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陆吾、英招
云星河神色也极为平静。
不光是云星河,镇妖司修士也是如此。
开什么玩笑,在家门口,自己家里,怎么可能会怕。
不说随时能调动阵法,此为老巢,随便一哆嗦,镇妖司上下全都能出来,将其降服。
当然,非到那时,他们也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身在老巢不说,一身法宝多不胜数,又有阵法加持。若是他们敌不过一个老头,那真是天大的玩笑。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连强大的妖魔鬼怪都不惧怕,岂会害怕你一个小老头。
再说,泗陵司向来没什么存在感。
与仙道司,佛道部等相差甚远。
泗陵司这个名字,也就最近耳熟些。
最主要还是要归功武斗会,诸多天才的齐聚,才被其行事风格与独特的职责给惊呆了。
但实在而言。
他们真没有听过什么泗陵司多少大名。
一个敲诈兼要债的家伙,能有什么值得忌惮。
泗陵司在京都虽说也是一单独司衙,行政级别比六部九司略低,但却高于六部二十四司衙。
他们很神秘,具体职务也鲜有人知,真正被大众所在,也只是最近。
所以镇妖司真不怕他们。
泗陵司虽然神秘,但规模其实小的可怜。至少在九司五监看来,很小。
老者看着周围信心爆棚的修士发笑。
“以前也遇到不少不想给的,老夫没点能耐,岂能敢独自一人上门要账!”
“不过一般都是想尽办法,给老夫施压,针对,威胁。还是头一次,年轻人敢向老夫出手。”
他笑了,笑的很冷。
轰!
神光耀动,气息冲天,漫天红霞舞动。
可怕的气势铺面而来,如汪洋涛海动荡,发出轰击。
老者丝毫不像表面所展现的这般瘦弱,他体内蕴含恐怖的能量,一出手,便惊天动地,神能滚滚,化作灵气之浪,朝四周扩散,若海潮一般,直接要制服所有人。
强大的威压,直接令镇妖司众人感觉头皮发麻。
镇妖司司丞也无比讶然,他未曾想到泗陵司一个讨债官吏,甚至不算正式官吏的人物,都有这么可怕的实力。
抬头望去,风云卷动,巨大的风尘,令他们眼眸都张不开。
他整个人凌立虚空,白衫飞舞,双眸如炬。
“呼,这家伙,看来真不简单呀。”镇妖司将军惊讶,抬头望着天空那人。
老者爆发出浓郁气势,直接辐射他们,笼罩其中,让他们承受巨大压力。
这种压力是来自于全面性,针对精神,仿佛来自天界的神,降临人间。
“难不成真要使用阵法!”镇妖司将军楞了。
“麻的,没想到这泗陵司老家伙这么不简单。”
万大宝感叹,强大而精壮的身体,好事要随风起舞,被直接卷走。
“怪不得敢四处讨钱,没点能耐,还真走不出去。”
“再警告尔等一次,速速退去,否则我若真动手,代价自负!”老者极为可怕,声音带着极强攻击性,宛如神鼔重击,席卷世间。
又如一柄仙锤,重重打在天幕之上,发出冷厉的声响,惊恐世人。
“哼,老家伙别吓唬我,劳资可是大隋官员,位居七品的存在,你敢动我试试,我不信你能挡住气运反噬!”
“纵然你实力滔天,但你敢动我吗!”
万大宝用力大吼,狂风灌进他的口腔中,使得他剧烈咳嗽:“还真以为我镇妖司,怕你不成。”
这家伙本身就是极为刚烈,当初在云仙楼,可是敢质疑、甚至顶撞。
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是大善寺出身,其二是因为其性格。
“呵,你们不会想要籍此威胁、限制老夫?我自然不会杀了你们,当令你们重伤,甚至生不如死的手段多的狠,我可不会留情!”白衣老者来了化作长风而来,如一尊神氐,似要横击宇宙,击穿星空。
一抬手,四野动荡,狂风咆哮,灵力直接炸开。
他根本不像是一个老人,而是一尊可怕的大修。
一出手,便是要以雷霆之击,全面覆盖,第一时间将他们全都定住。
“狂妄,居然要对我们所有人出手,真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镇妖司丞也怒了。
他是文官,性格本就稳重,性格温和保持,少有动怒之时。
可刺进这番场景,不由得叫他暴跳如雷。
在自家家门口,结果被一人嚣张挑衅,还有打他们全部,这还了得!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镇妖司官吏,以后还要不要见人。
泗陵司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呵,你说对了,老夫还真没有将尔等放在眼中!镇妖司中那些人不出面,你们一群小辈,能拦住我,痴人说梦!”
伴随狂风而来,乌云蔽日,气息遮日,朝他们杀来。
“该死,我来,我借用英招之力!”
《山海经·西山经》。
槐江之山,丘时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蠃母,其上多肯雄黄,多藏琅歼、黄金、玉,其陨多丹粟,其陲多采黄金银槐江之山,实惟帝之平圃,神英招司之,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其音如榴。
这是神话大荒时期的一种神兽。
马身人躯,流虎斑纹,生有双翅,居于昆仑山,镇守神园乐土。
其负责看管土缕,勒令不许吃人。
此外,同时它还看守钦原,不准许它们吃人伤人或其他动物。
同时,也看管六头树鸟,以及蛟龙、大蛇、鬼豹,等各种灵、恶兽。
并协助人皇,斩杀相柳。
这是一尊地位极高的大荒神,若能顺利借助其力量,恐怕将极为可怕。
“不可冒然行事,你并无经验,也此前对于英招也无丝毫了解,会很危险,还是让我来吧。”
说话的也是一位镇妖司的将军,与万大宝乃是好友。
他背后是一尊狰狞与威武并存的图刻,陆吾!
陆吾,与英招一样,同样也是昆山山的神明。
《山海经·西山经》。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它掌管这帝之下都,同时还兼管天之九部。
陆吾的周围,环绕着一些神异精灵。
其中,有一群名叫土缕的神兽。
它像羊而长着四只角,不吃草而吃人。
有许多名叫叫钦原的神鸟,像蜂一样蜇人,但大如鸳鸯。被它一蜇,任何鸟兽都会死去,任何乔木都必枯萎。
还有一种名叫沙棠的果子,类似李子而无核,人吃了它,可以飘洋过海,踏水不溺。
陆吾即肩吾,大荒神话传说中的昆仑山神明,人面虎身虎爪而长九尾,后协助人皇治水。
“让我来吧,你性格暴躁,与英招并不匹配,代价极大。”他极为冷静说道。
“别拉到,你难道与陆吾的性格就相似?”
这么多年,镇妖司摸索出来了一些规律。
若其性格能够与神、凶、魔高度相似,不仅能够进一步发挥威力,施展代价,更能大幅减小,伤势情况极大下降。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感受到狂风骇浪般的气息冲击,简直能将人震飞。
许多人在第一时间都打算想将自身与图刻激活,借取来自大荒时期的神能。
忽然,正大日当空,若骄阳般灿烂,绽放万般神能的白衣老者气息骤降。
周围恐怖的神风不知发生了什么,居然开始在衰减。
众人能够明显感受到退去的威压,以及无声消失的灵风神息。
庞大的灵力迅速收拢,他如一轮耀眼的太阳,慢慢变化,逐渐暗淡,成为一颗普通的玻璃球。
“怎么,怎么回事!”老者脸色惊变。
悬浮在空中他的发现自己居然腾空不稳,有跌落下去的征兆。
“不可能!”白衣老人脸上发愕:“他从未遇到过这般古怪之事。”
他正在竭力控制自身,并刺激轮海灵脉,想要调动滔天灵力。
但令他恐惧,而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他,他……无法调动灵气……
“为什么!”
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不仅是灵气,他发现的他的肉身强度,甚至连魂池灵魄也在不断衰落。
最终,他难以凌立虚空,无法促足长空,直接掉落下来。
“咳咳,咳咳。”
从二十多米的空中直接坠落而下,摔了个七荤八素。
一股剧痛冲刺全身,尤其了双腿和屁股蹲,疼的他嘶哑咧嘴。
多少年了,这种源自于身体的疼痛,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以往,即便是战斗受伤,纵然是半身炸开,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这样的痛感。
因为可以使用术法,甚至灵力暂时性隔绝痛处,或者使用神魂暂时性屏蔽来自肉身的伤痛感。
所以,对于修士而言,即便把自己的身体切开,胳膊大腿全都斩断,都不会有丝毫感觉。
因为,疼痛传递不到他们的神魂。
或者,神魂所能承受的疼痛,已经完全能够将这些无视。
就比如举重,你可能一百斤都难以举不起来。而专业人士,可以几百斤。
这便是承受不同。
但此刻,这些东西好像都没有了。
按照他的境界,基本上而言,就算是身体碎裂,化作齑粉,他也不会有丝毫感觉。
可现在,却极为诡异。
他居然能够感受到疼痛。
现在的他,凝聚不要一丝一毫的灵力,甚至连周围灵气都摄取不了,魂魄,精气神,这一刻全都起不了作用。
他可怕的境界,以及滔天修为,在这一刻,极为诡谲的消失了。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重新成为了一个凡俗。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
他不信邪,再一次运转神能,一次不行,反复几次,最终他面如黑水,神色低沉。
确实,他无法使用任何术法,甚至连气的存在都感受不到。经文功法也不能运转。
这种情况远远超脱了他的预想。
怎么会连经文功法也无法动用。
“发生了什么,他在那里做什么?”
周围镇妖司将军校尉们,原本还在纳闷,为啥周围狂风不再,威压消失。
结果看着老头在那里捏着各种古怪手印,时而做着古怪姿势。
他们内心很是警惕。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会在施展某种妖术吧!”
此言一出,镇妖司官员们,更加警惕了,掏出了不少法宝,激活了很多符箓。
实现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老实说,他们也懵,看不到这家伙的行为。
因为这老人确实很可怕,尽管不齿泗陵司,但不得不否认,泗陵司神秘无比。
而从老头展现出来的实力而言,他并不惧怕镇妖司,甚至不惧气运反噬,直接开战。
想来他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否则绝对不会这般自信。
被围在场中心的老者已经大汗淋漓,眼眸阴沉到极点。
他通过了各种方法,甚至只用最原始的术法起源,图腾术。
在功法与术法之前,修行途径之源自于图腾与象形。
那时的人民通过模仿图文而进行修炼。
而经文便是将这种图腾文字化,成为另一种类修行之法。
一些老修士,尤其了到了他们这个境界,都会学习图文象形术。就怕有朝一日,文字经文功法被克制,紫府轮海使用法宝,或者丹药,毒药,暂时性隔断时。
可以使用象形之术,代替经文之术,一样可以施展术法,调动灵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起初,他原本也是因为肯定是镇妖司动用了什么法宝。
将他紫府神海暂时性压制,所以他想以象形运转神能。
一般来说,基本上所有限制轮海紫府的术都是针对经文功法,而象形则是由外在带动内在,不受其影响。
可现在来看,好像根本不是这样,情况更为严重的多。
“不用试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
云星河淡淡发声,他低着头在玩自己的指甲,没有正眼看泗陵司老者做出的各种古怪姿势。
老者抬头看向云星河。
他的眸子中,满是骇然欲绝,眼睛里面全是不敢相信与疑惑。
“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