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玄鸟脸上却是有些懵,呆愣在原地,望着身前地今别我却是好奇地问道:
“师傅你说的是大师兄呢?还是二师兄?”
本来还打算意气风发迎接自己未来徒媳的今别我此刻脸上的喜庆却是瞬间消失,转换而来的却是一脸地幽怨,只见他望着身旁地玄鸟不满地说道:
“管他那个呢?你只要有喜糖吃不就好了!还要想其他事,却是多余!晓得不!”
被今别我这么一番叱责,玄鸟低了下头,神情带些委屈,嘴里弱弱地回道:
“师傅..”
看着嘟起小嘴,委屈至极地玄鸟,今别我心中那可是毫无波澜,比起夜市那些莺莺燕燕地头牌姑娘,自己徒弟这份委屈终究是少了几分天资!今别我却是不再理会玄鸟此刻如何想,拍了拍屁股,却是在眨眼间便来到庙宇之上.
而就在此时,霏尘和冰灵,曦月的身影也是由远及近,不出片刻便来到剑坪之上,只见霏尘刚走下残阳剑,却是还没来得及收回,便看到玄鸟此刻低着头,神情却是委屈至极.
不过这份神情不过是短暂地,只见玄鸟望见霏尘归来,又看到他此时手中拿着的冰糖葫芦,却是馋虫兴起!哪里还顾得上今别我刚才地斥责?急忙便跑到霏尘身前,却是冲着霏尘高兴地说道:
“师兄,这红果果是给我的嘛?”
听到奶声奶气地玄鸟这般开口,霏尘自然不会摇头,直接将手中地冰糖葫芦递给了玄鸟跟前,只不过玄鸟看到霏尘这一举动,却是用自己那虎头虎脑地小奶袋冲着霏尘急忙摇了摇,接着又用手指了指坐在庙宇之上“闭目沉思”的今别我,轻声对霏尘说道:
“师傅不让我吃红果果,说是对身体不好,他刚刚才上去呢!此刻可没在练功,眯着眼睛缝子看着你我呢!”
听完玄鸟这话,霏尘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幸好此时冰灵和曦月已经从出尘剑中下来,走至霏尘身前,开口问道:
“既然已经到此处了,那边快些问吧,我便在此剑坪练剑,好了知会我一声便可.”
冰灵说完这话,却是持剑走到一旁较为空旷之处练起剑来,不顾众人他想,只练自己之事,而玄鸟望着冰灵此番练剑,却是有些颇为好奇,目光便朝着冰灵处投望过去,久久不能回神.
望见这两人如此,霏尘也别无他法,只能和身旁地曦月说道:
“此刻已是山中,家师也在,却是甚为安全,还请曦月夫人告知所问何事,我也好早些回答,以免耽误夫人太多时间,却是不美.”
听闻霏尘此言,曦月却是摇了摇头,还不等霏尘再次开口,便听到曦月冲着庙宇之上地今别我大喊道:
“国师!贱妾曦月有一事想问!不知国师可否告知一二?”
听闻曦月喊着自己的名字,今别我却是仍旧闭目养神,不予理睬,倒是一旁正看冰灵练剑看得兴起地玄鸟听到“贱妾”二字却是傻乎乎地笑了一声,接着却是来到曦月身旁,直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却是大喊道:
“小师弟玄鸟!拜见师嫂!”
说完这话,玄鸟脸上还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暖心地笑意,却是一直傻乎乎地望着曦月,等着这位嫂子给自己喜糖!
只不过这一声“师嫂”说出,在场众人皆是用奇怪地目光望着玄鸟,就连本来想要假装练功地今别我也是觉得脸上面子挂不住,拿起右手便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却是笑骂道:
“你修道修傻了吧?”
这一声笑骂,饶是剑坪颇大,但每个人的耳朵里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玄鸟还一脸疑问地望着庙宇之上地今别我,不知师傅为何骂自己,而一旁地霏尘,此刻脸上却是有些僵硬,而身为当事人之一地曦月也是呆愣在原地.不过转瞬便是惊喜,因为他知道今别我此刻并不在练功,那就代表他所问之事便有一丝可能!
偌大地剑坪之中,唯有冰灵依然没有管此刻众人之杂事,沉浸在其中继续练着自己的出世剑,仿佛世间常理之事,皆与自己无关.
“乖~小师弟,我可不是你大师嫂,你的大师嫂另有其人,却不是我!不过啊,姐姐看你可爱的紧,倒是可以认你做弟弟,这样如何?少了一个嫂子,多了个姐姐!这买卖也不亏!”
听着曦月地话,玄鸟略微沉思了一番,却是摇了摇头,他心中却是想起,今别我曾经说的:
“这人啊!总是觉得这个道理对,那个道理对的,只不过是苦着想要求一份解脱罢了,吃了苦头方才觉得道理香,你啊,也别看什么道理不道理,只要记住,这天地下最大的道理就是我们自己,若是那天师傅不在了,你便听你师兄的,若是你师兄不在了,便听你二师兄的,若是你二师兄也不在了,那天底下你便是道理,也就没了道理.”
心中所念,口有所说,只听玄鸟真诚地望着曦月却是说道:
“我有师兄,师傅便够了,姐姐就不要了,毕竟师傅可说过,女道士是最烦人的事!哪有醉花楼那些莺莺燕燕地小姑娘来的有趣?”
听到玄鸟再次口出雷言,霏尘却是吓坏了,急忙跑到玄鸟跟前,捂着他的嘴,却是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而坐在庙宇之上地今别我可是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怒骂道:
“嘿!教你那么多道理,你就学会了这些狗屁拉杂地道理!罚你三天不许吃饭!给我练功去!”
话音刚落,今别我却是来到众人身前,一只手便从霏尘手中将玄鸟抓了过来,犹如提小鸡一般,玄鸟根本没有丝毫阻挡力,只不过玄鸟也不会去阻挡,只是脸上有些委屈,却是不知师傅为何今日如此发火?平时不是常说:
“修道之人不宜动肝火,遇事得忍!”
不过今别我可不管自己以前说过什么话,他自己便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那怕真说过,自己反悔不行?反正是不会认账的,只不过在今别我打算快速逃离之时,却是没想到曦月反应却是迅速,直接跑到今别我跟前,直接便跪倒在地,直言说道:
“还请国师解惑!若是此事不解,曦月只怕心中困扰太多,此生难安!”
听到曦月开口,今别我的脸上却是充满了无奈,恨不得用手砸头,只不过此时他手中提着玄鸟,却是不方便做此举动.
“一件事真的有如此重要?你要知道这一步棋,今日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是没有退路了!如今你倒好!直接来我小武当山来找我?是怕天人不知?还是那人是聋子,是瞎子?曦月!你就不觉得自己糊涂?”
听到今别我地训斥,曦月脸中却是没有丝毫地神情波动,依然跪倒在地,口中再次喊道:
“恳请国师解惑!若是国师今日不解此惑!曦月只愿以死相陪!”
说完这话,曦月却是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血迹从她的额头处渗出,不出一会,一张充满鲜血的脸却是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这又是何苦呢?红尘多烦扰,纵使我当世之无敌又能怎样?还能改变命数不成?”
今别我望着眼前这个倔强女子,却是彻底没了主意,站在原地,脸上隐约有了些怒火,但在怒火之中更多的还是一份亏欠.这并不是今别我欠她的,而是这座浩荡天下欠她的,从这局棋开始,浩荡天下便欠下此人终生换不了的债.
“恳请国师解惑!若是国师今日不解此惑!曦月只能以死相陪!”
同样地话再次从曦月口中说出,而这一次,曦月却不在是磕头,而是眼神坚定地望着今别我,而今别我此时同样也在望她,两人对视一眼,却是纷纷知道各自地苦,却又纷纷不得不去逼对方接受.
“罢了罢了,说了又能何妨?说了又能何妨!”
随着今别我一声仰天长叹,只见小武当山上,天空却是骤然变色,一瞬间,晴空万里成了乌云一片,而今别我对于此等天象却是丝毫不在乎,反而是望着身前地曦月说道:
“你只知他在与人谋棋,但他又何妨不是与天在谋一棋局?你总是问我解惑!解惑!但我又能解你什么惑!这棋局是他开的,这子是他落得!落得便是有死无生,落子无悔!这棋局开了便是你死我亡,只留其一!我怎知如何解你惑!比起问我,不如问你自己,是我懂他还是你懂他?”
说完这话,今别我眼神之中却是杀气凌然,但这份杀气却不是冲着小武当山中的众人,而是冲着天上那些窥探地仙人.
而曦月听完今别我一番话后,脸上却是泛起一丝苦笑,倒不是她真的不知为何会有今日之所为,只是她不愿接受罢了,既然言以至此,曦月却是想明了,嘴角微笑,却是在向今别我磕了六个响头,凑足九数,磕完头后却是站起身,一个人便朝着山下走去.
而随着曦月这一走,天上地异像却是瞬间消失,乌云密布地天转瞬之间又变成了晴空万里,一直在练剑地冰灵见到曦月下山,却是收起了剑,默默地跟在曦月身后,陪着她一起下山而去.
‘痴儿啊!可又有什么用呢?这乱世,还能容许天下人有所情爱么?有天下人所不能之能,必有天下人所不受之苦.远观其景不可近,近观其人却道远啊!’
说完这话,今别我放下手中地玄鸟,一把夺过霏尘手中地冰糖葫芦,放到嘴巴,咬下一颗,细细咀嚼起来,品味良久却是缓缓说道:
“下次再带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