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虚弱的肖飞靠在司徒沉剑左臂上弯腰呕吐起来,几乎同一时刻,六匹狼同时攻向四人,田青与古如秀抢在前面拦下六人。
此时,田青持剑,古如秀用刀,虽不能再次双刃合璧,但凭着二人多年以来的合作经验,还是配合得相当默契。
被司徒沉剑夺取花枪的杀手狼随手捡起肖飞失落的锁链,也不管趁不趁手,趁田、古二人忙于混战之际,向司徒二人冲来,只见司徒沉剑左手护住肖飞向左一退,右手握住花枪一甩,似是欲接杀手抖出的锁链,却出其不意地将花枪脱手,花枪在啥胸口一穿而过,而那杀手却由于惯性仍然持链向前扑去。司徒沉剑顺势接过锁链,左手扶着肖飞一转身将尸体让过,同时锁链一抖,又帮田青解决背后的杀手。
“哦?”被司徒沉剑搂在怀里的肖飞抬了抬头。
司徒沉剑猛地一惊,步法一变,将锁链一抡,把剩下的四个杀手迫出圈外。田、古二人也各持兵刃站定。原来离混战的八人不远处已经站定十三个黑衣人,与十一个鹰犬遥遥相对。
“啊?银牌十三狼!”田青低声道。
剩余的四狼显然也注意到十三人的到来,未见有什么言语,却一齐举起手中的兵刃向肖飞四人冲杀过来。并非刚才保存实力的架势,而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拼死之势。
司徒沉剑放下已经能够自己站立的肖飞,与田青、古如秀一齐迎上来,只见司徒沉剑将锁链甩开,那淡黄色的锁链便似一杆金枪般直刺向使双刀的狼,此狼虽是借着一股狠劲,但却也不失灵活,急将左手刀向枪头削去,但见枪头一偏而取其左肩,右手刀也抢去截挡,而司徒沉剑要的就是这两臂交错的时机,因为杀手已经将他枪的进路封死,但司徒手中的却不是枪,而是链,于是司徒链端一折,直插向杀手心脏。
同一时刻,另一持铜棍的杀手将手中短棍自司徒沉剑头顶猛地从左侧砸下,而正前方是一个手持双匕的狼从间隙中向司徒怀中窜过来。
而司徒沉剑却是义无反顾的将锁链刺入右边杀手三位心窝,左拳出击,泛着淡蓝色光晕的左拳迎上短棍,将棍上的气势消尽,右手又将手中余下的一截锁链反向抡起,砸向左侧杀手的太阳穴,同时右腿踢起,将冲向前来的杀手下巴踢碎。
仅仅一合便解决掉三匹狼的司徒沉剑未及收回踢出的右腿,但觉两片刀光映入眼帘,忙左足点地,后跃一步,同时撤回锁链,挡开从两侧袭来的另外两刀。
原来第二批“十三狼”已经进入战圈,刚解决完上一批“十三狼”中最后一匹的田青与古如秀也与其中两人交上手。
新来的全部使用长刀的十三狼明显要比刚才的十三狼技高一筹,无论是功力,还是技巧和敏锐程度,都令司徒沉剑等人多少有些吃不消。
现在场内双方实力分配大体为:肖飞功力全无,体力殆尽;古如秀,已经苦战多时,体力也是明显不济;田青本身功力散尽,仅凭司徒沉剑留在他体内的大约一成真气苦苦支撑;司徒沉剑状态最好,但刚才为田青疗伤时至少耗损了三成功力。而那边却是个个能力与田青水平相当的“银牌十三狼”,还有游走于周围的鹰犬。
十三狼中的两狼对战田青与古如秀,一狼对付肖飞,剩余十狼全部围攻四人中实力最强的司徒沉剑。
只见田、古二人一刀一剑配合得愈显默契,对付两狼竟也不落下风;司徒沉剑将手中的长链耍地出神入化,十个嗜血杀手在他手上竟也占不到任何便宜;肖飞的处境最是危急,一者,肖飞确实是强弩之末,二则,这个杀手委实手段高明,而且不贪功冒进,使得一味躲闪的肖飞无机可乘,同时也是让肖飞危急万分。
司徒沉剑岂容肖飞遇险?心中一急,手中锁链越发威猛起来,只见一杀手冲入链影,司徒便将链头向他划去,那狼便左手接住链簇,右手刀毫不停歇的劈向司徒,司徒沉剑将锁链一抖,绕上长刀,反身闪过左侧杀手,又缠上另一杀手的右手,却又见另外三个杀手从三个侧面冲过来,只得将手中链锤砸向其中个一人,脚踏“游龙步”冲出重围,冲向肖飞。
肖飞也正被那杀手追杀着向这边躲来。
只见司徒沉剑快步迎上肖飞,双手将肖飞的腰搂住一转身,恰与追击肖飞的杀手相对,司徒沉剑右手一挑,用肖飞腰间软剑把这个杀手挂了,而肖飞趁势故技重施,用扇中金针射杀追随司徒而来的杀手中的一个。司徒却是又一转身,将肖飞掩在身后,又持剑冲向九狼。
忽听一狼喝道:“八荒汹涌!”便见他提刀奋力向司徒杀来,而其余八狼同时长刀脱手直射司徒沉剑,接着便徒手战肖飞。
司徒沉剑将手中剑抡圆,荡开八刀,又避开另一狼的杀招,却见被八狼围于核心的肖飞早已疲于应付,八人瞅准时机,一齐举掌从八个方向向肖飞攻来,原来这“八荒汹涌”的阵势长于集体掌攻。
肖飞心知生离无望,便将折扇一抖,作剑使用,舞了起来。
肖飞用的是“奥剑十一式”中的“八方风雨”,用于以寡敌众,但却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杀招。如若肖飞功力还在或体力如常,倒也可以全身而退,况且肖飞用的是折扇,远不如剑锋利,看来这一招不但收不到什么效果,反而还会搭上肖飞的性命了。
“不……”司徒沉剑大喝一声,脚下“风雪疾行步”直冲肖飞,肩上却被所对的杀手刮了一记。
“不要……”本来已经绝望的肖飞见司徒沉剑拼死向这边奔来,如何不知他的用意,但他却知这“八荒汹涌”的厉害之处,它还有后招,恐怕司徒沉剑此来也捞不到什么便宜。
肖飞只觉眼前人影一花,十来个身影一合即分,八个杀手倒退而出,自己已经被另一黑衣人接在怀中,而面如金纸的司徒沉剑便在三处之外站着。
“你!”司徒沉剑手指搂定肖飞的黑衣人,喝道,“放开……”话还没说完便“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急血,仆倒在地。
“沉剑!”肖飞竭斯底里的呼喊了一声,便晕倒在黑衣人怀里。
“司徒兄!”“肖先生!”田、古二人奋力拼出,向这边奔来,他二人倒是看出肖飞身侧的黑衣人并不是“十三狼”之一,而且看来对肖飞也无恶意。但凭着作为杀手的直觉,他们知道,眼前这人并不是什么善类。趁着刚刚变浓的暮色,依稀可以看见那黑衣人惨白的脸。
“十三狼”如何肯放田青二人过去,马上就有六人冲上去将双方阻开。
忽的,那六狼又向两侧跃开,田、古二人也感觉到一股凌冽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向这边卷来-----------已将肖飞放在地上的黑衣人傲然而立。
“好骇人的杀气!”田青忖道,但二人仍是毫不疑迟的扑向肖飞,发如雪扶起肖飞,田青抱起司徒沉剑,而身侧的黑衣人也未有什么表示,“十三狼”却也没有贸然进攻。
“啊……”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肖飞忽的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一睁眼,却看见前方对立的“十三狼”和田青怀中的司徒沉剑,“沉剑!”他呼喊道,“沉剑,你怎么了?!玉冰,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带他们走!”被肖飞称作“玉冰”的黑衣青年愣愣的道。
田青和古如秀便一人带着一个趁着夜幕疾驰而去,“九犬”“二鹰”也尾随而去,韩玉冰未作理会。
韩玉冰面无表情的看着场内的十一狼:“你们也配称作‘狼’?”
十一狼无言,一齐举刀冲杀过来,韩玉冰冷哼一声,佩刀出鞘,迎面随意的挥出一刀。
十一个杀手立觉如汹涌的波涛般的杀气夹杂着巨浪般的怒气随着这实实在在轻描淡写的一刀向自己这方扑来。
韩玉冰这一刀竟然使得十一个“银牌十三狼”的攻势为之一停。
“哼,你们也配用刀?”韩玉冰又是冷冷的一句……
肖飞幽幽醒来,田青与古如秀守在一旁。
“肖先生。”田青与古如秀招呼道。
“唔。司徒呢?”
“司徒兄……司徒兄自昨夜……自昨夜……一直,嗯,一直未醒。”田青支支吾吾的说。
“没醒吗?唉……好累!”肖飞微微叹了一口气。
肖飞昨日着实累坏了,也惊着了。古如秀轻声问,“要不要我去弄些吃的来?”
“唔,不用了。对了,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淮阴城北的‘万福客栈’。”田青答道。
“啊,”肖飞应了一声,挣扎着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青色瓷瓶,“这里有一些丹药,你二人每人一颗服下,可以辅助补充一些真气。”
田青接过,二人依言服下,却是再未言谢-----共同经历一场死战,“谢”字已经不重要了。
肖飞又取出一物道:“田兄,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须找一个清净之地好生休养,再给司徒疗伤。烦你将此物亲手交给本地‘苏记’绸庄的东家刘祯,告诉他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处所,其他勿需多言。”
田青接过那物,仔细一看,却是卷起的薄薄的一个纸封。再看肖飞时,早已躺下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