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第一见到如此这般的汪直言,可以说对于君莫笑来说,汪直言一直便是那个不苟言笑,万般风情皆是平淡寻常的汪直言,而此刻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而这番变化为的却是一个人?
君莫笑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眼前这个男子,这个既让他又怕,又让他抱有希望,能够和自己一起回楚,做自己谋士的汪直言.
而汪直言也没有急于让君莫笑表态,只是一直坐在座位之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扇,那玉扇之上的画却是楚道的一处风景,名为断桥残雪,乃是大楚国都不可胜收一处美景,就连名字也美极了,而在画下,有一块小玉佩,上面雕刻一字,却是王字,与汪直言的汪字少了三点水,在联想起玉扇上的画,却是让人不禁有丝猜想这是意欲何为?
“先生如果我不答应会如何?”
听到君莫笑这话,汪直言脸上笑了笑,却是没有丝毫地意外,显然对于君莫笑会说这话,汪直言并没有好奇,或是说早就已经猜到了,只见汪直言收起扇子,却是将玉佩从扇上取了下来,一把将手中的玉扇扔给君莫笑,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不可能不答应的,对于你君莫笑来说,你的命比天底下谁的命都要值得.”
君莫笑接过汪直言扔出的玉扇,却是微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却是开口反问道:
“我问的是,如果我不答应会如何?先生对于某些事可莫要太过自信,毕竟凡事总有超出自己预料的,先生好歹也只是人,不能事实算计到一起.”
听到君莫笑这话,汪直言笑了,笑的轻狂,笑的霸道,只见汪直言突然撇过头怒目圆睁地望着君莫笑,身上气势也随着这一眼,犹如九天银河,无边无际地尽数砸在君莫笑的身上,让君莫笑整个人一时间竟然趴伏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那怕算计不出又如何?你以为你便不是这一枚棋子了?你以为你现在就可以执掌这一棋局了?你以为这浩荡天下唯独你君莫笑一人最聪明?你以为,我便可以让你肆意挑衅?我现在不是用我汪直言个人名义和你说话,而是用大周丞相和你说话,如果你在继续询问下去,我不介意联合靳明再来打一次楚,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大楚是否能扛得住这一次进攻,也愿不愿意为你君莫笑得罪三国!”
一字一言犹如一把把利刃,刀刀捅进君莫笑的心口,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大楚最重要的人,对于那储君之位也是势在必得,而现在听到汪直言如此一说,却是明白,自己仍然不过一枚棋子,只不过是比较有用的棋子罢了,如果表现不好,仍然是一枚弃子..
此刻的君莫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说,此刻的他只能整个人犹如壁虎一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上下更是充满了无奈,而偏偏君莫笑最讨厌眼下这种无奈.可他!毫无办法..
“我今日让你以命抵命,只不过是因为霏尘对我来说有大用,倘若你日后执意要杀他,那么我告诉你,我绝对让你死的比他更早些.”
说完这话,汪直言不在言语,转身便走出这间书房而去,只留下仍然趴在地上的君莫笑脸上的神情不断地阴沉...
大周皇宫内
陆萧然这些天难得没有上朝管理,倒不是他因为琅琊一事荒废了朝政,而是这些天,所有奏折统一交给了汪直言批复,一切的事,汪直言皆可替他做主,而他自己也享受着难得的休息.
此刻的他正穿着一身正白色龙袍和几位大臣肆意地在御花园内闲逛,而他们身后却是没有任何侍卫或是宫女.
“今日过了便是腊八了,得让御膳房做些腊八粥尝尝年味才行了,也不知道汪先生能不能顾得上吃着腊八粥?或是他们楚人有没有喝这粥的习惯,不行!得让人做一碗送去,不然岂不是怠慢了先生?”
“不过这也不行,先生自管理朝政以来,一直劝朕要廉洁把政,要为大周臣工做一个榜样,做一个领头人,现在做这粥过去!岂不是砸了汪先生的脚了?这可不行!”
一路上,陆萧然便是这般有一茬没一搭的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而他身后的几位大臣却是纷纷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言说一句,只能听着陆萧然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下去.
而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只见众人前方却是突然出现一人,同样身着龙袍,只是这一身龙袍不同于陆萧然地龙袍,却是三爪龙,而且颜色呈红色,而胸口处的龙型比之陆萧然的要小一些,龙威虽在却是少了份神圣.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明寒若同父异母的哥哥,殷招栝!而他身上所穿的龙袍,也是大周开国皇帝也是陆萧然地爷爷,陆景亲手送出的,只因为当时陆景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将领之时,便与殷招栝的祖父一同玩到大,而这大周天下,殷招栝的祖父更是首当其冲的第一功臣,所以陆景便御赐龙袍一件,浩荡天下只此一家,以显尊重.而且大周以武治国,在创立大周以后并没有收回殷家的兵权,反而每天都会拨款军费,好让殷家有一队属于自己的部队.这份信任,比起殷招栝身上穿的那件红色龙袍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而放眼今日,如果不是明寒若在琅琊城战败,殷家更是有可能出现一家管两兵的创举!当然这一切其实不少大周臣工都在猜测,以陆萧然地秉性,自然不会让殷家变得这么庞大,指不定以后便是让明寒若进入殷家自己的部队里,好让他与自己哥哥夺权,胜者继续代替家族荣耀活下去,不过比起明寒若的锋芒毕露,这位世袭罔替的辽远将军却显得“低调”非凡,不仅很少在朝议上出现,更是喜欢去那烟花寻柳之地,撒一波风流种,坊间更是有传闻,这位辽远将军的私生子便不下十位.而最让人羡慕的便是所有赶往大周开封做生意的商人都要登一次辽远将军的房门才能保证在大周能够安定的赚上一笔大钱!
如今这么一位大周第一纨绔子弟的出现,却是让陆萧然身后的几个大臣纷纷侧目,不禁用眼神开始交流,这殷招栝此次前来却是所为何事?而不等群臣多想,陆萧然却是率先开口,望着眼前地殷招栝问道:
“你来何事?”
听到陆萧然的话,殷招栝却是双手抱拳却没有弯腰,行之于礼,便开口回道:
“为君莫笑一事前来,还请陛下给末将一点时间,让末将与陛下好好说说这君莫笑能不能离开大周回到大楚!”
听到殷招栝这么一番唐突的话,陆萧然身后地大臣不由地有些傻眼,要知道他身前这位陆萧然虽然不是什么暴君,可是此人却是最擅长帝王之术,也是最要面皮的一个.此刻殷招栝如此开口,莫不是觉得自己那弟弟捅得篓子还不够大?觉得殷家还有些气数所幸败坏光?众人皆不敢再细想下去,纷纷将目光投射到陆萧然的身上,想要看看这位帝王在此时会如何处置殷招栝.
可令人的意外地事,陆萧然听到殷招栝的话虽然谈不上什么丢份,但也没有动怒,反而很平静地朝着后方这些大臣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退下,而他陆萧然要单独与殷招栝详谈.
这些大臣在官场上沉浮了数十载,自然懂得看清形式,也明白接下来陆萧然与殷招栝的话题不是他们能掺和的,而且他们心里也乐得在此时离开,纷纷弯腰看地,缓缓后退三步,才转过身离去.
此刻偌大的御花园内,便只剩下殷招栝与陆萧然两人而已,而殷招栝见到众人离去,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便说道:
“不知陛下为何要答应君莫笑回大楚?是因为那个汪直言跟陛下您说的?还是陛下自己想的?”
听到殷招栝的问题,陆萧然神色依然平静,却是站立在原地,也不动怒,直接开口便回答道:
“先生有先生的用意,你这又是何苦?咋了?纨绔子弟不好当,想做一做力挽狂澜的中流砥柱了?”
听到陆萧然话里的警告意味,殷招栝却是没有丝毫在意,而是朝前微微走近陆萧然一步,神色中带着一丝怨恨,却是开口说道:
“陛下知不知道君莫笑对于陛下来说是一张保命符?若是他此刻在大周,那么靳明或是君道常都是不敢肆意攻打大周,我大周便可在此时有那养精蓄锐的时间,以弥补在琅琊之战的损失,而陛下此刻要放君莫笑回去,不等于将这保命符亲手送走!若是这时候靳明要带,缘,焰两国进攻我大周,那大楚敢帮我们么?愿意帮我们么?”
殷招栝说完这话,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怒火,却是毫不掩饰,而望着眼前地殷招栝,陆萧然却是依然平静地说了一句:
“汪先生在自然有他的打算,我们何必插手?小栝啊!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这是楚国与缘,焰,三国的事情,与我们大周无关,若是你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到时候别怪我无情.”
说完这话,陆萧然转身而去,只剩下殷招栝一人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御花园中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