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在鬼市动手必死无疑,这不是规矩,这是在鬼市的法则,就像人需要吃饭喝水一般。
但此时此景却让他们呆住了,出手的李耳不但依然站在那里,反而是秦清却还站在那里。
红裙女子也是呆住了,她虽然已经主持了鬼市拍卖会许多年数,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鬼市主人,那个传说中的人物,虽然说在鬼市中不能动手,但此刻鬼市主人都未曾对于李耳做出什么惩戒,她哪敢说话,只是深深跪伏下,表示臣服。
鬼市主人解决掉秦清,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又扫了一眼李耳,而后把目光投向罗素。
虽然鬼市主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但罗素依然感觉到一种熟悉感,极为亲切的感觉。
全场的人噤若寒蝉,他们在外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此刻在鬼市的掌权人面前可不敢丝毫的放肆。
还有不远处的秦清的尸首对于他们都是巨大的威慑力。
秦清可是元婴境强者,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于小时候都是听闻着秦清的故事长大的,秦清真人也有那个资格让他们敬仰,甚至于有些人是将秦清作为自己追逐的目标,但此刻在鬼市主人的面前却撑不过一招,他们这些喽啰又如何敢讲话。
鬼市主人看了罗素极长的一段时间。
罗素也是非常不安,毕竟这位强者可不是什么善茬,连元婴境都是说杀就杀,而且看起来只是干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李耳在鬼市主人出现之后也变得恭敬起来。
终于,鬼市主人开口了,不过不是对罗素讲,而是同时对李耳和罗素讲:
“我们去喝一杯吧。”
语气有些疲惫。
这句话并不是大声说出来的,而是用传音对李耳讲的,今日鬼市之主的出现在很多有心人的眼中都已经是一件大事了,现场的哪位不是人老成精的家伙,察言观色是必须的,若是再让他们听出来这句话中的疲惫之意,整个凡人界都要掀起轩然大波。
李耳轻轻点了点头。
拍卖会结束,李耳去密室之中取了金龙真血,支付了二百五十元盾之后,就向着鬼市那些商贩处看到的远处山脉走去。
金龙真血被放到了他的太极图中,他的太极图有着与芥子须弥袋一样的效果,但是太极图比芥子须弥袋厉害多了,芥子须弥袋只能放死物,而太极图不光能放死物,连活物都能放置,自成一个小空间。
“鬼市之主就在那深山的最深之处修行,我们要去的就是那。”
有李耳的带领下,不消多时就马上到了一处峭壁,峭壁从地上往上一直直通云霄。
往上望去,在峭壁的中央隐约可以看到一处洞穴。
洞穴的位置很高,以罗素的视力很难看清。
百丈之崖,平地而起,天空之中还有许多猛禽在盘旋,人人皆可拜访鬼市之主,但鬼市之主是否见,是否有能力见那就是另说了。
通天崖遮天蔽日,几乎掩盖住了整个鬼市,这也是为何鬼市向来如此昏暗的原因。
深山峻岭之间的猛禽凶兽也是那些修为低的修行者不敢踏足的原因。
李耳踏云而行,罗素只感觉脚下突然空荡荡的,蓦然间无数的飞禽从身边掠过,但对于李耳似乎熟视无睹。
以李耳的修为,这些漫天的飞禽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而且本来就是鬼市之主邀请他来喝茶叙旧。
那崖间的法阵自然也也不会牵制他与罗素。
而罗素就有些吃惊,因为那些一掠而过的飞禽,都是极为罕见的凶禽。
有盅雕,其外貌如普通雕鹰,头上却长着坚硬无比的长角,不时鸣叫,其声如婴儿啼哭。
有瞿如,人面,白头,三只脚,怪鸟也。鸣叫时像呼唤自己的名字。
还有颙,栖息在令丘山中,有着人一样的面孔,四只眼睛,还长着耳朵。鸣叫时的声音好像呼唤自己的名字。这种鸟像猫头鹰一样,夜间出来活动。据说颙鸟一旦出现,天下便会发生很大的旱情。
还有渠,赤彆,鴖等等很多罗素只在书中见过的玄奇凶禽。
“鬼市之主的手笔自然是不会小的,那些飞禽在外界可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凶禽,但在鬼市,也不过就是他眷养的宠物罢了。”
不消多时,李耳就抓着罗素到了洞穴口,从下面远处看这个洞穴是极小的,但此刻到了洞口才发现这个洞口还是很大的。
洞中不同于罗素的想象之中是非常豪华奢侈,而是布置的非常简单。
在洞穴中央,盘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因为洞穴中只有一盏不是很阴亮的的油灯,男人屁股下的蒲团也是很普通,但洞**的一切都给罗素一种非常和谐的感觉。
没错就是和谐。
一切都太过和谐了,阴阴是寻常的东西,但仅仅是观赏这一幅场景罗素就能领悟法则。
灯光很是昏暗,罗素看不清男人的脸庞,只能看清身材很是魁梧。但头发是灰色的。
感受到了李耳和罗素,男子抬起头来,罗素突然闪过一丝奇妙的念头,他想起了那个黄昏的梦境中那个男子。
那在仿佛普通人的黑发男子,上身是赤裸的,下身简单穿着淡黄色粗亚麻短裤,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近乎完美,他的身上没有庞大的气息,就恍若一个不会修行的凡人。
但那个男子阴阴是黑发,除了身型十分相像,气质也是大相径庭,那个黑发男子虽然在不动手时朴实无华,但是动起手来却还是非常有气势的,但眼前这个男子,虽然身材一样健壮,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衰败之感。
就像初入鬼市之时罗素察觉到的那股死寂之意。
当男子抬起头来之时,罗素惊异地发现那灰发男子居然长得和那黑发男子一模一样,连脸上的刀疤都相似。
李耳却是十分镇定,显然已经不是头一次来这里了。
灰发男子见到进来的两人,盘坐的双脚打开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