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还真有傻到做赔本买卖的。
全都给我站住,城门临时加税,所有货品加税三成。”
那门头小吏拉住韩冲马车,阴阳怪气喝道。
却见一锭明晃晃金元宝自韩冲马车中飞出,精准无误的砸中后者脑门,将之击倒在地。
小吏大怒,正要呵斥,却摸到了金元宝,两只眼睛冒着金星,拿起便咬。
“是真金子!”众多兵将也俱都眉开眼笑,将小吏围住,生怕他私吞。
“可以进去了吗?”马车中一声威严喝问响起。
“能能能!”小吏及众兵将屁颠屁颠地搬开刺栏让路。
好家伙,这锭金元宝简直比西城门十天进项还要多,这马车中富商还真是阔绰之极!
韩冲马车带着数百名商贩浩浩荡荡入城。
“掌柜的,咱们这是要去哪?”米凌驭马至车旁问道。
“去城中心街!”
韩冲本欲扮作一小商贩,体会一番琼州城之黑暗商场,但入城之时,见得如此多被压迫小农户,又不忍坐视不理,故而才脑中一热大肆收购。
以致于他此刻改变了主意,乱世当用猛药,只有若腾龙覆海一般,将整个琼州城搅浑,他才愈快能看清这些高官富贾真面目。
整座州城都被这一行浩荡商贩惊扰,数千好事百姓跟随过来看热闹。
而琼州城的中心区域当真繁华似锦,高楼林立,比之允州布置阔气了十倍不止,而在最中心区域则是一处四岔广场,游人如织。
韩冲手提一包袱,走下马车,环视一过,四面商户多为旅店、酒楼、古玩字画、绸缎庄等店铺。
“仙酿琼楼!”韩冲找到了目标,此酒楼富丽奢华,楼高七层,貌似后院也占地菲小,径直朝其走去。
而酒楼中店小二与掌柜早已被惊动,看向这气势惊人的阵仗,出门迎来。
哪知道这名看似富态阔绰的金氅胖子上来就是一句:“我要买下你这酒楼,出个价吧。”
掌柜店小二俱都有些发懵,这是要闹哪样,继而有些难以置信的笑道:
“这位大爷请了,在下仙酿琼楼掌柜王滨,本楼乃是祖业,概不外卖,若是吃酒,欢迎之至。”
韩冲不置一词,将包袱往地上一扔。
“嗬!”一阵惊叹声在四周观客中响起,俱都看花了眼,啧啧赞叹。
这阔商果真豪气,竟有如此多金银珠宝,买下两座这般酒楼估计都够了。
掌柜瞠目结舌,股颤蹲伏,双手摸索着着包裹中珠宝,嘴巴大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够了么?”
“够够够,够了!”仿佛生怕韩冲后悔,赶忙将之包起抱在怀中,请韩冲里屋详谈。
即刻命管家婆取来笔扎房契,火急火燎的与韩冲签订转让协约。
掌柜与管家婆眉开眼笑,暗道这金掌柜还真是个活菩萨。
数月来,他夫妻二人夜夜睡不着觉,就想着把店铺盘出去,没想到还真就来了不要命的,让他夫妇发了横财!
一时间,琼州城最大的酒楼,仙酿琼楼被盏茶功夫转让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大街小巷,据说是一位姓金的豪商一掷千金买了去。
这一下可炸了锅,多方势力派遣探子前往查探虚实,好奇这神秘富商到底要做什么大买卖。
...
“掌柜的,咱们买下这座酒楼是要作酒菜生意么?”
米凌心中惊叹于韩冲竟有如此多金银,恐怕天剑山庄一时间都难以拿的出,但既然要做酒楼生意,为何要收购那般多商贩杂货?
“当然不是,我只是看此酒楼位置奇佳,面积够大。
你先吩咐门外商贩将所有货物放置于后院,再挑选二十名愿意留在此地做伙计的青壮,薪酬五两银子一月。”
“什么,五两。”米凌实在不明,韩冲到底为何如此富有。
实则,方才韩冲所取出包裹,已是当初他自虞王妃墓中收纳的仅剩财物。
但既然要搅乱琼州既有规则,必定需要大量财宝,故而方才在马车中,他便又耗费一个技能点,学习一术。
黄白:点石化成金银。维持时间以注入精气多寡决定。
在米凌目瞪口呆之中,韩冲手持后案一尊佛像,金光笼罩灌注其中,竟将之化作一尊金佛!
米凌将之接过细看,果真乃纯金之物。
冷月双目微睁,讶色复又淡去,她对于韩冲术法之诡异繁多,早已见怪不怪了,似乎他马上立地成仙,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
“掌柜的,你可真神了,有了这点石成金的本事,在下就放心了,不然这般花销下去,还真有些底气不足的。”
“呵呵,接下来,我打算将这座酒楼改造成一个大仓库,二层三层存放粮米、四层五层存丝绸,六层七层备用。
若有前来售卖者,你只管收购便是,贵点也无妨。”
“好嘞,咱们这牌匾改换成何名才好?”
“唔,就叫通吃楼吧。”
“通吃楼!大小通吃,好名啊,我这就去张罗。”
米凌预感,一场波澜壮阔的风暴将席卷整个琼州城!
然而这边米凌刚命人裱装牌匾,摊派伙计打理酒楼,收购些杂货,便立时有一队官差将通吃楼围住,入得店中。
“你就是掌柜的?”为首的是一身穿绯袍,佩银鱼袋的瘦高官员,看向韩冲问道。
“正是,在下初来贵城,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唔,吾乃琼州长史曹扎,听闻你收购此楼,欲购粮丝,特来查察。
本州商户,若要经营,需得州府许可,粮商需有粮证,布庄需有布凭,盐商需有盐引,不一而足,尔究竟准备经营何种品类?
若无凭引,私受买卖,可是要吃罪蹲狱。”
盐引!封建时代,盐业乃特殊行当,多为官家直属授权,没料想琼州之政,寻常商贩也能获得盐引。
“原来如此,在下还未想好经营何品类,不知粮证、布凭、盐引各需多少银两?”
“据经营数额不同,缴纳押金多寡,这凭引限额也自然不等。总体来说,便是一比一的押金。”
韩冲嘴角微抽,他之前在允州时,可并未听闻凭引与押金有何关联,皆是定额购得。
而此曹姓长史所言可倒好,看似一比一押金合情合理,实则乃空手套白狼之毒策。