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走上权利之路,不是取胜,就是死亡。
只有真正的坐到君主的位置上,他才能体会到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真实。
权力之路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想要修养生息的时候,强大的邻国必然也察觉到了危险,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萌芽中的敌人抹除。
这是每一位君主时刻跳动的神经。
在河谷地,寒水村稍微展露出些许潜能,伯纳德公爵立刻带领大军进攻。
而此时在法兰西公国面前,“诺曼底大区”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但是...一只可能会带来骚动的蚂蚁,踩死总比放生强。
既然蚂蚁给了这个机会,何不踩上一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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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大人,我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当宾客纷纷离开后,阿尔弗雷德凑到洛基的身边问道。
“没有。”洛基沉声说道,5个月过后,他被迫接受了“养父”这么一个略显苍老的称呼,只因为阿尔弗雷德根深蒂固的习惯。
“你做的很对!”洛基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血斧从他的手中接过。
“我们必须熟悉政治与战争,我们的后代才有机会修习数学、哲学和商学;我们的后代必须修习数学、哲学、商学...
“他们的后代得以学习绘画、诗歌、音乐。”
“战争,是每一位君主的必经之路。”
“但是...有一点,你仍需注意。”话锋一转,洛基转过头,直视养子的双眼,“我让你跟随巴坎布什,是去学一学如何与魔物战斗,”
“并不是让你学习他那一套玩命作死的本事!”
“日后,你将是韦赛克斯的国主。当整个国家的重担全部扛在你的双肩上时,你首先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但是养父大人,在2场‘寒水村保卫战’中,您不是也....”
“我的处境和你不同!“洛基将他无情打断,“2年前,我的村庄一共不过一百多号人,如果想要生存下来,每个人都要拿起武器战斗!”
“我没得选!”
“但是你有选择!
“跟在你身后的是数千军队!你完全没有必要一个人冲在最前。”
“如果你死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可能还要继续在黑暗中摸索数百年,才能迎来下一缕光辉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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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阿尔弗雷德返回自己的卧房,挺着孕肚的伊丽莎白已经深沉睡去。洛基抚摸着她脑后的金色长发,不由自主的望向手中的血斧。
一力破万巧。
在这种时候,战争是最有力的破局方法。
无论法兰西的身后有没有光照会的影子,他们现在明摆着是想要利用道义上的制高点压榨日益强劲的英格兰人。
中古时代,不要说录像机,就连留声机都要等到千年之后才会被发明出。这个时代中开庭审判没有任何所谓的“证据”。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个体尽可以用一切方法获取一场审判的胜利。
如果自己前往巴黎,大概率要葬送在这座城市中。
但是反过来看,此时的诺曼底大区还能坚持打上一场战争吗?
完全不能。
去年春天,对英格兰人的入侵已经是将三座行省中的所有部队全部拉上,一起赌国运。
自己咬紧牙关也就是凑出了6000维京海盗。
然而一场战争过后,领地内能够战斗的老兵仅存不到2000人。用句史书中经常出现的话来讲:“三座行省中...整整一茬人打没了。”
2000兵力送到法兰西公国的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
要知道,这个国家单纯国土面积就比得上三座英格兰群岛!
人口更是十倍有余。
面对两难之境,他感到浑身燥热,烦闷难当。走到床前,他打开窗扇,任由夜晚的冷风吹向胸膛。
这个春天,木匠桑吉也死了。
仔细回想,最初从寒水村出发跟自己西渡英格兰,进入沉睡之城的11位兄弟,到现在依旧存活的....仅剩2人。
他们都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他们中有人死在了老瓦德的手下,有人死于喝下腐烂魔药,有人死在与韦赛克斯的交战中,有人死在独眼巨人投矛下。
一将功成万骨枯,
古人诚不欺我。
身后如同一只猫咪一样蜷缩在床铺上的伊丽莎白感受到冷风,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两次。怀孕3个月后,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热爱生命的少女每天睡觉都要侧着身子双手怀抱肚皮。生怕任何一丝动静吵醒腹中的胎儿。
“老公”她轻声梦呓到。尽管双眼依旧紧闭,但是雪白的素手伸向洛基。
洛基轻轻握住,坐到她的身旁。
“我梦到了儿子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位拯救天地的英雄!”
从察觉到第一次胎动,少女就坚定的认为自己腹中装着的是一位男婴。
“亲爱的,旅程顺利吗?”
“很顺利,我的夫人。”伊丽莎白的双眼依旧没有张开,她的嘴角露出恬静的微笑,似乎对现在身边的一切都很满意。
在洛基的特殊关照下,没有任何人将发生在云省大屠杀透露给她。
“前几天我的母后来了,这还是我时隔一整个冬天第一次看到她。”
“母后大人召集红袍僧为我祈福,他们给我吃下去了一颗珠子...最近这几天我觉得特别困...”
“但是我们的孩子越来越健康了呢!我能感受到他的四肢特别有力。”
伊丽莎白软软的靠过来,伸出两条雪白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终于能够安稳一阵了。”
“答应我,不要再走了好吗?”
迷迷糊糊的伊丽莎白如同梦呓般说出这些话,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却一直没有睁开双眼。
洛基轻轻吻了吻妻子的胳膊,为她调整一个舒服些的睡姿。
轻轻捏了捏眉心,他心中暗自做出决定。
“过几天,我可能要去一趟巴黎。”
“没什么特殊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谈一谈下一步的生意。去个几天就会回来。”
“你需要什么吗?”
至此,床铺上的伊丽莎白终于睁开双眼,她张开手臂,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咪趴到洛基的后背上。
“我要一串项链。”
“骨灵工匠‘西墨迪斯’先生亲手做的!”
听到这句话,洛基不禁哑然失笑。
都说女人是非常敏感的动物。伊丽莎白必然是暗中发现了自己和默赫兰汀之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寻常的关系。
当战争结束后,全城都在传送古劳尔拿着项链突围,寻找默赫兰汀搬来援兵的事迹。
少女自然也是记在心中。
“好吧。”
“还需要什么别的。”
“没了。”
“你早点回来就好。”
言毕,孕期的少女再也控制不住沉沉的睡意,倒头发出均匀的呼吸。洛基抚摸她的长发,又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肚子...
仗,是真的不能再打了。
伊丽莎白之所以能在5个月之内真心接受自己这个外族,这和麦西亚所有的难民以及孤儿全部得到妥善的处置有着直接的联系。
如果自己穷兵黩武...
先不说能不能战胜强大的法兰西公国。
如何面对诺曼底大区的人民,以及刚刚吃上几天饱饭的英格兰农工们,如何面对得知真像的伊丽莎白,这都是巨大的麻烦。
转头望向自己的年轻妻子,他伸手拉过鹅绒棉被,轻轻将她的身体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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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过后,他发现伊丽莎白也是个全身隐藏着大量谜团的人。
最大的迷团,来源于她的母亲。
通过育老岳父尤利西斯·埃兰的交流,老人只是隐秘的指出这女人大概在30年前孤身一人从大海上出现。
进入麦西亚王国后,她施展种种神迹,成功当上了麦西亚王国的圣女。
然而这保佑王国的“圣女”时灵时不灵,一切全凭喜好。
前年的血鸽镇入侵,以及去年春天天蜂拥而来的“剑齿雇佣兵”几乎将麦西亚王国变成一片焦土。
狄奥伦娜稳稳的坐在牛津城教堂中,从未现身。
然而5年前,当伊菲托斯·血沁带领麾下的绯红使徒越过国境线,隐秘的进入麦西亚王国境内,狄奥伦娜施展神迹将夜晚中的半撇天空照亮。
伊菲托斯立刻远遁,从此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尤利西斯提起这个名字也是时常会露出恐惧的表情。极端的神秘,外加这神秘的岳母大人连2人的婚礼都没有参加...两人结婚到现在,洛基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
如果再联想到伊丽莎白能够随手施展出的奇迹法术....
洛基伸手,轻轻抚摸上妻子的小腹。
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一名“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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