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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笼中雀,掌中物。

剑仙真迹 春秋与逐鹿 5573 2021-11-29 23:06

  太子高端在见过高轩帝后,便不再多留告退离去。

  自打从大楚王朝回来那天起,这位太子殿下便每日都会去端皇后那里一趟。高轩帝心里自然知晓这一切。

  在太子高端离去后,阁楼上只剩下高轩帝与魏戬两人。

  过了一会,高轩帝突然出声问道,“魏戬,李卿泽与余阁老那边怎样了?”

  魏戬,也就是那位红袍老宦官,只见他恭声答道,“国师已将那事告知三大宗门,三大宗门亦已应承。余阁老则是动身连夜赶往边陲关隘,去寻那位颜先生了。”

  高轩帝点了点头,随即叹息一声,“余阁老岁数已高,切记要吩咐各路探子乃至边军,对他多加照看。”

  之后,这位皇帝陛下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声道,“若是有谁不长眼,胆敢对余阁老行不轨之事,朕要让他血溅三尺!”

  大汉王朝素来征战四方,虽拿下数多王朝后,对其施行仁义之政,宽慰民心所向。

  可终归还是会有人蠢蠢欲动,预谋不轨。世道人心之所以复杂便是如此,大汉王朝也不例外。

  魏戬听闻此言,笑道,“陛下大可安心,此次前去,离中军也一同前往,说是这宫中太闷,出去透透气。”

  当然,至于那位青衫游侠的原话,这位老宦官可不敢直言,天知道说了会不会让陛下暴跳如雷。

  当时那位青衫游侠的原话是,“魏老儿,回去告诉那位皇帝陛下,就说宫中的酒,离长歌已经喝腻了,如今去外边寻点花酒喝喝,天大的事等我回来再说。魏老儿,你要不要一起?”

  老宦官至于心里还有些纳闷,这还是当初意气风发夜闯风雷台,问剑那位兵家老祖的离长歌?

  话说回来,倒是好多年未曾喝过花酒了……

  高轩帝笑了笑,那位青衫游侠什么脾性,他心中还是很清楚的,离长歌要是规规矩矩,那他就不是离长歌了。

  随后,高轩帝转过身,视线瞥了一眼那书台上的三本书籍以及一道金黄密诏,那三本书籍是他的治世之根,可那道密诏却是他为自己写下的遗书。

  这位“疯子”陛下微微一笑,纵使不能长生又如何,为这大汉王朝打下根基便足够了,至于守业一事,他对太子高端很有信心。

  百年之后,任他古今往来多少事,皆是黄土一堆。一切终将尘归尘,土归土……

  ——

  红叶镇远处的一处竹林,

  姚真意与肖灵儿缓缓走在这片偌大的竹林中,清风拂面,竹林随风轻轻摇曳细枝末节,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从耳畔盈盈飘来。

  两人走在这条竹林的小道上,抬头便可望见绿影匆匆,曙光透射下来。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艳阳高照,却也算不上有多炎热。

  姚真意与肖灵儿瞧见前边有一座凉亭,便往那儿走去,待走到凉亭坐下后。

  少年从包袱里拿出在红叶镇添置的一个水壶递给肖灵儿,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至于腰间那个赤红葫芦则是自己喝的,难不成还让少女与自己共用一个水壶不成。

  肖灵儿接过水壶,细声道了一句谢谢。

  而后,待她瞧见姚真意手里拿着一张手绢递给自己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姚真意笑了笑,“晌午时分,赶路匆忙,凑合着用。”手绢自是姚真意从镇上添置时,顺便买的,赶路时自己倒无所谓,只是肖灵儿终究是个女子,女子最怕出汗粘身多有不便,这个他还是懂得。

  听闻此言,肖灵儿脸颊微红,伸出小手接过那张手绢,只见上面绣有一朵精致的绯红荷花,倒也算得上赏心悦目。

  公子行事可真是心思缜密,处处思绪周到。只不过他这般该是事事不懂的年纪,却为何有如此心性?

  肖灵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少年到底要经历多少事情,才会变得如此心思缜密。

  “咕嘟—”

  少女心中所想,姚真意自然不知,他取下腰间那枚赤红葫芦饮了一大口,这里面装的自然是客栈里打来的清水,可不是什么美酒佳酿。

  心中依稀记得,那时他曾问过梁仲年,酒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喝。

  那时梁大哥听闻后,揉了揉他的头对着少年笑道,“心中有情,酒入喉眉间过,百般滋味在心头。终究会变成一个苦字,愁在心里,苦在嘴中。”

  后来,姚真意偷偷尝了一口,辣!简直辣的要命!哪里会苦啊!那酒入喉分明如同火烧一般,梁大哥铁定是怕自己偷酒喝,才说这酒是苦的吧……

  姚真意想起这些,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心里有些事情,就像那酒水一样,越沉淀反而越香,让人沉醉其中。

  肖灵儿见少年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那枚葫芦发愣傻笑,便轻声笑问道,“公子可是想起了开心的事?”

  姚真意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笑道,“恩,是一些很有趣的事。”

  “驾!!”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与呼声在两人耳旁响起,顿时带着无数尘土飞扬而起,姚真意与肖灵儿侧目望去,只见三骑迅速地往这边奔袭而来。

  “吁!!!”

  最前面那一骑先奔而来,待到了凉亭这边,那道身影猛然一拉缰绳,胯下马匹嘶吼一声,上半身前蹄扬起直指苍穹,刺眼的艳阳高照下,那道人影的身姿矫健无比。

  “咚!”

  “嘶—”

  那人手握缰绳拉住胯下马匹停歇下来后,马儿喘声呼出一口气甩了下头,显然是由于匆忙赶路所致。

  他心疼地摸了摸马儿的鬓毛,而后翻身下马,往凉亭这边快速走来,身后那两骑却在道路上停下,并未一同前来这边。

  待尘土散去,

  姚真意两人才瞧清这道身影的模样,郝然是一位身披甲胃、面容清秀的男子,腰间则是挂着大汉王朝独有的一枚深色檀木牌,上面写着一个由篆体字书写的“汉”字。

  这枚檀木牌与儒家门生所佩戴的木牌大不相同,因此又有汉阳牌之称。

  他瞧见肖灵儿俏丽的模样后愣了一下,转而眼神即刻恢复清明。

  这位身披甲胃的清秀男子未曾踏进凉亭,而是站在外边拱手问道,“敢问两位,可曾见过有一男一女路过此地?男的背剑一身黑衫,女的一身白衣。”

  姚真意摇了摇头,而后同样拱手回礼道,“这位大哥,我们并未瞧见你所说的那两人。”

  “在此谢过!”

  听闻此言,清秀男子将手放下,对着少年点了点头后道谢一声,随即转身走到那匹不远处的马儿旁边,他一个翻身上马,稳坐马鞍后转过头来,手握缰绳对着凉亭中的两人笑道,“若是有消息,可前往那蜀海城告知城主,大汉王朝在此谢过!”

  话落,他便不待两人回话,猛然一扬手中缰绳,口中大喝一声,“驾!”

  他胯下那骑便绝尘而去,后面两道身影紧随其后…

  这位清秀男子要寻的那两人,便是仙玄门的那对剑修道侣,号称“黑白玄剑”的耿三秋与慕清云,只是此次大汉王朝派人奉命接应时,这两人却不见踪影,因此才急忙到处搜寻。

  待那三人身影逐渐消失后,姚真意看了一眼天色,对着肖灵儿笑道,“走吧,该去那蜀海城了。”

  肖灵儿点了点头,突然问了一句,“公子,你也是大汉王朝的人吗?”

  姚真意刚要一脚踏出凉亭,听见这话后不由得一愣,而后转过身来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为何有此一问?”

  肖灵儿伸手指了指方才那三人离去的方向,娇笑道,“因为我觉得公子和他们很像啊……”

  方才那位上前来的清秀男子,瞧自己的眼神清澈无比,与红叶镇上那些男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而公子也是这般。因此少女才有此一问,于细微之处见风骨,知人便知其身后王朝。

  “哈哈!”

  姚真意难得地放声大笑,过后发现自己有些失礼,才对少女温和地歉声道,“灵儿姑娘,实在抱歉,失礼了。方才只是听到你说的话语有些高兴,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他便抬脚往亭外走去,此时的少年春风得意。

  肖灵儿瞧见公子这般模样掩嘴偷笑,心想,这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呢。

  她随后莲步轻移,连忙跟上走在前边的少年……

  而在这片翠绿竹林遥远的另一边,

  两道身影正脚尖轻点,御空行走在这片竹林上空,只见两人衣袖如风脚下轻盈,颇有几分出尘飘逸的风采。

  其中一道身影郝然是位黑衫背剑的男子,观其年龄在二三十岁模样,头戴高冠,剑眉星目倒也称得上俊秀。

  另一道纤细身影,则是一位身着白衣的秀丽女子,女子未施粉黛的容貌浑然天成,眉宇之间却有几分英气。

  过了一会,女子轻声问道,“师兄,难道就真的晾着那些大汉王朝的人不管么……要知道……”

  她的话还未说完,男子便冷哼一声打断道,“大汉王朝?!区区一个王朝,本就不配与我仙玄门平起平坐,历来哪个山下王朝敢如此对待山上之人?凡夫俗子的寿命,也就一甲子光阴,甚至更短,哪里比得上我等修道之人!”

  这一男一女郝然便是仙玄门的那对剑修道侣,被称为“黑白玄剑”的耿三秋与慕清云。

  慕清云轻叹一声,师兄什么都好,就是这目光过于短视了些,何况久居山中,难免有些自大。

  她眸中眼波流转,对俊秀男子劝慰道,“师兄,宗主曾说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得改下,若不然日后怕是会登高不上。”

  耿三秋也知方才过于急躁了些,脸色稍微缓和地对慕清云温声道,“不急,先压压他们的气焰,让大汉王朝知道,山下之人就该有山下之人的觉悟,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慕清云还想出言相劝之时,却猛然被耿三秋一拉衣袖,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竹林上空,耿三秋神情凝重地盯着前方突然出现的那道人影,一身剑气流转体内随时准备应敌。

  慕清云反应过来,在耿三秋身后侧出头来瞧去,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头戴玉簪、身穿白衣的年轻儒士,他御空而立一脸笑意地望着这边,神情惬意犹如访友一般。

  李卿泽伸手招来一片竹叶放在掌心片刻,而后又一挥袖袍将竹叶打落飞去。

  他这才转过头对着神情凝重,如临大敌的耿三秋轻笑道,“好一个山下之人,好一个山上神仙。今日在下才知道,白崇心为何会找上我。原来仙玄门之人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井中蛙。”

  “竖子大胆!!大长老岂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话语刚落,一声怒吼便响彻云霄,惊动鸟兽四处作散。

  而后一道凌厉无比剑气破风而来,剑气凌厉无比卷起无数竹叶缭绕,化作一条长龙直奔御空而立的年轻儒士。

  李卿泽神情淡然,仍旧一脸笑意,右手袖袍轻轻一挥,那道剑气长龙便戛然而止,漫天的竹叶犹如花落一般飘下。

  只见这位年轻儒士打散那些剑气后,伸出左手,双指并拢扬起往侧脸一挡,一抹剑尖郝然出现却被挡了下来,正是那柄耿三秋背着的长剑。

  李卿泽看都没看那抹正试图洞穿他脑袋的剑尖一眼,挡住那抹剑尖冲击的双指轻轻一弹,那柄长剑便倒射出去。

  耿三秋见一击不成,急忙闪身出去,却被一道流光转瞬裹住。

  大惊失色的他浑身凌厉剑气四处激荡开来,却被周身那道流光硬压了回去!

  耿三秋骇然地抬起头,瞳孔一缩,只见自己竟是被年轻儒士困在掌心中,犹如笼中雀一般!

  李卿泽低下头,看着被死死困在自己右手掌心中的这位仙玄门元婴境剑修,犹如看待蝼蚁一般,眼中满是玩味之色。

  而后当他抬头瞧见,远处神色复杂的慕清云时,轻声笑道,“若不是看在你们那位大长老的份上,你的这位好师兄恐怕就不是如此模样了。”

  慕清云脸色惨白地看着谈笑风生的年轻儒士,身形颤抖地惊恐道,“敢问先生是谁……”

  李卿泽并未答话,左手轻轻一挥,一道流光便从袖袍中飞射出去,直到慕清云身前空中停下,郝然是一片传讯玉简,她运用神识探入玉简得知里面所记载的内容后,那片玉简便化作齑粉随风散去。

  待得知玉简里面的内容后,慕清云大惊失色,连忙拱手恭敬道,“见过国师!慕清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国师大人有大量,饶恕我等!”

  听闻此言,被困在年轻儒士掌中的耿三秋,不可置信地惊呼道,“李卿泽?!大汉王朝的那个李卿泽?!不可能!!”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通,那个李卿泽明明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修为恐怖的年轻儒士!

  “嘭!”

  李卿泽轻笑一声,掌心翻转过来,而后一掌往下拍去,耿三秋整个人便直接被砸在脚下那片竹林的地上!

  尘土散去,这位仙玄门的元婴境剑修嵌在泥土里,一身污垢狼狈不堪,与方才出尘飘逸的风姿大相庭径。

  “谢国师!”

  远处的慕清云恭敬地拜谢后,连忙落下身形下去查看昏死过去的耿三秋,伸手感应了一下,还好,伤势不重,修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

  一身白衣的李卿泽御空而立,不咸不淡地说道,“山上之人无非比山下之人走远些许,若是因此便以为高人一等,呵,那么也不过如此。告诉他,若是心中不服,那么李卿泽便在大汉王朝等他问剑。”

  说完,他便消失不见,这片竹林中,只留下呆滞的慕清云与昏死过去的耿三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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