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长恨歌,又恐短襟难遮丑,唱罢方知羞。南来北往沉香浓,冷眼望穿欲对岸,古人言语难掩愁,待我另从头,东往西今重头过,萧瑟秋风长恨歌,又恐短襟难遮丑,唱罢方知羞。南来北往沉香浓,冷眼望穿欲对岸,古人言语难掩愁,待我另从头。
浩荡修仙界,亿万修仙者,层出不穷,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修士。
磅礴山穷处,峰簇如巨,直插云霄,烟雾缭绕,清溪环山,是一片钟灵慧秀之地。
“哇,今年的升门试炼也是如此,春雨如酥,云雾缭绕,这天气,真是为这大典做足了排面呢!”
“是啊,蒙蒙细雨,对上这和曦春色,真是一副秀丽的山水画啊!”
“春雨浸入叶,朦胧拂袖清。坐观东野望,难舍旧芬芳。妙哉,妙哉!”
“哈哈哈哈......”
世人皆因之欢喜,可谁又能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一场九死一生、腥风血雨的考验。
天地幽暗,仿佛已融为一体。雷声滚滚,磅礴的雨水倾泻而下,巨大的海幕俯冲而来,身在其正前方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吞没。人类之渺小,又如何同汪洋大海相提并论?
承载着约百人的废旧轮船,毫无意外地漂泊在被海啸淹没的房屋之上,四周全是高楼,不过现在看来,高度倒是矮了一截。
船上的众人嬉笑不止,都在因为劫后余生而感到欢喜雀跃。
“蹦蹬!”
淹没在众人欢笑中的声音,突然响起,可惜没有一个人听见这里本应该是一处恬静安逸、墨香广传之处,不想,今日有人却坏了此处原先的适静,逼得一众弟子怨声载道。
“今日柳夕若是不来,你们也就不要想在这里继续研习了。若你们当中有人心声怨愤,那就去找他,怪他打破了你们的现状吧。”
二人恰好刚刚走到讲堂外围的一处,便听到一阵令人不爽的声音。
柳夕伸手指了指方才说话之人,对上王二牛的目光,后者稍稍点了下头,前者心下知晓,便不再过多细问。
“师弟,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若是你现在与他碰了面,难免会起争执,届时可不好了却残局啊!”
柳夕倒是没想这么多,皱了皱眉头。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都这么直接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况且这跟你们亦有莫大的关系。”
他本想在近处多观察一阵,却未曾想到有人竟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眼神之犀利,令柳夕忍不住想拜访他的八辈祖宗。
他放下刚踩进虚空中的右腿,整了整衣襟,清了清喉咙,在众人的回眸下潇洒地行进。
期间有几个心地善良之人想要劝诫他速速离开,却被他一把按住了,只见他嘴角无声地吐露出“放心”二字,他们便也不再多言。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我先去了哈!”
在床榻上沉睡了许久的少年,睁开了他那双繁星一般的眼眸,睫毛轻扇,眨了眨眼,便挣扎着身躯欲起身,刚一直起腰,他便后悔了。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言一出,全场都安静了。
没过多久,来自两位殿主的声音一时间充斥在这片天地中。
“胡闹!此般大事,岂容你在这里儿戏?!”
“柳夕,若实在纠结,大可以回去好好抉择一下,不必非要在今朝纠结。”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杜剑青,此刻脸上也绷不住了严肃,语气也软了下来。
“二位殿主言之有理。柳夕,时间尚且充裕,确实没必要随便纠结出一个答案出来。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柳夕摇头,脸上一本正经且十分严肃。
“宗主,还有两位殿主。这的确就是柳夕的选择了。”
杜剑青来回踱步,神色之中颇为无奈。
再加上另外两人捶胸顿足,恨不得将柳夕生吞活剥似的表情,很难将这三人与平时高高在上的三位殿主相对应起来。
另一边的老和尚,拨着念珠,对此缄口不言,笑而不语。
杜剑青沉默了有一会儿,最终停住了,像是终于对于柳夕的选择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既然如此,能跟我们说说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吗?”
柳夕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低下头去沉思了一会儿,须臾,眼睛里满是坚毅之色。
“藏经阁先前管事的太上长老宿秋前辈,是我的师父。师徒之情,永不敢忘。所以恕柳夕不能够选殿而入。”
“好家伙,我说这小子怎么千不甘万不愿的,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呼延川芎拍着后脑勺,呲牙咧嘴的模样尽显不甘,但却又不得不委屈地接受下来。
而霍奇之,则是栽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整个人略显颓废,苍老的脸颊上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
杜剑青目不斜视地盯着柳夕,后者在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之后,也将视线缓缓地推了过去。
二人对视良久,终究还是这位宗主先别开了眼睛。
”那么,今日的外门大会就到此结束吧。”
话音一落,转瞬间,话语的重心便再次转移到了下方那个丰毅俊秀,却还还有点狼狈模样的黑衫少年身上。
“柳夕,你跟我们来。”
不带一点情绪波动,波澜不惊的声音在此刻分外清晰。
不少人认为此刻宗主一定是生气了,一时间不由得都在替柳夕惋惜。
“一副好牌就这么打得稀烂。唉,这家伙也是个人才了。”
“我要是有他那般天赋跟实力,怎么说也要进入一处大殿,多为自己争取一点修炼资源。以后说不定还能混个首席弟子当当。”
“唉,可别说了。有大殿我他就是不选,就是玩,哎就是玩!”
宗门尽万弟子草草离场,可偏偏唯有柳夕一人还蹲在地上盯着这具无头尸体傻傻发愣。
片刻之后,他提起一旁的脑袋,自己血已流干了的尸体,朝台下走去。
一步接着一步,异常沉重。
......
此刻,一座空旷幽冷的殿堂里,金碧辉煌照耀着凄凉的氛围。
案桌上吊着一壶紫檀香,浓郁的香味四处飘逸弥漫,周遭寂静一片。
坐在那里执笔看奏折的那个中年人被其遮住,只露出上半张脸。
炯炯有神的双眸里夹杂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不远处,又是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人姗姗来迟。
只见他扑倒在这位尊贵的主人面前,言语形体之间,颇为敬畏。
“皇上,贱臣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
那个看着奏折的中年人的视线自始至终就没有落到趴在地上的人身上分毫。
他只是轻轻一挥手,身旁的举止口吐十分阴柔的男人便将地上的那个中年人扶将起来。
“魏爱卿,今日招你前来并非是要处置你,大可不必如此。”
那名姓“魏”的男人故作伤情状,依旧十分恭敬。
“不知陛下唤臣入宫,是有什么要紧事?”
“嗯,的确有一件要紧事。此事还与你密不可分,不然朕也就不会突然传唤你了。”
“陛下不妨直说,贱臣实在是想不出,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要紧事,竟然会惊动您。”
那位中年人缓缓地放下了奏章,面容和煦地望着眼前这位将近半百的老人。
虽说修仙界里的人,寿命绝不能以俗世凯相称。但在其脸上,亦可清楚地看到岁月留下的风霜。
“魏爱卿,你随朕打了三十年的天下,劳苦功高。按道理讲这件事情从朕嘴里说出来,我自己也难免会有些愧疚。”
此话一出,魏平江顿觉大事不妙,手颤抖的厉害,脸青一块紫一块。
不想下一刻从这位皇帝嘴里吐出来的一瞬间,他如遭雷轰。
“两个时辰之前传出消息。你的儿子,魏门,在三清殿中身首分离。”
这是一天当中灵气最盛的时候,薄雾夹杂着天地灵气,日光生辉,可谓融于一体。
天地自然,万象为根。修道,修的是一个‘静’字,但光凭着‘静’还是远远不够的,需要沟通天地自然,与天地自然相融,大道化一,致虚极,守静笃,万物抱一而复使。
依靠外来灵丹妙药,或可尽早提升修为,但确不是最纯粹、最有效的方式。等到修为至深,境界大成之时,丹药、灵材所带来的效果并不大,而吸取最为纯粹的天地灵气,凝炼出的灵力较其而言,更加醇厚。所以,即便一些富家子弟有不少修炼资源,却还是会在这个时候进行枯坐许久的修行。
希望他能够在经过此事之后有所收敛,不然,可别怪朕不顾及昔日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