了反抗,内心深处的凶性被激发了出来。
天上的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出击,激斗到了一起。
山巅上维持大阵的九人有的看着下方上演狮子捕兔的戏码,面无表情。
等到人仙境之下的死光了,他们就会撤了大阵,加入下方的屠杀。
执鞭的刺青女子杀人杀得心情有些疲累,挥鞭一次顶多杀几个人。
拜神候这么多像蚂蚁一样四散的弟子,杀起来实在是慢的很。
看了眼另外一边,犹如火神附体的上满光头,只要火焰烧到了的地方,无人可浇息燎原般的大火。
算算人数,他怕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已经杀掉了几百个人了。
青州蝶女眉头一皱,纤细手臂挥鞭的力度和速度都加了许多。
之后不幸被她鞭子抽中的人,一个个都变成一片血雾,飘散在空中。
倒是运用毒针的男子十分悠闲,他落到地上,御针,一个个的穿透他看见的人。
不管是躲在山体里还是宫殿中,只要被他看到,就是一根毒针刺体而过。
留下一群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是又极其痛苦的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发出痛苦的惨叫和哀鸣。
虽然他看起来最轻松,但是算算数量,他飞针杀掉的人却还是三人中最多的。
只是他总是在这一座山峰,这边走了那边走,不愿去换座山头大开杀戒。
“咳咳,真是顽强。”
秦冬提着刚才斩下的那个长老的人头,加入了屠杀之中,嘴里溢出鲜血,显然成功斩杀一名凡上多年的强者还是费了极大的力气。
拜神候宗派,九主峰,十八侧峰。
不仅拜神候这个宗派天下皆知这些山峰,被世人称作九峰十八靠,加在一块,南北东西足足跨地十余里。
三个人,穿梭在群山之间,找人砍杀。
即使三人是凡上境的强大修士,也还是从日出找到了日落。
单方面的屠杀反抗的人还是不多,大部分拜神候门人都是像老鼠一样的东躲西藏。
西秦的人终于不是寻常修士可以比拟的,越境杀敌的壮举没有发生在这片大地上,有些无奈。
有人躲在溪涧里,齐膝深的溪水,有个神玄七境的修士就往水下泥沙里一钻,静静地屏息而躺。
若是西秦的几人疏忽,还真有可能让他躲了过去。
可惜,他小看了这次来者斩草除根的决心。
夜色浮于血色之上,极美,只是美的令人有些心悸。
几个早就预感到大事不妙的拜神候子弟早早躲入了百米之下的地洞里。
那里是他们宗派储存灵石和各种珍稀,天财地宝的地方。
平日里擅闯此地必然会遭到宗门长老们的重重责罚,甚至有的弟子还会逐出山门去。
但是此时几个修为低微的弟子却顾不得这些,早在几日前就躲在了这里。
地底早几刻钟前就忽然灭掉了所有光亮,几个胆小的弟子不敢出声,相拥而簇,抵御黑暗的同时也抵御恐惧。
他们只希望外面的事情早点停止。
“九境之下的人都杀光了吗?”喘着粗气,一日不停的挥刀,秦冬双臂已经麻木。
缓缓的飞上高空,上满大叔的光头上布满一层油汗。
他说道:“应该是完了吧,你把这几里地用刀砍得像梨过的田地一样,弱的应该都死了吧。”
上满大叔揉着疼痛的肩膀,猜测道。
上满大叔的肩膀是他在御火正烧的痛快时,没留意一堆死人中还藏有活的,被人孤注一掷打了一拳弄伤的。
凡上之人的拼死反扑,他痛了一个时辰还没恢复好。
就在这时天边飞回几道身影,寥寥几人,没有去时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