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说此战谁能建立功业。”元顺帝年龄不小了,这里的朝臣也都是相处多年的老臣,彼此知根知底。
从城墙上下望,贺奇的三千铁甲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撮。不管是南方的帖木儿还是北侧的脱脱。
没错还是脱脱。作为大元的丞相兼职大元帅,只是战败一场,凭借他的家族后盾和盟友,不仅没有被治罪,还被托以重任,统领北方蒙古大军。
作为天生贵种,脱脱在蒙古草原上的声望极高,非常适合这个职位。若是换了色目人察罕帖木儿,就算是他再怎么战功显赫,也不足以统领蒙元骑兵。
因此,元顺帝此言一出,他的宠臣扎合马立刻谄媚的道:“有陛下在这里鼓舞士气,蒙古人看到他们的长生天,定然是无不奋进,诛杀这逆贼。”
元顺帝哈哈大笑,很是志得意满。
只凭一句圣旨便可唤来二十万大军,元顺帝的确值得骄傲。然而,接下来的大战却是英雄豪杰的战场,闲人退散。
战场上西风嘶吼,战旗猎猎。
察罕帖木儿面带忧色看着不远处沉默无言的千人军阵。他可不是城墙上那些傻子,战场之上,越是沉默的人越是可怕。
更何况他从自家女儿口中得知,那些披甲之人全部都是武林中的高手。在此之前,汝阳王察罕帖木儿对武林高手很是不屑一顾的,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匹夫之勇,若是他派遣大军围剿,谁人能敌?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旦这些武林中人披甲列阵,实力居然会这样恐怖。
蒙元此时实力固然距离巅峰之时很远,但也绝不容小觑一星半点。把八荒四海之内,还没有能够挑战蒙元的势力存在。
他神色略微暗淡,但如今,情况却不同了。
他张口问道:“保保,突袭的队伍准备的如何了?”
他身旁恭谨站立的一个青年低声道:“父亲放心,小妹已经准备完毕,定然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察罕帖木儿心中稍安,拂须道:“那三千铁甲军诚然可畏,但若是没有了突击的领头羊,没有了那把最锋利的剑,始终是可以消灭的对象。”
他苦笑一声,“没有想到,最终朝廷的存亡要看你妹妹能否得手?这真是对我等将军的绝妙讽刺!”
这时,一股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原野,无论是城中的朝廷,城北的蒙古骑兵或是察罕帖木儿的步兵,全部都肃然一静。
贺奇带着三千甲士宛若潮水般涌向了南方,剑锋所指,赫然便是察罕帖木儿。
箭矢如雨落下,刺穿了第一层铠甲,却卡在两层铠甲之间。很多人看上去和刺猬相似,其实连轻伤都算不上。
几百步的距离对于武林高手来说只需要几个呼吸便已足够。
从城墙上看去,两股浪潮在深秋的原野上轰然撞击在一起。刀枪争鸣,察罕帖木儿的军队武力相差太远。
在战阵之上,实力差距不外乎是比赛谁的甲更加厚重,谁的力量更大,谁的武器更加洗礼,谁的耐力更强。
有着数十年修炼的内息在加持,无论是哪一个比赛项目,贺奇等人都是完胜。
更可怕的还在于贺奇这个箭头。
先天巅峰的真气,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加持,无坚不摧的神剑为兵,再十分猥琐的披着两层铁甲,如此三者加持,使得贺奇成为了战场上横冲直撞的坦克。
无论前方是是什么存在,统统被他碾成齑粉。
一步一杀,十步十杀。
三千铁甲将士,每进一步,便杀一人。察罕帖木儿最擅长练兵,他麾下的三万将士是他苦心孤诣练出来的强兵,是他称雄四海的根本。
此人被封汝阳王,绝不是浪得虚名。他属下强军已被杀四五千人,可那三万将士仍旧坚守阵线。
而城墙之上,元顺帝不自觉的手抓城墙,导致青筋暴跳。整个城墙之上,鸦雀无声,连针掉下一根的声音大偶听得到。
就在此时,军阵之中的贺奇忽然感觉道一股异常的杀气。
他忽而心中一动,长剑拖回,猛然向背后格挡,只听“叮”的一声轰鸣,一股大力从剑锋上传回,让他大为诧异。
贺奇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肥腻老者手持一把造型怪异,晦暗晦涩的大刀。贺奇看了看对方手中完好无损的长刀,三个字脱口而出,“屠龙刀。”
“好见识,我鹤笔翁的突袭你都挡得住,但今天,你的死期到了。”这人在这种对战关头还耍嘴炮,可见其丝毫没有大局观念。
在此人嘴炮时,贺奇岁数欧杀了数十个靠近的元兵,这鹤笔翁也是毫不在乎。待清理出一片空地,贺奇放在将目光放在了鹤笔翁身上。
他冷笑一声,道:“在不对的地方遇到你,只能是你的不幸了。”贺奇长剑急斩,恍若当头落下的一道闪电。
只是这闪电却是青色的。
鹤笔翁长刀一横,挡住了倚天,而此时,倒下的元兵中陡然飞起一人,手腕连颤,手中判官笔接连打穴而出。
而其空着的左手,则是悄没声息的排出一掌。
这一掌无声无息,只有潜流涌动,充满了阴狠的气息。
这人的劲力和鹤笔翁一模一样,正是他们师兄弟。贺奇丝毫没有怜惜他们武功独步的想法,变天击地大法瞬间影响了他们的精神。
这师兄弟两人武功虽高,但精神修为却差的远了。弹指间中招,而面对贺奇,走神意味着死亡。
弹指间,两颗人头冲天而起。贺奇一把抓住了屠龙刀。
在握住刀柄的瞬间,贺奇眉头皱起,骂道:“好阴毒的手段。”他感知到这刀柄上满是毒粉,一旦他实打实的握住,只怕凶多吉少。
在即将进入圈套的瞬间,贺奇掌心中迸发出强横的先天真气,隔绝了两者。虽然看上去贺奇仿佛握住了刀柄,但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般,是不是握住了需要打一个问号。
而在察罕帖木儿身旁,一个做男装打扮的少女拍手笑道:“爹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