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寺庙,大殿內站立着许多和尚正在诵经,一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拿着剃刀,正准备给跪在大殿內的年轻人剃发,显然,跪地的年轻人正要出家当和尚。
此男子看起来接近二十一二,相貌俊美,气质非凡,只是虽然即将出家做和尚,但似乎还带有一丝邪意,像是一名邪修。
一缕缕青丝剃落在地,男子眼角出现两滴泪花,一幕幕画面出现在男子的脑海中。
“师兄,少门主似乎对我有什么企图,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是充满淫邪,我真有点担心!”一名女子依偎在男子胸前,二人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不整,只是半遮住女子身上。
此女长的那叫一个惊艳,不单相貌绝美,更是丰满无比,特别是那胸脯,比同门女修大上一倍有余,身体高挑,大腿修长,真正的人间尤物。
二人正是阴阳门的核心弟子,男子叫杨庆,女子叫陈辛,大家都叫她陈辛儿。男子是天才绝艳,在同辈弟子中实力排第一,不单修行速度最快,战力更是最强,同阶无敌的存在。
陈辛儿实力虽不如他师兄,但也是同伴翘楚,就比杨庆差上些许。
两人是师兄妹,也是双修道侣。在阴阳门这样的邪宗,男女关系十分复杂,不单弟子间相互双修,连师傅徒弟也是如此,这个对阴阳门来说,都不算什么。
可杨庆陈辛儿是另类,二人从不与外人双修,只是在两人间进行,最郁闷的是二人实力还非常了得,修为更是突飞猛进,这让阴阳门的一干人有些郁闷和恼怒。
男弟子男师叔嘴馋陈辛儿,那可谓是如猫抓挠心。同样,女弟子女师姑馋杨庆那也不好受。
可偏偏这二人与众不同,在阴阳门这个大染缸内,依旧坚守底线,最重要的是二人还修为突飞猛进,别人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二人的确也是真心相爱,否则,也不会不受污染,这也恰恰说明了两人爱之深,情之重。
这一日,杨庆要执行宗门任务,临走前的一晚,二人一番云雨后,两人相拥在一起,陈辛儿便将自己的担忧告知了杨庆。
“师妹,我最多离开一个月,这段时间,你就呆着洞府闭关修行,量那混蛋少门主也不敢乱来。”杨庆抚摸着陈辛儿的秀发,提醒道。
“嗯!我会注意的。”女子虽然口中答应,但依旧忧心忡忡。
“没事的,不要太担心!以我们二人的天赋,那该死的家伙不敢乱来。”杨庆再次宽慰。
“师兄,我们还是离开阴阳门吧,这里真不适合我们,我怕总有一日会……”
杨庆长叹一声,“好吧!我也有此打算,等我完成了这次任务,也算报答了宗门这三百来年的栽培恩情。”
“嗯!”陈辛儿将杨庆搂的更紧,既像是不舍同心爱的男人分离,又像是依旧有些担忧,害怕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二人再次运行双修功法,做该做的事情。
……
一个月,杨庆完成任务,从妖兽森林归来,他此去虽然遇到了一些危险,受了不小的伤,但还是完成了任务,采到了那枚血凝果。
杨庆一回到阴阳门极乐峰,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众同门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他第一个想到了陈辛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番打听,都说没事。
他飞快来到陈辛儿闭关的洞府,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哪有陈辛儿的踪影,他立马慌了起来,不好预感涌上心头。
杨庆一番查探,得知陈辛儿早在十日前就去逝,死亡原因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尸骨无存。
他还查探了陈辛儿爆体的位置,一番仔细检查,附近的山峰的确有被炸的崩塌迹象,没有异常。
可杨庆清楚,陈辛儿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走火入魔,肯定是有人使了手段。经过他三个月的秘密查探,他发现陈辛儿在爆体而亡的当天,去了一个死党姐妹院中做客,他立马想到同那女子有关。
……
“辛儿的死真的同我没有关系!”一名女子苦苦哀求,此女容貌不输陈辛儿,身材略差些许,此女正是陈辛儿的死党姐妹李嫣,二女年纪接近,李嫣在阴阳门还算自律,同她双修的男子也只有二三人,多是迫于无奈,所以同陈辛儿的交往还算不错。
但李嫣对杨庆也是仰慕已久,只是杨庆心中只有陈辛儿,对李嫣十分客套,半点其他意思都没有。
掐在李嫣脖子上的大手,力道越来越大,李嫣一脸惨白,呼吸困难。杨庆一脸寒霜,双眼如利芒。
“我数到三,不老实回答就死!”
“一,二……”
“不关我的事,是少门主……”
杨庆杀机显露,血红色法衣无风自动。
“少门主说那只是合欢散,不会害了辛儿性命,我也是逼不得已。”李嫣一脸恐惧,夹杂着一丝愧色。
“合欢散!少门主,好!好的很!……”
“具体怎么回事?”
“那日我生辰,辛儿过来庆祝,喝下灵酒,便匆忙离去了,没过一炷香时间,后山就发生了爆炸。后来才得知是她爆体而亡。”
从李嫣的回答,杨庆便知道了前因后果,少门主逼迫李嫣给辛儿下了合欢散,李嫣便借用生辰的机会,偷偷在辛儿酒中下了药,辛儿喝下后感觉不对,立马选择离去,根据爆炸的地点,显然是寻找她的师傅压制,可在途中遇到埋伏的少门主,眼见无法脱身,辛儿在迷失自我前,选择了自爆。
杨庆双眼泪如雨下,悲痛欲绝,一口鲜血喷出,咬牙切齿道:“辛儿,我不会让害你的人安好的活着!”
鲜血喷在李嫣的脸上,是那般的恐怖,“咔嚓!”一声,李嫣的身体瘫软倒地。
杨庆如疯魔了一般,杀入少门主的院落,拼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在守护少门主的元婴高手面前,将那少门主击杀。
他此刻是结丹后期修为,疯狂状态下,连元婴修士也无法很快缉拿他。杨庆同时自爆了几件法宝,这才寻找到了空隙,将那少门主抹杀。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逃出阴阳门,寻了一个小型佛修宗门,出家当了和尚,他希望通过修行佛家功法,掌握一丝轮回法则,如此才能在芸芸众生中,寻到陈辛儿的轮回转世,再续前缘。
……
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是残酷的,当年剃发修行的年轻和尚,最终没能掌握一丝轮回法则,带着遗憾圆寂。
……
湖国,临湖城,张府一片喜庆,锣鼓齐鸣,鞭炮声不断,正是张府家的独子今日娶亲,新娘是城东的王家,两家都是大户,又有生意来往,所以交往密切,新郎和新娘从小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于是,便很小就订了娃娃亲。
新郎鸣叫张勋,新娘叫王芝,张勋今年十八,比新娘大两岁,男子俊朗才华横溢,女子是临湖城罕见的美人胚子,知书达礼。二接结成夫妻也算是天偶佳成,所以双方父母也都十分满意。
两家大户结成亲家,临湖城的上户自然都要去喝杯喜酒,这日张家开流水席,足有五百桌。
……
新婚是甜蜜的,时间更是过的飞快,转眼就是一个月。
这日,张勋依依不舍的离开张府,上京赶考,他本是读书人,且才华横溢,这次上京赶快,信心十足,不说必中状元,起码三甲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勋和书童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的往京城行去,只因大婚耽误了些时间,加上新婚不舍美妻,本应该五日前就要出发,硬是依依不舍,推迟了五日,才出发,有两匹马代步,时间也不会耽误,只是比较紧凑一些,路上不能再耽误。
哪想到一出家门,天气却大变样,连续三日大雨,让官道非常泥泞,即使有马匹代步,速度也是大减,无奈之下,二人只能选择早赶路,晚休息。
这日正是因为赶路,错过了住宿时间,二人无奈之下选择了一个破败的山神庙将就一晚。
两人找了一些干材点燃,吃着随身带的干粮。张勋就在火堆旁看书,书童在一旁伺候。
这一夜漆黑一片,空中连月牙都没有见到,一阵阴风吹进破山神庙内,二人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皆打了一个哆嗦。
张勋扭头看向庙门,可是什么都没有,但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庙内,可是除了庙内气温低了一些,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他皱眉不解,口中呢喃着:“怪事,难道真有鬼不成?”
“什么!有鬼?”书童闻言吓了一跳,蜷缩着身体,东张西望起来。
张勋见书童如此担小,微微一笑,“瞧你这担小模样,就算有鬼也不用怕,本公子熟读圣贤书,自然有正气,一般的鬼魅无法近身。”
书童闻言紧绷的心神略松,赶紧挪了挪身体,抓住张勋的胳膊,希望借点正气加身。
张勋自然明白书童的想法,摇头轻笑,口中朗朗读起正气词,同时拿出笔墨纸砚,铺在破旧的香案上,书写起来,笔走龙蛇些的正是正气词,随着他些的字越多,山神庙内的气温渐渐升高,每过多久便恢复正常。
“少爷,刚才真的有鬼?”书童自然感觉到了庙内气温的变化,他真相信了张勋的说法。
“哪有鬼,是你心中有鬼,才怕鬼。”
事实刚才的确有鬼,还是水鬼,本想拉二人做替身,可是那鬼无法靠近张勋,张勋身上散发着浩然正气,让那水鬼郁闷不已,本想换一个目标,将主意打在书童身上,哪知书童紧挨着张勋,让水鬼也无法得逞。
原来张勋的教书先生不简单,他是儒门修行者,只是灵根普通,又不喜欢修仙界的残酷,只想过平凡的日子,同自己心爱的妻子生活在一起,所以他的修为低下,只有练气中期,但这位先生十分喜欢张勋这位学生,不建议也不反对张勋修行,平时教他读凡书,也教一些儒门经典,但全凭张勋自己感悟。
张勋天生慧根,他能感觉到先生教的一些书有些不同,每次读上百遍,能感觉到有一缕气在丹田汇聚,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能感觉到这缕气让身体强壮,百病不侵。
如果书写那些经典,那缕气汇聚的更加明显,他为此事询问过先生,先生告诉他那是正气,可驱邪镇鬼,除病魔。真正的读书人才有那股正气。
先生虽然知道张勋修儒门正气慧根极佳,但他本身厌倦修行界的生活,所以全凭张勋自己的机缘造化,是否最终走上修行一途。
他知道张勋是张家独子,还知道张勋从小定了娃娃亲,不太希望张勋一往无前的走向修行之路。正所谓仙凡有别,修行者是不能娶凡人女子,可张勋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了修行,所以不算违规。
先生也没有教张勋参悟儒门典籍,都是张勋慧根极佳,自己的参悟所得,所以先生也没有违规。
……
张勋如愿中了状元,做了几年京官,体会到了官场的黑暗,可他一身正气,实在不愿意同那些官员同流合污,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现状,便以照顾家中双亲为由,辞官而去,张府本身就是大户,张勋做不做官并不影响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是十年,过去十年,张勋觉得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日子,家中有美娇娘,还生下一双儿女,他自己平时依旧读书,还学得不浅的医道,平时就在医馆悬壶济世,回家体验家庭和睦。
可过去的十年也不是没有烦恼,他发现自己衰老的极慢,妻子王芝脸上却出现了皱纹,这也是他学习医道的原因之一,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妻子活够百年。同时从先生口中得知了自己其实已经进入了修行界,并且得知了自己的天赋极佳,如果现在舍弃家人,求那飘渺的长生大道,也不是不可能实现长生。
得知了这个消息,张勋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走上修行一途,不是他不想长生,只是他不想一人得永生,可妻子王芝没有慧根,无法修行。他实在不想看到有一日妻子离他而去,自己还活在世间。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怪自己的恩师,换上其他人都应该感激恩师。
妻子王芝也知道了张勋的事情,一直劝说丈夫继续修行,莫要浪费了天地的恩赐,可张勋都是宽慰的敷衍。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七十年,王芝走到了人生尽头,油尽灯枯而去逝,这一年她整整一百岁,张勋亲自将妻子安葬,自己在妻子墓旁搭了一个竹棚守护,这一住就是五十年,在也没有离开过。
五十年后的一日,送饭的仆人发现了张勋含笑死在王芝墓前。根据张勋留下的叮嘱,夫妻二人合棺一处。
某日,一名满头花白的老儒生来到张勋夫妇的墓前,久久不语,长叹一声,飘然离去。
也正是这日,修行界发布了一个命令,修仙者可以同凡人结合,但只能选择唯一一人,且必须放弃继续修行,并要求告知修仙界执法者,修仙界可以不追究修行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