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一间空屋内。
周泽张开眼,此时的他头重脚轻,左右看看没发现人。
“老徐,崔毅?”
没人应答,挣扎着坐起来,看了一眼四周。
屋子里面很空旷,也很昏暗,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就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旁边四张椅子,床上的被褥能感觉是新的,带着折痕。
甩甩昏昏沉沉的头,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在柳宅墓地清理了那什么狗屁龙脉,之后被雷劈了,再后来的记忆就陷入黑暗。
当时老徐和崔毅都在,可这会儿人去哪儿了,总不会将自己丢下的,难不成再度穿越了?
不会有这么狗血的事儿吧?
就在这时,似乎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周泽赶紧屏息躺下,在身上划拉一圈,没有找到什么防身的利器,虽然着急还是闭上眼装睡。
与此同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影窜进来,没走到窗前,而是站在桌子那里似乎放着什么东西,周泽眼睛张开一道缝隙。
看到一个背影,从一个食盒里面拿出来一个个碗碟,找到一个空碗,掏出一个药瓶倒出来一颗丹药,用一点儿水化开,随后朝着碗里舀了几勺粥,此人突然一转身。
周泽闭眼已经来不及了,正好看到崔毅的脸,崔毅一哆嗦,手里的碗差点儿砸了,赶紧控制身形,紧张的呼出一口气。
“公子你醒了,太好了!”
说着,端着碗走到周泽面前,用羹匙搅动了几下碗里面的粥,送到周泽面前。
“我刚刚弄了一点儿吃食,还在愁着怎么给你喂进去,您这都昏迷两天了,赶紧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周泽盯着崔毅,没有说话,崔毅倒是笑嘻嘻拉着椅子过来,将周泽扶起来,后背垫上被子,直接将粥碗举到周泽面前。
粥非常香,闻到这个味道,周泽才感觉饥肠辘辘,可刚刚崔毅那个动作,在周泽脑海中挥之不去。
“老徐呢?”
“徐大哥出去打探消息了,京城里面这两天太热闹了,白家的家眷还有学生跪在宫门口,就差抬着棺材了,捉妖司也忙忙碌碌,进出都是人,还有些是大官。
两天前传出太子被禁足,满街都有人在传,瞧着是有人故意为之,唯独贺真人和茅山派没有消息,更是有人说老皇帝要叫宁王进京,徐大哥不放心,想要去打探一下。”
周泽微微点头,还是没有伸手接粥碗,崔毅着急,赶紧搅动了一下,吹了吹要亲自喂周泽,周泽躲开了。
“不急,跟我说说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你们可是碰到茅山派的人了?”
崔毅摇摇头。
“没碰到,公子晕倒之后,我还以为你没了气息,毕竟感受不到心跳和呼吸,你的魂魄也看着不稳,不过徐大哥说,你会好起来的,我这才放心些。
至于茅山派,一路上没碰到,进了京城就来到这个荒废的院落,银甲卫的人来过两次,送来了两封信,随后就离开了,至于外面的事儿,还是等徐大哥回来详细说吧,公子先吃。”
周泽一抬手,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被包的跟粽子一样,就在这时门一响,老徐进来了,周泽担忧的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总算回来了,快快快崔毅给我的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你先看一眼!”
崔毅一愣。
随后一脸委屈,赶紧站起身,将药瓶掏出来。
“这是徐大哥给的药丸,说是掺在粥里给公子喂下去,是可以帮着公子恢复的。”
老徐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小黑的药丸,很有效三元吃了吧。”
周泽哦了一声,一点儿没有尴尬,也完全忽略了崔毅脸上的委屈,快速将手上缠绕的布扯掉,双手一点儿伤痕都没有留下,他瞥了一眼一点儿都不意外。
擦干净双手,端起粥碗呼噜噜都喝掉了,将粥碗丢给崔毅,催促了一句。
“再填一些,我着实饿了。”
崔毅嘟着嘴,满脸的委屈,可还是接过粥碗,重新装了一碗,还把小菜和各种菜端上来,周泽朝着老徐挥动筷子。
“一起边吃边说,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徐也没客气,坐下跟周泽一起风卷残云将这些吃食都清理干净,也将京城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完周泽放下碗筷,拍拍肚子。
“够热闹的,不过这些不足以让太子倒台,力度和证据不够。”
徐功竹点点头,脸上带着遗憾。
“胡都尉的尸身已经运抵京城,此刻已经送到捉妖司,我在里面加了料,禁军的那些发簪都丢在里面,搜集了足有七八百只。
这些不过是狗咬狗,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我最担心的是后面传出来消息,说是圣人下旨让宁王殿下进京,完全不知道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着实有些担心。”
“担心也没用,一会儿叫银甲卫,问问京城殿下让递折子那位是谁,知道了我们登门去见一面,想来比外面打探的消息更加准确。”
周泽漱漱口,朝着崔毅摆手,接过湿毛巾将脸擦了擦,从床上下来,虽然还有些腿软,他知道这只是躺的时间太久的缘故。
崔毅似乎忘记了刚刚的委屈,盯着周泽的手,不断看着。
“怪不得徐大哥说,公子的恢复能力惊人,没想到只是昏迷两天,公子手上的伤全都没了,身体也完全恢复,这到底是什么恢复能力,难道公子练了什么内家心法?”
周泽白了一眼,老徐盯着崔毅,目光让崔毅一哆嗦。
“之前我就跟你说了,该问的问,不该知道的自然不用知道,看来三元的血上次没让你记忆犹新,我这里还有几瓶,要不你感受一下?”
崔毅赶紧摆手。
“我错了,我去将这些拿出去,徐大哥你跟公子聊。”
周泽差点儿笑出来,其实跟崔毅说也没什么,毕竟刚刚还怀疑他了,总不能将人朝外推,分享这些也能更紧密地拉近关系。
“说了也无妨,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何,只是无意间发现的,我的血对鬼物还有邪祟能够抵抗,小白上次被双身鬼伤了,就是涂了我的血好的,而且我的伤口当晚就消失了。
你也不是外人,跟你说了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如何来解释罢了!”
崔毅一脸惊诧,看看周泽的手,微微眯起眼。
“如此自愈,还能驱散鬼物,我没听说哪位判官中有此能力的人啊?”
周泽叹息一声,想到之前得到的那只判官笔,微微摇头,早知道这一路如此不平,就带着那只判官笔了。
“这些先不说了,那两封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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