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回到洛京之后,王师很快便和苏慕分开了。
四海客栈的位置已经暴露,苏慕此时显然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的客房,王师打点了一下,将苏慕安排在了司徒家的隐秘客堂,让他在这里安心休息静养,这几日暂时就不要出去了,等到宗族大会正式开始之时,即使是莫家也不可能随意对他出手。
只要苏慕能够平安地完成宗族大会的报名,成为正式的参赛者,法条上便受到了宗族院的保护,在参赛期间任何宗族势力都不得对参赛者有私下伤害的行为。
到了那时,即使苏慕暴露了自己,莫家也拿他没有办法。
而只要苏慕可以进入宗族大会的十强榜,不仅可以获得宗族院的认可,提升寒山剑宗的宗族品级,苏慕本人还可以拥有在宗族院挂名的权利,受到朝廷的保护,莫家更加不可能有机会对其下手。
更何况,莫家针对苏慕的理由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
苏慕对此也没有异议,他也知道自己此时若是再大摇大摆地上街晃荡,未免也有些太心大了。他知道灵犀姨娘和王师最近都很忙,自己也不能一直让他们担心安危。
司徒家作为洛京的超级大家,又有传说中的三大超凡境之一坐阵,自然不可能有人随意乱闯。苏慕住在偏门别府,平时除了送饭菜的仆人以外,基本上都没人来往,苏慕自然也是乐得清闲。
唯一的遗憾是,灵犀姨娘似乎已经不住在司徒家中了,所以苏慕之后也没有再与其见面过。
就这样过了两日,距离宗族大会的开幕只有不到三天时间了,王师传来信说,音羽已经来到了洛京,正在四海客栈等待着宗族大会开幕,和苏慕一起完成报名。让苏慕不必担心,自己照顾好自己即可。
王师还在传信中说,今日会安排苏慕见一个人,到时候司徒府会有人来带他,只管放心跟着去就是。
王师没说是谁,苏慕也没多问,反正很快就要见分晓。
大约下午时分,一位仪表堂堂穿着贵气的司徒府人来到了苏慕所在的别院,请苏慕前去后花园一同参与茶会。
“后花园?会不会就是自己之前和灵犀姨娘见面的地方呢?”
这位司徒府人还表示,苏慕不能直接前去,要先打点一下自己,换身装扮才比较方便。
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竟然还要自己换装前去?苏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却还是跟着来人前去换装了。
不一会儿,苏慕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不由得有些发愣。
这服饰未免也太过奢华了吧?
此时苏慕穿着的淡紫色华服上面满是精致细腻的刺绣,长长的衣服一直拖到了脚边,衣服上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饰物,个个看上去都是价值不菲,苏慕的头发也被重新梳理过,盘成了好看的发髻,脸上还象征性地抹了些极淡的胭脂,让他原本因修习雪山内经而变得有些透白的皮肤有了一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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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完全不适应啊。”这一身打扮让苏慕很不适应,这样沉重的衣饰穿在身上,整个人都难免有种行动不便的感觉,好在他可以通过运转雪山内经来规避夏日的酷暑,不然光是外面这闷热的气息只怕就让人受不了了。
梳洗打扮换装完毕,苏慕便跟着方才的司徒府人一道离开前往后花园了。
“我这究竟是要见谁?”去的路上,苏慕忍不住开口问道,想要从这司徒府人口中探听出一些端倪。
“这属下不知,只知道是镜阁大人的贵客,必须以司徒府的最高礼遇来接待。”
这司徒府之大确实远远超出了苏慕的想象,跟着一阵七拐八绕,走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这才到达目的地后花园。
后花园的门口,数十个身披铁甲的士兵将这里团团围住,个个面色凝重,一丝不苟,完全无视脸上额前滚落而下的汗珠,站成了一座座雕像。
这等架势,让苏慕更加好奇里面究竟是何人。
司徒府人走上前去,向着一位士官将领出示了自己的家牌,又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然后便向苏慕挥了挥手让其过去。
苏慕在一群士兵的注视之下走入了后花园的庭院,虽然心中倒是不怵,但就这样被人凝视的感觉确实还有点奇怪。
走进后花园的门内,苏慕发现这里并不是之前和灵犀姨娘相遇的地方,虽然场景很像,但方位不同,花草饰物的摆放也有微妙的差别。
这样一处府邸里竟然有两个如此之大又如此相似的花园,真不知道府邸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四海商会的钱真的多的没处用吗?
苏慕向前方望去,不远处的凉亭之有四人,两人正坐着饮茶交谈,另外两人则分立其后,苏慕可以在这二人身上感受到极其可怕的真气波动,看着应当是交谈之人的贴身护卫一类的人物。
“苏少侠,你来了!”其中一人站起身来,苏慕想起此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镜。
苏慕躬了躬身,向司徒镜行了个礼,却是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殿下,这位便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司徒家的新门客,寒山剑宗的苏慕。”司徒镜转过身来向着面前之人说道,“他也要参加三日之后的宗族大会。”
“至于你面前这位,便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苏慕一下子愣住了,他当然听说过太子刘昶熙的名号,正是三年前以一己之力化解两国战争,保住成千上万军士和宗族子弟性命之人。也是王师一直强调要自己前去交好之人,没想到此刻就这样坐在了自己的面前,正用一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自己。
“司徒首司,我听闻司徒家一直专注经商,百年来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外来门客,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挖掘到这位苏少侠的呢?”太子开口问道,声音温润如玉,却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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